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他真的是…骚话连篇啊……】
【小小年纪到底是谁教他的??】
饶是看多了舔狗语录的林穗都有些自愧不如。
本想骂醒时安,但看他盛满水汽的双眸黯然神伤,林穗嘴巴张了又张终究是没说什么。
【时安你个人妻。】
时安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人妻是什么。
林穗在心中打起歪主意:“富贵,要不让他去捐点吧?”
富贵:“捐什么?”
“精。”
【我谈又谈不到,点又点不起,实在不行就让他捐点吧,太人妻了】
富贵:“?”
不是,老师泥……
“不许说!!他是未成年!未成年啊!”富贵咆哮。
林穗语气急转直下:“哦。”
时安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反抗就绝交。”眼见怀柔政策对时安无效,林穗牵着他的手往回走。
时安:“……”绝什么?绝交?
那不行。
时安叹了口气,算了,以后天天黏着她就是了。
方道长看出林穗是他们的头目,这群身份存疑的小孩大抵很听她的话,方道长请林穂入座,开始详谈。
几个缺心眼的小孩被留在寺里和佛像面面相觑。
厢房内茶香袅袅氤氲水雾中,两人对立而坐。
方道长打量着林穂,只觉对方有着和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也难怪会成那群京中权贵的头目。
详谈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他们年纪太小,不能成天混日子,还是要留下来学点东西。
林穂喝着茶,垂眸看着瓷杯茶梗沉沉浮浮,她心想这正合她意,她每天被这几个小孩吵得头都大了,她太想当甩手掌柜了。
于是两人各怀鬼胎一拍即合。
方道长一想到这几个天命之子日后要和自己学东西,受自己差遣尊听希便,也不由多上了点心。
“你们之前都住哪?过几日我会飞鸽传书到京城将此事告知他们的父母,你们日后就在道观住下。”
怕这群娇生惯养的少爷任性,方道长补充:“衣食住行同门内弟子无异。”
林穗举手:“他们是要背诗赋吗?读诗经吗?”
方道长愣愣点头。
林穗火速拒绝:“那我就不必了哈。”
想到这的生活可能和高中的监狱生活没区别,林穗就泪目。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她还没看够嘞。
而且,她天天熬夜啊,一熬就是猝死起步,包被这些早睡早起的修道之人谴责的。
为了自己日后幸福的夜生活,更是为了自由,林穗当即拒绝:“我也不这在住下了。”
她命由她不由天,她要自由!!
林穗越想越激动,紧握拳头意志坚定。
不好意思,请原谅她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富贵翻了个白眼:无人在意。
之前栖身的那所破庙大抵是灵谷寺旧址,本来破败,但如今被他们打理的还算井井有条,林穗打算回去当死宅。
没有比当死宅更快乐的事情了!
看着林穂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方道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
人家执意要走,再去挽留倒是显得他们倒贴了。
这样也好。
他直觉,有林穂在,道观绝对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林穂起身:“那就先这样,他们交给你了,我就先走一步。”
说罢,不等方道长做出反应她推门往外走。
太好了,终于摆脱那几个小屁孩了!
她要赶紧回去看话本子。
刚走出几步,她就瞥见不远处凉亭中的沈识檐。
坐在轮椅上,周边空荡荡的,风雪簌簌地落模糊了他的轮廓,一个人的背影略显孤独。
这小孩大抵是觉得自己不合群,跑这来仰望天空了。
林穗瞧着他冰天雪地不去寺里躲雪,偏偏学那非主流似的来这里伤感,不由加快脚步走到他身旁。
林穗不用猜都知道沈识檐心里那点小揪揪。
“45度仰望天空,让眼泪流进心里。”林穗突如其然来了句,凉亭中,正在伤春悲秋的沈识檐吓了个激灵,微微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45度是什么东西,但沈识檐感觉怪有道理的。
她说的话向来挺有道理。
林穗拍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贱人会笑。”
【不是爱当非主流?我这非主流语录不得拿捏他?】
这句话沈识檐听懂了,他感觉有点尬了。
还有!他没有哭!
“我没有哭!我才不像墨云池,动不动就哭鼻子!”沈识檐将头别到一边,弱弱反驳。
【丫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沈识檐:“……”什么丫头?我很像女孩吗??
“好了,早点进屋,别成天跟个非主流似的,早就过时了。”林穗拍了拍他头上的雪,“明日我过来送汤药,你只要乖乖喝药,不出几日定能痊愈。”
沈识檐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骗人。”
林穗耳力是何等的过人,自然而然全都听到了。
【嘿,这小孩】
她抬手指着不远处在厢房门口的方道长,“总说我骗人,这个老登会算命,不如叫他给你算算,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就算你日后当不当得大将军吧。”
沈识檐茫然看她,“神棍的话哪能尽信?”
“他是老登,算不得神棍。”
沈识檐:“……”
【偶尔信一两次也算心理慰藉,而且有一说一那老登算的还挺准】
陡然被林穗指到的方道长暗道不好。
指他干嘛?
方道长在厢房门口进退两难。
紧接着就见林穗推着沈识檐,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雪厚半尺的地上可见两道车轱辘印子。
厢房内烛火熏熏,沉香袅袅,见方道长还站门口吹冷风,林穗提醒:“快快快进来,这位是沈将军之子,日后在你门下四舍五入算你半个弟子了。”
她熟稔地给自己倒杯茶暖身子,“你们那六爻不是可算天下事,你施展一二,叫他开开眼界。”
沈识檐双手抱臂又是一声冷哼。
方道长这么一咂摸好像也是,这沈将军之子日后算他半个门内弟子,多费些口舌也未尝不可。
趋利避害一番后,方道长摸摸自己的胡子,开始高深莫测夸赞:“金甲壮躯,踏沙场无畏途,千般险经天纬地之勇,献予国家邦。”
【该说不说做他们这行的没点文化,不会看人眼色都不行啊,这夸人的话真是张口就来啊】
沈识檐眼睛亮了亮,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我日后那么牛逼??”
这副高大威武霸气的形象,倒是符合他现在心目中所幻想的,嘿嘿。
方道长:“……”
牛什么东西?粗俗!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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