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川和四人汇合的时候,张雪桔已经完全调整好了,解雨辰说手头的事情基本处理完了,可以腾出时间来掺和。
张雪桔其实知道到她师父失踪这事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要不这九门大半的后人怎么都在这聚着。
由此也可知,她师父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盯上她和她师父。
张雪桔想不通,但是她把随身挂着的鸳鸯钺磨得锃亮,出发的前几天的晨练都多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平均每天至少拖着黑瞎子对练十五次,为的就是把那群跟她隔空狗叫的傻X全搞死。
黑瞎子刚开始还拿她耍着玩,到后面都彻底麻了,合理怀疑张雪桔没地儿出气拿他开涮。
在被连续折磨四天后,黑瞎子一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都没怎么讲话。
这已经是令人觉得奇怪的地步了,胖子瞄了他好几眼终于开口问:“我说眼镜儿,你那张破嘴怎么今个不吱声了,不会南瞎北哑要变成南北都哑了吧。”
黑瞎子露出了圣洁的微笑,胖子发誓他八辈子都没看见过这无欲无求的笑容,尤其是还出现在这人的身上。
黑瞎子不疾不徐的开口,还模仿圣母玛利亚把双手交叠在胸前,整个人有种看破世俗的沧桑:“怎么会呢,只不过是连着四天被半夜偷袭,走路被踢,上炕被打而已,瞎子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之痛呢。”
解雨辰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但是黑瞎子不太想理他,因为他看见解老板在憋笑。
黑瞎子天真的以为这群人至少会安慰他一下,直到他看见几人只围在张雪桔身侧嘘寒问暖之后,他挂着笑,终于释怀的亖了。
罪魁祸首张雪桔摸摸鼻尖,也觉得有点子不好意思,她一窝火没地方发泄就爱霍霍离她最近的人,就是苦了黑瞎子了。
几人闹着来到了七曲山山脚下,大庙外墙被刷成了红色,远远看去有些莫名的肃穆。
和住持说明了来意,门口的小僧将几人往里边引去,说住持让他们暂且先住着。
随后送来了素菜算是晚饭。
几个人围成一桌。
无邪拿手叩了叩桌面:“现在的问题很简单,那帮人大概是见你一直没动作,猜测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随后抛出诱饵等你咬钩。”
张雪桔点头:“没办法,现在状况就是我明知道这是陷阱但也必须往里跳。”
解雨辰若有所思的靠在椅背上,手指搭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敲。
半晌他才开口:“我很想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大费周章设这么一个局针对你。”
“你身上有他们在乎的东西?”
“我不知道,”张雪桔苦笑一声,“我四岁前还待在妈妈身边,本事也只学了个一点半点,后面被师父捡到,这十二年我虽然以盗墓营生,但也没拿什么不该拿的。”
“如果非说要有什么他们在意的,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是张家人。”
说到这里,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张启凌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睛,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无邪也摸不着头脑,回头问张启凌:“不会是海外张家吧?”
张启凌摇头。
胖子把烧开的水端上来,闻言嗤之以鼻的道:“那帮孙子给的教训还不够吗,要真是他们干的我非得把张海客那老登的头发全扒下来。”
无邪想起了那张已经和他不那么相似的脸,有点牙酸。
“你不是九门中人,充其量也算是个前代张家人,最多是因为你的血——你是麒麟血吧?”
解雨辰说着说着就有些好奇,张雪桔闻言点头:“我师父说是的,毕竟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张家人,小时候妈妈也未曾与我提过,只是告诉我别忘记我姓张。”
“师父说我的血能驱虫驱尸,就是麒麟血。”
张启凌也顺势“嗯”了一声以表肯定。
随后他也摇头:“不是冲着血,可能是血脉。”
几人没听明白,无邪突然有种回到十年前,那种身边十个人有八个跟他打谜语的感觉。
他又想抽烟了,摸了半天裤兜没摸到,还获得了张启凌一个犀利的眼神,无邪讪讪的收回手:“总之还是冲着你是张家人的身份来的吧。”
“是'前张家人',”张雪桔认真的纠正,她不爱占张家便宜,而且师父说自己母亲大概是因为违反族规被处置的,她也没有立场称呼自己为张家人,想着想着她突然表情扭曲起来,“我靠,不会把我抓回去就为了让我生孩子吧。”
几人虎躯一震,细想不是没有道理,王胖子气得一拍桌子:“我看哪个孙子敢!”
“小哥,你别包庇那几个坑货啊,真的不是张家人要抓她去传宗接代吗?”
张启凌也皱眉,思考了下可能性,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
解雨辰也颇为不赞同:“怎么还有把女性当做生育工具的渣滓。”
黑瞎子手指勾着一柄黑金匕首,转来转去的,闻言也没说话,下一秒匕首就钉在了桌面上。
门口刚刚进来想要提醒声音别太大的小僧侣吓得脸色发白,正想默默退出去时被叫住。
“诶,小和尚,”黑瞎子笑着朝那小僧侣勾勾手指,“问你个事。”
“如果一个封建家庭只剩一个女生,剩下的人想要延续他们的血脉,你觉得应当如何?”
小僧侣看着桌上那把刀哆哆嗦嗦的,无邪白了黑瞎子一眼,把刀拔下来扔回去,后者抬手接住,顺手又在手里转了转。
小僧侣抖了半天才勉强强装镇定的开口:“施主,贫僧觉得……不管如何,也得尊重那女施主的意愿才是……”
黑瞎子抬手比了个OK,笑眯眯的摆摆手示意小僧侣出去。
他无视众人谴责的目光:“你看,人家小孩都知道这个道理,海外那几棵蒲公英怎么会不懂。”
“她怎么说都被张家除名了,更何况海外张家又不是没女的,要真是一个都没有那你们老张家算是人丁兴旺只剩丁兴旺了。”
张启凌闭眼不想理他。
几人也琢磨半天也觉得不是海外张家,无邪若有所思:“现在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很被动。”
“那怎么办?”
无邪笑笑,摸摸张雪桔的脑袋:“我在这种情况里待了十年,我最不怕的就是跟他们耗耐心。”
他已经收网了,现在做的不过是扫尾而已。
另一边。
小僧侣跑出去,进了一间房,对着主位的僧侣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师父。”
那僧侣捻了捻手中佛珠,温柔的看着小僧光溜溜的头顶:“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同意这些人暂住吧。”
那小僧也不装了,跑过去趴在老僧侣腿上:“那您是为什么啊?他们明明扰得庙里不得安宁。”
那僧侣笑笑,望向窗外。
“他们的旅途还很长,现在不过是为了了却因果罢了。”
长路漫漫,只是萍水相逢,又何谈不得安宁?只是热闹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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