很好,一下就把天聊死了。
经过杜金呈的提醒,林依典感觉风声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因为是秘密行动,杜金呈不让点火。林依典背靠着大树,迷迷糊糊眯了一会。
快天亮时,被杜金呈叫醒。
林依典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这么早就干活吗?杜金呈还有没有人性了!林依典在心里默默吐槽。
然而杜金呈没有带她去找峭壁,反而领着她往山下走。
她像小鸡一样被杜金呈拎着,穿梭在林中,离听风寺越来越近。
和尚们还没起,佛堂里点着的烛火泛着幽黄的光,隐隐从槅扇中透了出来。
杜金呈带她飞至庙顶,踩在灰黑的瓦上。俯身看去,大殿面前的香炉就在下方。天色尚暗,上面的花纹看不分明,夜色反而给它镀上了一层厚重感。
林依典借着微光,看向杜金呈,不明所以。
“你之前说烧头香能实现所有的愿望。”杜金呈道。
林依典回忆了一下,这是在听风寺遇到的大娘传授她的秘法,但还需要雪花白银和黑猫血,而且还要挑黄道吉日。限制条件还多着呢。
“今天是正月初八,为众星下界之日,点燃头香,祈求的效果应该更好。”
虽然光线黯淡,但林依典还是看到杜金呈的眼睛闪烁着光。
林依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杜金呈先飞身下去,取了三支玫红色的香,又到殿中引了火,招呼林依典下来。
林依典踩在瓦片上,屋瓦发出细微的响声,眼见杜金呈没有要上来帮忙的意思,想着他也不会眼看着自己去死,便两眼一闭,跳了下去。
像在梦中突然坠落,林依典感到一阵失重,杜金呈稍微拽了她一下,才勉强站稳。
香炉内插了大大小小许多支香,不过都已燃到了尽头。
杜金呈手中的香,火星明明,烟雾缭绕。
林依典从他手里接过,问道:“门主没有愿望要许吗?”
杜金呈摇了摇头。
林依典对着大殿中的佛像,虔诚鞠躬,将过年许的愿望重新说了一遍,又在心里祝祷:希望杜金呈的愿望也都能实现。
红色的香柄插入灰色的余烬之中,香火绵延,福泽深厚,林依典在心中念着。
旁边的杜金呈突然向下一推,用掌风将正在燃烧的香拍入香炉之中。因为炉中经年累月地积聚了厚厚的香灰,所以那三支红香很快没入其中。
林依典还没反应过来,杜金呈便捂着她的嘴,翻身跃上房顶,示意她趴好。
不多时,有两个小和尚打着呵欠走进大殿,将快要燃尽的蜡烛换了新的,然后又走到香炉前,将昨日烧完的香签一一拔去。
杜金呈拍香之时,并没有将香头弄断。现在被两个小和尚这么一拨弄,有烟自香灰里升了上来。
他们疑惑地向下掏去,却挖出三支香来。
林依典几乎要贴在屋脊上,瓦片冰冷的触感将她肌肤的热量尽数吸去。
两个小和尚环顾四周,又进进出出地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只听一个小和尚有些恐惧地说:“师兄,不会见鬼了吧。”
那个稍微年长些的和尚敲了一记他的头:“佛门重地,那个鬼敢来捣乱!”
见小和尚摸着头,一脸委屈,大和尚叹了口气:“现如今,这些怪事还少吗。我们还是抓紧给南宫大人点上头香吧。”
“可是……可是这里已经有香了,再点就算不得是头香了……”
“你这木鱼脑子!”大和尚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说完,又补充道:“快去把香取来,免得误了吉时。”
不多时,小和尚扛了三根半丈长的香来,红底彩绘,用金粉描着花鸟图案,和之前林依典他们见到过的一样。
却见大和尚又气又急:“不是这个!南宫大人要的是特制的香。”
小和尚一脸无辜:“之前师父没说。”
大和尚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今年新来的,不怪你不知道。罢了,我去吧。等会儿师父师兄起来做早课,若是看到我们还没弄好,那可不是挨罚那么简单。”
大和尚去取了三支香来,边走边说:“奇怪,这香怎么少了三支。”
他将手中的香和炉中挖出的香比对了一下,惊呼道:“少的怎么在这里!”
时间不允许他过多思考,他把挖出来的香掐了头,在衣服上擦了擦上面的灰,将剩余部分放在一个容器里沾了沾,然后引燃,插在了香炉中。
只见玫红色的香上飘起几缕黑紫色的烟。
一切完毕,他长舒了一口气,等会儿师父来看时,掐掉的部分刚好可以抵消他和师弟之前浪费的时间。
至于之前的香是怎么烧的,为什么在香灰里,他不甚在意,也无力深究。毕竟他要做的,只是依照师父的嘱托将香点燃。
南宫大人是他们寺里的贵客,给听风寺捐了不少香火钱,师父也待他如座上宾,对他有求必应。
比如烧头香。
师父特意让他们俩起了个大早,务必要替南宫大人点上头香。
每年正月初八都是如此,已经成为了规矩。
师父会事先在钵里盛好黑红色的液体,然后交给他们,他只需要用香的顶端蘸取一点这个液体,点燃就好。
南宫大人家财万贯,对佛事倒是也很上心。他本以为南宫来寺中是为求财,却不想他总是与师父谈经论理,两人待在房中,有时连饭都不吃。
而且他还有一颗大善心,每隔三个月就会在寺前布施。
怪不得他那么有钱呢,都是积累着福报吧。
大和尚想着,又打了个呵欠。冬天真是睡不醒。
他瞅了瞅天色,还未完全放亮,不如回房去坐着眯一会。
他吩咐小和尚将钵里的液体送至师父房前,自己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就往房间走去。
见大和尚逐渐走远,杜金呈让林依典先不要动,自己则向小和尚离开的方向追去。
林依典挪了挪僵硬的身子,稍稍翻了个身。
刚刚那个姿势实在太不友好了,虽然她穿得不少,但瓦片还是硌得她身上痛,而且太妈妈的冰了。
要是她是只猫就不会那么酸了。林依典脑海中浮现出一只猫在屋檐上闲庭信步的样子。
杜金呈端着钵回来了,看来他已经将小和尚打晕,并截了胡。
钵里黑红色的液体,已经有点半黏稠状。
杜金呈凑近闻了一下,皱起了眉。
“这,好像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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