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百茂来到约定的嵩字一号房时,房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
“张掌柜的,竟是您来了?”马正先一见张百茂,立刻热情来招呼。
张百茂同样热情:“马掌柜的,许久不见了,咱俩都多久没好好喝一杯了。”
“两年了吧,东家忙,走不开啊。”马正先指了指厢房内,低声道。
“南宫大东家到了?”张百茂低声问。
“刚到,正在北嵩位子上坐着,游大东家呢?”
“马上到,说好了去南嵩位子上,我办事,马掌柜的放心。”
马正先呵呵笑着:“那是,咱俩打交道多少年了,对别人不放心,我对张掌柜的办事可是放一百个心的。”
“就是,这还是第一次和游大东家打交道,免不得心里紧张啊。”
见马正先拧着眉头捂着心,张百茂说:“兄弟别说了,我刚喝了好几口热茶才敢先走过来问一句南宫大东家安好的,再说下去,怕是五岳酒楼的茶都不够我压惊的了。”
二人哈哈一笑:“行,咱俩谁也别说谁,等结束了只管喝酒就是。”
说着,一个身穿藏青色斗篷的人身后跟着一个俯首小厮向二人走来。
张百茂赶紧上前,恭敬道:“东家,就是这了。”
“进。”
只一个字,张百茂就赶紧领了藏青色斗篷的人向南嵩的位子上走,路过马正先时,二人点头示意。
等藏青色斗篷的人进了南边儿房门,张百茂才过来和马正先说话。
“我家的东家话少,不喜应酬,这不,是诚心想和南宫大东家做买卖,特意快马加鞭地赶来京城。”
张百茂笑着说:“也是南宫大东家的有远见,正好我这几天路过京城,怎么这么巧就定在了这。”
马正先也笑:“我家东家也是思前想后什么地方合适,最后才定了京城,想着五岳酒楼名气大,也不算怠慢了游大东家。”
二人呵呵笑着:“有心有心。”
“哪里哪里。”
“请,进屋且看。”
“请!”
等二人一转身,笑着的脸色一下就垮住了,张百茂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就各自进了门。
方悠然在泰字一号房的侧窗,透过提前留上的小孔观察嵩字一号房的情况。
洪京五岳酒楼之所以名气大,不仅在于其占地大,位置好,更因为其设计精巧。
以五岳为高,分了泰、恒、嵩、衡、华五个号房,每号房又以一为尊,分一到五号。
整个酒楼层高六层,以四合为理念围住,四面正好对应着相应方位的四个号房,而中岳嵩山号房正居在酒楼的最中心,从二楼开始向上五层,以四条横梯走廊为骨,连接着四面的号房阶梯,正好将五个号房完美地融为一体。
因此,嵩字号房四面有门,地大便利,被许多人预定来当多人会面的场所。
马正先一进门,就赶紧对着坐在位子上的人恭敬道:“东家,可以开始了。”
随后不着痕迹地递给了位子上的人一个纸条,低声道:“东家嘱咐,照着念。”
位子上的人点点头,压着嗓子开口:“游大东家,初次见面,幸会。”
“幸会。”对面的人斗篷未去,只一个声音说出,竟有些辨不清男女。
马正先皱了眉。
“南宫禅”看着马正先的纸条,问:“我让人按照游大东家的意思,在房间内设起了屏风薄纱幕帘,不知游大东家可满意?”
嵩字一号房内,本四方的房间被从中间划开,用薄纱屏风遮挡成了两个空间,各有后方一个门可出去。
“满意。”
又是两个字,辨不出什么信息。
坐在“游悠”身边的张百茂见状笑说:“南宫大东家和马掌柜还是先开始正事吧,我家东家话少,嫌墨迹。”
“南宫禅”低笑一声,道:“来人,将纸据传给游大东家检查。”
为保公平,这次除了各自带一个随从,其他都是从酒楼暂借的小二。
这也是“游悠”在事先提好的。
等小二把纸据拿来,张百茂放在“游悠”的面前:“东家,且看。”
马正先透过薄纱屏风,半清不楚地看着对面的动作,心中骂道:真是老狐狸,这么模糊还带斗篷。
张百茂也在借着动作观察对面:真是先选了个好位置,虽不带斗篷,可坐在北面深处,正巧背角,什么都看不清。
“价钱,再低三成。”
“游悠”依旧惜字如金,可说出来的话马正先头一个不同意。
“游大东家,我家给的价格已经够良心了,再压三成还有什么,再说,不是游大东家自己发的,不问肥沃,皆统一定价的嘛?”
“平地陡坡,岂可一论?”
马正先闻言,闭了嘴。
果然如世子所说,对方早在要买地之前,就已经把地皮探得一清二楚。
今日为了猜测来人是否是真的游悠,安王才想的在纸据上留了漏洞,且等反应。
如今对方一下就看出,难道真的是年少有为的游大东家亲临?
“怎会有陡坡,马掌柜?”
马正先赶紧让人把纸据拿回来,看过立马吩咐小厮:“怎么把之前的纸据拿过来了,第一次见游大东家就是这么办事的?”
小厮立马惊恐,翻看自己的布袋时才在角落拿出定好的纸据:“掌柜的对不住,放东西时压下去了。”
“没用的东西,出去罚站。”
“是……”
等这次纸据“游悠”看过,倒是没说什么。
“知会南宫大东家一声,往后若是还卖冀州的地,烦请先问我家,如何?”张百茂开口。
“我都愁冀州路远地薄,怎么游大东家如此喜欢?”
“非为喜欢,以安流民。”
“游悠”说完了话,饭菜没吃,就离开了座位,径直走向酒楼外等候的马车,上车而去。
“南宫禅”见状,和张百茂客气几句,就让马正先带人去吃酒了。
纸据,同时也传到了泰字和恒字房中。
“对方,不是真的南宫禅。”
“那人,不是真的游悠。”
泰字和恒字房内,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两个声音。
恒字房内。
郎南山看着传回的纸条上“以安流民”四个字,沉思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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