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丫鬟向她走来,林依典绷紧了肌肉。
她们若是真的对她动粗,未必是自己的对手。毕竟自己身上有杜金呈的内力,对付没习过功的女子,应该绰绰有余。
哪知那两个丫鬟满脸是笑:“林姑娘,请。”
说着,就要把她往里间带。
林依典看着白慧琴,她脸上也都是笑意,一时间愣住,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笑面虎、笑里藏刀、两面三刀……一时间,不好的词语涌上林依典的心头。
事到如今,还是随机应变吧。
林依典跟着丫鬟来到里间,和夫人面对面落座。
丫鬟新上了茶,林依典一瞧,用的是描金边的骨瓷,和之前那素杯简直天壤之别。再一尝,茶盏里换上了上好的茶叶,喝下有回甘,余味无穷。
林依典正纳闷间,白慧琴悠悠开口:“恭喜林姑娘,通过了考验。”
“哈?”
“不知林姑娘是不是还记得尘冷关的都护夫人?”
林依典点头。
“那是我同族的堂妹。”
林依典还在迷瞪状态,听得白慧琴又道:“我来的路上,顺路去探望她,她和我说起你,赞不绝口。我便心存疑惑,想着世上真有如此伶俐的姑娘嘛,后来听陈伯说了你在蓝府的事迹,更是好奇。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要说斗智斗勇,林依典多的是伎俩。可一到夸赞,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口热茶囫囵下肚,她羞涩地道:“哪里哪里,夫人过奖了。”
大夫人只是微笑着看她,也端起茶盏细呷了一口,没有说话。
为了缓解尴尬,林依典把她面前那盏茶都呼噜噜喝了,见夫人还是不言语,只好问道:“夫人突然请我来里间,恐怕不只是饮茶那么简单吧?”
夫人用帕子拭了拭口,笑道:“果然聪明。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夫人请讲。”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林依典微微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吗?”白慧琴看着林依典,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我觉得老头子会出事。”
老头子应该指的是南宫宗存。
但让林依典疑惑的是,大夫人不在本部坐镇,跑来这偏远的大奔镇干嘛。
夫人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解释道:“听过天子立遗诏的相关故事吧?这南宫家族的斗争,可不比皇子夺嫡轻松。”
“南宫家那边,我已埋好伏笔,只欠这东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南宫的意外……
几十年夫妻,当真是消磨感情,对至亲之人的生死也可以谈笑风生。
大夫人不屑地笑了一下:“感情?感情有什么用呢?女人以为的琴瑟和鸣,最终都消逝在新人的玉臂朱唇之上,那些不过是少女时期的天真幻想,总不如权力和财富来得更实在。”
林依典心下一惊,看来大夫人才是这本书中最清醒的女性,妥妥拿的大女主剧本。
夫人眼睛一亮,对林依典道:“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多,但我总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林依典回她一个微笑:“不敢和夫人并称一类。”
白慧琴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我的消息灵通,知道你是杜门主心尖尖上的人,因此,我更需要你的配合。”
林依典毫不犹豫地同意。
大夫人又笑了:“你倒是没有顾虑。”
“能和夫人做交易,都是天大的荣幸,肯定稳赚不赔,没什么好顾虑的。”
“好啦。”白慧琴抚摸着鲜红的指甲,“客套话也不用说啦。目前,我需要你做两件事:一,作为外人的身份证实南宫宗存的死讯;二,若是他顺利出来,还请你在杜门主面前吹风,动些手脚。”
林依典欣然允诺,也向夫人提出了要求。
白慧琴思索片刻,点头同意。
林依典以茶代酒,举起茶盏,冲白慧琴嫣然一笑:“成交。”
白慧琴亦端起她面前的茶盏,与林依典碰了一碰:“合作愉快。”
——
还在瀑布后的男人们,并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已经达成了秘密交易。
一番分析之后,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干透,于是收拾好东西,往后面那个光亮口进发。
也就百八十步的距离,不一会便出了山洞。
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照得人眼睛酸涩,大家还没适应由暗到明的过程,便听得陈金足一声尖叫。
大家手搭凉棚,往前瞧去,这才发现自己到了悬崖的边缘。
陈金足半边身子悬在半空,他以为前面是平路,直接走了出去,要不是他腿部力量扎实,现在怕是早已掉下悬崖,摔成肉泥。
陈银拳搭了把手,将他拽了上来。
苏永南在周围查看了一下,发现这里曾经有粗壮的藤蔓当作阶梯,只不过后面被人破坏了,只留下碗大的切口。
他们将绳子系好结,从上面放了下去,渡度门的人先打头阵,南宫的人紧随其后。
下降的过程倒还好,没有危机,也没有难度,除了南宫。
但是快到地面时,渡度门的人却停了下来。
陈金足托着南宫来不及刹车,那爱心臀部直接顶到了红包的脸上,引得他“呸呸”不止。
陈金足只好臀大肌发力,将屁股抬起,红包也尽力将脖子往后仰,避开了这亲密接触。
“你干嘛停下。”陈金足不满地道。
最下面传来苏永南的声音:“这地下都是尖尖的刺,布满了机关,没法落脚。”
杨涤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甩出玄铁软链,九爪钩收紧,抓到旁边一棵树上。他在崖壁上借力一蹬,便飞到那棵树上,震得树叶哗啦啦地响。
他立于树间,为其他人寻找着出路,可是崖壁底下全部布满尖刺,根本无路可走。
其他人都有功夫在身,倒还可以应对。
但是南宫既无武功,又体型庞大,将他送出危险区,实在是难事。
苏永南从怀中掏出一枚暗器,末端系了绳索,钉在最上面的崖壁上,然后轻轻一荡,脱离了尖刺区。
其他人顺着他铺好的路,纷纷换绳逃生。
只有陈银拳、陈金足和南宫还挂在崖壁之上。
陈金足向上托着南宫的身子,陈银拳则用手抓着南宫的领子,确保他的安全。
南宫死死抓着绳子,不敢向下张望。
眼见其他人都过去了,陈氏兄弟有些着急,南宫的体重实在惊人,而且他们又挂在半空不好借力,再拖下去迟早完蛋。
“儿啊,儿啊。”南宫扯着绳子喊道,“你不能丢下为父不管啊。”
这里面武功最高的是杜金呈,也唯有他能救他。
“杜门主,求求你了——”陈金足和陈银拳也挂在绳子上哀嚎。
杜金呈向杨涤借来玄铁软链,利用轻功,重新飞回到崖壁之上。
南宫只觉得腰上一紧,身子便凌了空。
他睁开眼睛想要看个究竟,却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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