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国公夫郎命贴身侍从取了东西就过来,没想到元管家竟然亲自过来了。
看着来人怀里抱着匣子,国公夫郎问道:“元婆怎么过来了,可是国公那边有事?”
元婆已年过花甲,经历了三代庆国公,连国公夫郎平日都要礼敬三分。
“回夫郎,大少奶奶送得这套头面很得国公的喜爱,国公命老奴收好。”
国公身为一家之主,此话一出便是对扶桑的认可。同时,堂内所有人更加好奇,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国公夫郎微笑道:“难得国公喜爱,可见长媳着实花了些心思。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如让我们这等久居深宅之人也见识一下。”
元婆按下两边的按钮,上方的盖子翻转九十度,里面的饰物一一呈现在眼前:
镶红宝石金佛像挑心,金嵌宝西王母骑青鸾分心,镏金点翠顶簪,羊脂玉扁簪,一对金累丝镶宝“福”“寿”掩鬓簪,金镶玉宝八仙庆寿细钿儿,还有不下二十余种的点翠珊瑚簪,翡翠白玉手串,极品紫檀佛珠……
里面的金饰保养得崭新锃亮,玉饰色泽纯净剔透,随便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一整套就这样送出手了,可见是真下了血本。
药王谷这么大手笔,众人看扶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还真误会了,药王谷可没那么富裕。不然原主的师父也不可能到处赊账喝酒,然后让酒家老板托人来京城找原主要钱。
扶桑上一世作为一品亲王妃,空间里的金银首饰、玉器珍宝不计其数,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元培毓表情肉眼可见的恶化了。之前身体完好的时候,有女帝倾慕。想不到沦落成了残废,竟然还能嫁得一个才貌俱佳、还如此富有的妻主,凭什么!
就在大家连连惊叹的时候,一个清透的少年声从堂外传进来,“我来迟了,还请各位见谅。”然后大大方方向众人行了个礼。
只听一位长辈玩笑道:“瑜哥儿该不会是睡过了,没起来吧!”引得堂内一片哄笑。
“哪里的话,我怎会在今天睡过头!得知兄长今日回门,我一大早就亲自去繁楼买了兄长最爱吃的蟹黄酥和柿子脯,还有这些蜜饯肉脯,兄长赶快尝一尝。”
“多谢二弟,劳你费心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元培瑾即便不想吃,也得拿一块做做样子才行。
“都是一家兄弟,兄长这样说岂不是见外了。如今你嫁了人,还真拿自己当了外人不成!”
扶桑看着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又爱装模作样的货色,出言制止道:“夫君气血两虚,体内寒气过重,实在不宜用柿子和蟹这样的大寒之物。我与你兄长夫妻一体,不如容我代劳可好?”
元培瑜笑容一滞,很快恢复如常,“瞧我这记性,只顾着与兄长寒暄,竟然忘了拜见长嫂,实属失礼,还望嫂嫂别怪罪我才好。”
没多一会儿,一位长辈笑着说道:“瑜哥儿,你可得嘴甜些。把你嫂子哄高兴了,大手一挥,也送你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嫂嫂可是带了什么价值连城的,让我这个孤陋寡闻的也长长见识才是。”
元婆再次打开黄梨木匣子,扶桑的手笔显然出乎元培瑜的意料之外,行礼说道:“嫂嫂未及弱冠,不仅名满天下,家资还如此丰厚,着实令我等钦佩不已。”
伸手不打笑脸人,扶桑借着元培瑾的势同他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这几日听夫君提起小叔,说你性子开朗,平易近人。不像他,笨嘴拙舌的,一点不讨喜。”
别以为事业批钢铁直女就不会绿茶论调,照葫芦画瓢而已,谁还不会!
“嫂嫂可别被他骗了去。大哥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许多闺秀的意中人,怎会不讨喜!”
扶桑看着元培瑾,佯装三分醋坛子三分生气外加四分质疑有猫腻的表情,“哦?果真如此?”
元培瑾见扶桑如此,无奈配合道:“听他胡说,没有的事。”
元培瑾突然顺嘴秃噜道:“你和当今——”堂内戛然而止,个别夫郎还倒吸一口凉气,生怕听到不该听的话。
国公夫郎眼看形势不对,立刻出言制止:“瑜儿,不可信口雌黄!”接着缓和语气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知轻重,即便是一家人,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元培瑜顺势下台阶,“母亲说的是,是孩儿无状了,也请兄长嫂嫂海涵。”
这次没等元培瑾表态,扶桑抢先道:“正如母亲所言,一家人关起门来怎样都可以。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说你与多家闺秀暗中往来密切,还未议亲便帮着她们同你兄长私相授受,不仅你们兄弟,其他还未出阁男眷的清誉只怕也要受损。”
扶桑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颇有长嫂教诲晚辈的风范,还达到了一箭三雕的效果。
其一,非常直截了当地警告了元培瑜别仗着自己那点小聪明作妖;
其二,敲山震虎,给了国公夫郎下马威,自己若是管教不好儿子,出去外面了自然要受社会的毒打;
其三,替元培瑜拉一波二房父子的仇恨。齐氏刚说了元培毓在同户部侍郎家议亲,刚换了婚书。若此时元培瑜节外生枝搅黄了这桩亲事,二房父子非得撕了他。
哪怕肺管子要气炸了,元培瑜也得耐着性子,面上恭敬有礼道:“嫂嫂教诲,瑜一定铭记于心。”后几个字吐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扶桑差点破功笑出了声。
国公夫郎眼看着自己儿子根本招架不住,刚好下人过来说宴席已经备好,堂内之战就此告一段落,众人也歇下看热闹的心思。
席面是一家家分开的,扶桑同元培瑾被安排在一个席面,因为嫡长子的身份,夫妻俩的席面比较靠前,菜也是先上的。
有母子会、鸡油豆腐脑、糖醋活鲤鱼、焚羊肉、椒醋鹅、炙猪肉、肝膏汤,主食是香油饼、小馒头、枣豆糕、蒸炒面,接着又上了蛤蜊、鲜虾、田鸡、海参、鲨鱼筋、鲍鱼、肥鸡等不少大荤之物。
扶桑心想,席面确实丰盛,国公府厨子的手艺也可以。只是没几样适合元培瑾的脾胃,难怪人瘦得像“见风倒”。
庆国公察觉到元培瑾有些食不下咽,“瑾儿,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国公夫郎放下筷子,“阿瑾,想吃什么直说就好,我让厨房重新给你做一份席面。”
元培瑾回道:“回父亲母亲,并非菜肴不可口。只是今早出门前,孩儿已在家中用过饭,现下还不怎么饿。”
国公夫郎说道:“看来这儿媳家中的饭菜颇为可口,让阿瑾甚是满意。”
扶桑回道:“府中不过是粗茶淡饭,比不得国公府丰盛。儿媳为夫君诊过脉,他不仅气血亏空,脾胃虚弱之症也有些年头了。所以儿媳一向嘱咐他多餐、少吃、清淡为主,慢慢将身体养好。”
国公夫郎脸上再也挂不住笑,赶紧解释道:“是妾身考虑不周了。之前御医称阿瑾身子骨弱,需得好好进补。千叮咛万嘱咐厨房务必要每顿丰盛可口些,这才如此…”
庆国公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想法,最后只说道:“这些年府中都是你上下操持,着实辛苦了。”然后随手给国公夫郎加了一块儿炙羊腿肉,“继续用饭吧。”
虽是犒劳之举,却让国公夫郎心下一凉。羊肉腥膻,他一向不食,国公是知晓的。
临近坐着的几人心思各异,这顿饭吃得都没什么滋味。
只有扶桑,大快朵颐。这顿饭她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不吃就亏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二房的元培毓站起来说道:“国公,夫郎,我们兄弟几人许久未见,想下去说会儿话。”
二房齐氏呵斥道:“长辈们都在此,你倒是想去玩乐,还有没有规矩!”
国公夫郎解围道:“难得一聚,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乐一乐吧,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元培毓给隔壁席面的元培瑜递了个眼神,然后看着对面元培瑾这一桌说道:
“大哥,今个儿听说你回门,咱们家中的兄弟子侄们全来了,不知您可否方便和我们一同前往?嫂嫂第一次登门,要不同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
扶桑手中筷子一滞,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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