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新年到了,这一天,方言处理完公事,正准备去军体中心游泳去,接到臻海涛的电话。说自己老家有人打电话,说征地迁坟咋回事,因为说的当地土话,接电话的也说不清楚,也没有留下电话号码。
方言一听有点懵,老家只有爷爷的坟,而且还在自家的山地里,征地自己家也没有啥地,就是个老医馆院子,已经借给村里办养殖场了,难道是要征用爷爷坟丘那点地。
想到这里方言就坐不住了,如果自己的疏忽,导致爷爷的坟头被铲了,自己就真成了不孝子孙了。
他立马驱车来到学校,拉上臻海涛就去找接电话的老师,学校行政楼方言还是很熟悉的,两个人很快找到那个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以前上学时见过,看到方言军装革履越发的阳光帅气,老师笑呵呵的说道:“当年的小神童长成帅小伙了,不是臻海涛介绍,我还真不敢认你了。”
老师的善意让方言很是温暖,急忙黑老师问好,老师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你们那里的土话我听的一知半解,当时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些。好像说是你们的老村长,县里要搞开发,你们村要集体搬离,你们家的坟地也要搬迁,让你回来一趟。就这些,当时着急想着如何联系你,也没有留下对方的电话。”说完,有点尴尬的笑了。
方言理解老师,急忙感谢,问清楚老师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就和臻海涛离开了。
出了办公室,方言直接给军区情报处的唐处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学校这个电话,让查一下早上九点到十点一刻之间的来电记录,尤其是巴省来的电话。
唐玉宁一听查个民用电话,就这么简单,还要他情报处出面,气的哭笑不得,笑骂着说道:“我说方处长,你这是炮弹打蚊子,浪费火力。”说完,呵呵笑着说,两分钟给你发到手机上。
臻海涛一听,这样一个普通电话,竟然出动军区情报处了,臻海涛又羡慕又好笑,骂了句腐败官僚。接着又笑呵呵的说道:“你这是新年准备回老家过?”
听唐玉宁骂自己浪费火力,臻海涛骂自己腐败官僚。方言还真反省了一阵。
片刻后,呵呵笑着说道:“我这是检验情报系统的工作状态,看他们一天都在干啥,如果这么一个电话号码都难住他们了,我就建议撤销情报处,改成养猪场算了。”
两个人正说呢,方言的信息发过来了,一长串,几十个电话,看的方言头皮都有点发麻。
看到这么多电话信息,臻海涛乐了,戏谑的说道:“方处长,你觉得情报处的工作效率如何,还需不需要改养猪场了?”说完,哈哈的笑了。
行政楼门口的马路上过来几个小学妹,听到两人放肆的笑声,又见两个帅哥,一个还是个军官,走过去了几十米了,还在回头张望。
臻海涛感叹的说道:“马上要毕业了,才发现医学院的女生真多情!”
方言急着查号码呢,臻海涛说的啥都被他过滤掉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那个电话,是老支书家里的座机,听到方言的声音很是焦躁,他说道:“县里把他们村的土地规划成一个现代化的养殖基地,现在强行村民搬迁,几十个挖机都开到村口了,大家还在和拆迁队对峙着,你是咱们村最有本事的后生,赶紧回来,看有办法保住村子吗!”说完,老支书有点哽咽…
了解到了情况,挂了电话,方言和臻海涛说了声,就急忙回到了军区,刚好赶上中午饭点。苏盈颖打好了饭菜,等不住他,又给他拿到了办公室里。看着他急急忙忙翻东西,就说道:“我的大处长,饭菜都凉了,您老人家先吃饭,吃完饭我帮你找行吗?”说着,强行把方言拉着坐在沙发上。
方言原来有一个克星是杨雪,如今有两个。苏姐的一句话,他没敢反驳,只能乖乖的坐下吃饭了。
见方言闷头吃饭,好像心里有事情,苏盈颖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方言没准备说,听她问起来,也不好不说,就把情况说了,又说准备连夜开车回一趟老家。
听说方言要连夜开车回巴省,苏姐也没劝,直接说道:“要回去我不拦着你,但是我也要去,因为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几千公里呢,路上可以和你说说话,你累了我还可以开开车。”
苏姐的心思方言知道,他也了解她的的脾气,自己不带她,自己也走不安宁。其实,这一段时间的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也好像习惯了她的存在,感觉她不在身边好像少了点啥。既然甩不掉,还不如爽快答应一块去。
听方言挺痛快的,苏盈颖急忙说道:“我一会就请假,我们回去收拾东西,看还要买啥东西吗?”
见苏大姐比自己都积极,方言心里很是温暖,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知道这对她不公平,但他也无能为力,心里对她更迁就了。
下午三点多,汽车上了高速路,向着西南一路疾驰而去…
明天下午就放新年假了,他必须赶在明天早上到村里,再晚了,估计啥事都不好周旋了。
一路上,方言面色冷峻,一句话都不说。苏盈颖知道他心里有火,也没有刺激他,没话找话的温言安慰着。
车速都飙过一百五十码了,她只听到耳畔的风声呼呼,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手掌心细汗打湿了扶手。
晚上十一点多,他们进入了巴省地界,在苏盈颖强烈的要求下,汽车拐进了一个服务区。
看着蹲在地上脸色大白的苏盈颖,方言才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急忙把她扶到服务区休息区坐下,泡了杯奶茶,端了过来。
见方言紧张的样子,虽然身体不太舒服,但她心里很温暖。坐下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服务区又没有啥可口的饭菜,他泡了两盒方便面端了过来。也没矫情,苏盈颖强行让自己多吃了两口,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他查看了地图,距离目的地不到五百公里了,天不亮就能到御马镇了。他担心苏姐的身体,从后备箱拿出旅行军备包,取出胶垫和毛毯,在后座铺了个简单的床,强行把苏盈颖抱起塞了进去。她拗不过方言,只能乖乖的头枕背包躺下,方言又给她盖好毛毯…
这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方言把车速放在一百码左右,既平缓又稳当,苏盈颖睡的也很舒服。感觉到方言的体贴,她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只有两个人一块经历了,生活才有滋味,最近一段时间,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足。
凌晨五点多,汽车下了高速驶向了“御马镇”,半个小时后汽车已经到了村子外面。
听不见村里的鸡犬声,只听到挖机的轰鸣声。方言心头一沉,难道自己来晚了,他们已经开始强拆了?
见到工地一样的村子,苏盈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怕方言激动,急忙拉住他的手,担忧的说道:“方言,你冷静点,我们先看看情况,说不上还有挽回的余地。”
此时此刻的方言,最担心爷爷的坟头,他拉着苏盈颖绕过尘土飞扬的村落,来到了山丘底下,发现几条挖机的车辙印,他心里又是一沉。
松开苏盈颖的手,向着山头上面狂奔,几分钟后,苏盈颖也爬上了山头,见到平整过的土地,哪里还有什么坟堆。
方言跪在那片被平整过的土地上,泪流满面,苏盈颖知道方言的脾气,没有去劝说,也没有去安慰。她怕出事,稍一思索,她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方言在地上跪了两个多小时,苏盈颖没有说话,站在后面陪着。此时此刻,她希望方言多跪一会,免得他出去发飙,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那个电话上,但愿他们速度能快一点。
就在这时,山下面走过来一群人,边走边说指指点点的。看见山上面有人,他们停住了脚步,就听一个中年人谄媚的说道:“卢书记,山上我们都推平了,啥也没有,不怕记者暗访。”随后,对身边一个身体粗壮的汉子说道:“冬子,你上去看看,施工重地,让闲杂人等立即离开,不配合就强行驱赶走,你们几个也上去看看…”
看到山下五六个人向山头奔来,苏盈颖知道坏了,她不担心方言,她担心那几个人,千万可别起冲突。
见几个人已经上了山顶,苏盈颖急忙迎上去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见苏盈颖青春漂亮,就听那个叫冬子的嘿嘿笑道:“我当是干什么的,原来是一对寻欢的野鸳鸯。妹子长的倒是水灵…”
听到这几个货嘴里又要崩渣子,苏盈颖急忙说道:“你们赶快走,别惹事!”
听苏盈颖还敢威胁自己,几个家伙来劲了,就听一个叫道:““小娘皮”,你搞清楚,我们是大龙公司的,你们在我们的地方偷情,还让我们离开。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们等着进班房吧…”
其实,这几个上来,方言早就看到了,知道都是马仔,都收拾了也没啥份量,索性就不理会,看他们想干嘛。听着听着感觉变味了,话越来越有侮辱性了。他怕苏姐吃亏,就站起身,走了过去。
见方言过来,苏盈颖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几个货看到还是个帅哥,真是郎才女貌。被称作冬子的壮汉戏谑的说道:“我说兄弟,宾馆几十块钱一晚上,这么俊的妹子,你舍得在这里打野炮。这里以前可是个“死人堆”,难道你们就不答应?”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不想和他们计较,但听他们提起爷爷的坟头,难道是他们铲平的。
突然,方言动了,苏盈颖感觉到时,他已经站在这几个人中间,噼里啪啦,几声过后,几个人栽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头上渗出了汗珠,刹时间,山头上哀嚎声一片…
苏盈颖很无奈,自己抓住方言的胳膊,就怕他冲动出手,没想到方言速度太快,自己的感知都跟不上,看着地上的滚地葫芦,她叹了口气。
见几个人痛苦的哀嚎着,方言心里却有些痛快了,从昨天到现在,终于出了这一口闷气,刚想问点啥。
就听冬子满脸痛苦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卢书记在下面呢,还有公安局孙局长也在现场,你就不怕被当成暴徒吗?”
听完这话方言,方言心里立马敞亮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思量着去县里找领导呢,还是在这里把事闹起来等领导呢,这不都来了吗。想到这里,他沉声问冬子道:“这地方是你们铲平的,里面的棺材呢?”
冬子一听问棺材,就明白这两个是谁了。他急忙说道:“是县委里下的命令,县拆迁队干的,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
听到山顶上传来鬼哭狼嚎,县委卢书记抬头望向山头,淡淡的说道:“你们工作方式不能太粗暴,群众的工作还要做的。”转头对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说道:“孙局长,派人上去看看,让他们别打了,先把人带到派出所去。不管是谁,先按治安拘留处理,等这边事情消停了再放出去。”
孙局长转身打电话去了,大龙公司的老板刘大龙可不淡定了,自己是个生意人,他的人他知道,一般不会干这种欺负良善的勾当…
山顶上,方言听几个人痛苦的讲述着征地拆迁的过程。现在他才知道,老支书一群不配合拆迁的人,昨天晚上就被请到拘留所里睡觉去了。今天早上县委过来看拆迁现场,他怕底下人做事太张扬,引来记者就麻烦了。他过来督促尽快完成拆迁,以免夜长梦多。
正在这时,有几个警察向山顶走了上来,还边走边呵呵笑着。当几个警察爬上平台,眼前的景象让他转不过弯了,局长不是说大龙公司打人了吗,这怎么看像大龙公司的人被打了,一个个倒在地上哎吆着,这几人他们认识,最近都在这里忙。倒是这一男一女,很是面生,难道是村里的后生回来了…
郁闷归郁闷,不解归不解。执法队的李队长可不含糊。立马走上前,大声的呵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行凶?”随即查看地上的人,没有鼻青脸肿,也没有皮开肉绽,断腿断胳膊的。他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厉声说道:“你把他们怎么了,这是犯法你知道吗?”
看这几个警察装腔作势,大义凛然的样子,苏盈颖都忍不住笑了。
方言没有回答警察的问话,指着山下的村子说道:“只允许你们胡作非为,抢家夺舍,知法犯法,就不许老百姓出手扞卫自己的权益?”
李队长诧异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镇定自若,基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两个人很难缠。
他用缓和的语气说道:“有啥事我们去县里说,这几个人要赶紧送医院。”
方言呵呵一笑说道:“我给你们说清楚,这几个你们要是抬到医院,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
县里我就不去了,还让卢书记到这里来吧,这也是案发现场,他也该听听群众的呼声了。”
听了方言的话,李队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两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就在这时,身边干警说道:“头儿,他用的是点穴手法,我在小说里见到过。”
这话让李队长猛然一惊,再看向方言,目光冷峻的都让他心里有点怵。没有犹豫,直接拿起电话汇报了山上的情况。
不一会就见十几个人慢慢走上山来,见两个年轻男女,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孙局长用眼睛狠狠的瞪了李队长一眼。
就听孙局长气急败坏的叫道:“一群饭桶,两个鸡娃都没办法。”说完,打电话叫底下警察上来。
卢书记爬上山来,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的憋屈。听汇报说,是两个穿着讲究,文质彬彬的男女,他怕是哪里的记者,就不顾身份跟上来查看。
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只有地上几个人不时的发出哎吆声。卢书记也不敢拿大,喘了几口气,温和的问道:“请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到这穷乡僻壤来干嘛?”
苏盈颖一脸的云淡风轻,既然官员来了那么她就放心了,至少底下人不敢胡来了。她就站在方言身后侧,手放进包里摸着什么,包里面有个新买的微型摄像机,大家都关注着方言,没有人注意她的小动作,打开开关攥在手里,人畜无害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听口气,看架势,方言确定是个官员,也是这群人里面最高的领导。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卢书记了。
方言目光冷峻的盯着卢书记,他知道,这就是当年的“辰阳县”县长卢林山,如今都是县委书记了。也就是他间接的扼杀了爷爷,对这个人,他一直耿耿于怀,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见书记问话,这小子不答,公安局孙局长过了,大声叫道:“你个龟儿子,书记问话呢,你耳朵聋了吗…”紧接着,就听见啊呀一声,孙局长呸呸的吐着嘴里的沙土,嘴唇也流血了…
众人大惊,这小子如此快的手法,大家没看见他有啥动作呀!
此时,就听方言冷冷的说道:“一条狗而已,汪汪和个啥。”接着,他看向了卢书记,淡淡的说道:“卢林山卢书记,你不知道我,可我知道你,这个山顶上埋的就是被你害死的孙老中医,我是他的孙子。请问,你们把我爷爷尸骨放到哪里了,你千万别说你不知道?”说罢,双眼冷冷的盯着卢书记。
被方言几句话镇住了,卢书记日有所思,孙局长吐完嘴里的沙子,骂骂咧咧的叫嚣道:“妈拉个巴子,都反了,连我也敢打。”说罢,手在腰间摸东西。
就听方言又冷冷的说道:“不想死人就别拔枪,否则,你完了!”说着,挑衅的对孙局长一笑。
这一笑,让孙局长汗毛竖起,摸到腰间的手,不自觉的垂了下去。
见这情形,卢书记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厉声说道:“你就是那个杀人庸医的孙子,你是回来闹事的?”说完,他看向了孙局长,厉声叫道:“把这个破坏社会治安的坏分子,给我抓起来送到公安局审审。”
卢书记的话就是命令,孙局长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立刻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天就是两枪,大声喝道:“蹲下,双手抱头,不然我就开枪。”说着,把枪口指向了方言。
经过“渣滓洞”事情后,方言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在什么场合,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绝不能束手就擒。如今的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何况还有苏盈颖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伤到盈颖。
就见他一个侧身,就到了孙局长身旁,手腕一抖,一个轻托,手枪就到了他的手里。他三两下拆除了那把枪,扔到地上,冷冷的说道:“我说过,不要用枪指着一个兵!再有下一次,你的手就会终身残疾!”
太快了,孙局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握枪的姿势还在,手枪已经变成配件散落在地上了。
见到这情形,卢林山急忙大喊,他是个危险分子,快把他控制起来。
这时,一群警察,保安爬上了山顶平台,估计有十几个人,听到书记的呼喊,一个个不要命的冲向了方言…
见一群人围殴过来,方言也不敢大意,卢林山,今天是你逼我的,说完,一个健步冲到人群里,就听噼里啪啦,啊啊呀呀,不到一分钟,参与动手的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嚎叫着,有喊胳膊折了的,又叫腿断了的…
此时此刻,卢林山彻底的傻眼了,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孙局长也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了。
方言一步步逼向了卢林山,卢书记彻底的怂了,他怕方言也把他废了。急忙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你不要乱来,我是县委书记!”
听到这话,方言哈哈大笑,嘲笑着说道:“看你那怂样,你还知道你是县委书记,你带着一群流氓阿三,强拆民宅,强推坟墓,你领着执法人员群殴中校级军官。难道,国家的法律就是为保护你这种不法官吏而设置的吗?我要给你把这个官司打到底!”
中校军官?现场几个官员都蔫了,这事要是被军队知道了,别说县委书记,就是市委书记也怕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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