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家里,这老丈母娘看他脸上都开的花。好家伙,这把田朝阳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现在谁敢说不让她闺女嫁给田朝阳,她敢跟谁玩命。
这老丈母娘终于认可了自己,田朝阳心里也高兴。
“朝阳啊,这市里的一二把手可是不对付,你真的做了房彦辉的秘书,到那个时候可就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了”?
还是老丈人看得远,不过事没临门,操那份心干嘛?
“他们斗他们的呗,我干好我的本职工作不就得了。”
老丈母娘插句话:反正你不能把老范得罪了,老范是一把手,你得跟着他屁股后边跑,才能有前途。得罪了老范,会影响咱们两家的关系。
田朝阳笑了笑没说话,这家里的气氛好不容易愉快了。华振东也怕因为这事再吵吵,忙道:朝阳说的对,天儿不早了,你们洗洗睡吧!
老太太倒也没纠结这事,对闺女说道:你们两口子住楼下吧!床铺啥的自己收拾,我就不管了。
老太太说完话就准备上楼,华宛若红着脸儿上前拉住着老妈的手:说什么呢?结婚证还没领呢?怎么能睡一起?
华宛若的话也是纯属糊弄她妈,老太太瞅了闺女两眼,翻着白眼说道:你可别给我灌迷魂药了,糊弄谁呢?赶紧收拾你们的床去,还等我呀!
第二天早上起来,老两口子明显没睡好。因为小两口啥也没干,聊了半宿的天儿,主要研究人结婚的流程了,婚房婚宴度蜜月……
刚吃完早饭,范书记一家子登门了。
“朝阳,今天上午所有的行程我都推了,我跟你去一趟凤凰县,见一见田老先生”。
田朝阳也明白,他这肯定是救女心切,着急了。去就去呗,反正早一天晚一天也是那么回事。田朝阳之所以让他周末再去,也是担心他这个市委书记忙。
于是该上班的上班,该回县城的回县城。
路上田朝阳给他爹打了个电话,提前给老爷子报备一声。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尤其是收钱这方面,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田朝阳带着范增瑞一家到了他爹的诊所前,好家伙,大早上的就有人排队。男女老少都有,少说得有好几十号人。
“朝阳,这都是来看病的?咱们用排队不”?
田朝阳一听,这市委书记啊,这会儿倒挺懂规矩。
“范叔,招呼在路上我打了,用不着排队。这个面子在我爹这儿,我还是有的”。
田朝阳这话说早了,一分钟后打脸了。让他爹打的,打的啪啪响。
“朝阳啊!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你别往心里去。我后边排队去了,呵呵呵……”
范增瑞心里高兴,来对地方了,找对人了。那老头一看绝对是有两把刷子,要不然不能有这气质。
外面这看病的队伍那是越排越长,这大冷的天儿,西北风一刮嗖嗖的,这外面的人都无怨言。
范增瑞出去排队,这娘俩受到了优待。优待这娘俩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吴素玲。
如今他爹的诊所可不是只有这爷俩了,单单是煎药室就有四位。吴素玲算得上是头,这诊所的门脸儿也由原来的一间,扩成了如今的三间。
煎药室旁边还有一间观察室,也就是患者中药喝完了,在这儿待一会儿,看看有什么反应。
老头诊治的速度很快,这来看病的,有些就是得了感冒。老头一看一句话就打发,药店买药去。
“范书记,要不我排队吧?这大冷的天,让你这么大的领导排队不合适,你到我旁边的观察室休息一会儿”。
娘俩安排好了,田朝阳跑到外面范增瑞面前,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忙你的去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我今天不是什么书记,就是一位病患的家属”。
田朝阳一看他说的挺认真的,倒也有一番诚心。
“那书记我可上班去了,该交代的我都说了,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忙你的去,不用管我。更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来了,我今天只是一个老父亲”。
田朝阳又回了屋内,跟那娘俩说了一声。这儿确实也没自己什么事儿,自己都能看明白的症状,他爹能看不明白吗?
田朝阳开车回县委了,到了县委刚把车停好。刚一进楼就看到一人,在这楼梯口左右徘徊,不是别人,正是来自纪委自首的郑云跃。
看着他一脸苦相的在这楼梯前直转圈,田朝阳的心里也不得劲。这楼上就是纪委所在的楼层,上去了就回不来了。但违背原则的事儿也不能帮忙。
“郑叔”!田朝阳上前招呼一声:既然都走到这儿了,也别犹豫。如实向组织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几十万块钱,毁了一辈子。搁谁身上谁能甘心?
郑云跃闻声转过身来,眼神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
“唉……”
长叹一口气,声音略微发颤道:玉娟,以后你多照顾她一下……
“放心,这不用你跟我交代,我一直拿她当我亲妹妹”。
田朝阳陪着他一起上楼,看着他进了纪委的办公区,随后上楼去了书记办公室。
郑玉娟好像挺忙,又好像手足无措。时不时的愣愣神,看样子应该知道他爹的事了。
田朝阳走近她身前,她才有所察觉。抬头看看,眼晴儿不由自主的就红了。
田朝阳想说两句鼓励她的时候,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俗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有人收……
轻轻在她的头上拍了拍,随后走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玉娟儿怎么回事,一早上起来魂不守舍,好像有什么事儿似的”?
罗冰见他进来,张口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她没跟你说”?
“嗯?出什么事了?她没跟我提”。
田朝阳把郑云跃的事向罗冰做了汇报,包括他给自己打电话,让求情的事。
“哦,这样啊!怪不得她那么蔫儿,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田朝阳一听她埋怨,立马回道:姐,我跟你说了能怎么样?现在这个关头,我们也不能徇私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事情虽小,可它引发的后果是我们现在不能承受的。
道理她比田朝阳更懂,对这事也不再说什么。随口说起了对他今天的安排:今天补开本周的例会,你参不参加都可,看看市电视台的人什么时候到吧?
“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也可能下午才到,我先参会”。
“也行”!
罗冰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我打算明天召开一场全县科级干部整风大会,先把思想贯彻下去!随后,把全县的反腐运动搞起来。
“你想的是挺美,他们能同意吗”?
罗冰眉头微蹙:我也担心,这个决议今天在会上通不过。
“那两位你通过气了吗”?
田朝阳明白,现在怕的,倒不是马洪满他们跟罗冰唱对台戏。而是那新来的两位书记倒向谁的问题?现在这俩人是香饽饽,不要说都搂到自己的盘子里,搂过来一个,另一个只要不动弹,基本上就可以稳操胜券。
罗冰点点头,略带颓废的往椅子上一躺:气儿是通了,就是效果不好。一个说话含糊,不明确的表态。另一个一嘴片汤,说的是等了解了解情况,再做定夺。呵呵……
“说片汤话的,是端木清吧”?
“除了她还能是谁?你还真没说错,这个女人长了一颗莲藕心。妖的厉害,想要把她争取过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跟她打交道可小心了点儿,别让人家卖喽,还得帮人家数钱!千万别因为她长得够漂亮,你就鬼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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