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酉时,覃漫才慢悠悠地回到家里。
一走进陆府大门,开门的家丁阿才看见覃漫回来了,立马说:“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夫人都等您很久了!”
覃漫听罢,顿时心虚。原本答应了娘亲未时回来听夫子讲学的,可是后来玩兴正浓,加上听了陆栏芳的话,她就没有按时回来。
覃漫不由得脚步慢了下来,心里有些紧张。兰香闻弦之意:“小姐,您就说……”
回到堂屋,只见贺兰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神色焦急。看见覃漫终于回来的,贺兰说:“瑶瑶,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还不回来,我都要派人出去寻你了!”
说完又问:“说了让你今天回来早些听夫子讲学,夫子这都等你半天了。你到底干啥去了?”
覃漫走过去靠着贺兰坐下,摇了摇她的手臂撒娇道:“娘,女儿错了。女儿今天和栏芳姐姐出去逛逛,后来遇见了李家小姐,忍不住向她讨教一二,这才忘了时间。”
李家大小姐是云周城有名的集诗书画于一身的才女,好多名门世家都喜欢用她作例子来教导孩子,名副其实的“别人家的孩子”。
贺兰听了,神色缓和了些,说:“那挺好。不过你一个女娃子家家的,不要在外面逗留太晚,实在不安全。”
覃漫点头称是,并保证以后注意。看到贺兰不再追问,覃漫舒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覃漫高兴起来,管家来唤:“小姐,老爷子请您过去。”
覃漫心里又忐忑起来。爷爷可不好糊弄!
果然,无论覃漫如何辩解,陆老爷子神情均肃然,犀利的目光盯得覃漫浑身发毛,不再敢说话。
爷爷总是对自己那么严厉,对帆帆又那么和蔼!不就是一天没有听夫子讲学吗?覃漫不以为然。
看着覃漫那满不在乎的神色,陆老爷子哪能不知道她所想?
“瑶瑶,我们家就盼着你和帆帆继承家业了。眼下帆帆还小,你得多用心学学。我看你最近经常往外跑,字也不认了,书也不念了,以后你怎么打理我们家的产业?”
“爷爷,瑶瑶愚笨,学不会,我不学行不行?我现在也认识一点字了。以后我可以找信得过的人协助我。”
陆老爷子一听,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瞪着覃漫。
以前覃漫还看见陆老爷子这样肯定会发怵,可是这会儿却不怕了。她想起刚才兰香说的话,感觉心里一下子有了底。
“小姐,别担心,您实在不喜欢可以老老实实和老爷说,省得天天苦恼。陆家就只有您和帆帆,陆家的产业迟早会让小姐您来接任,何必那么辛苦,到时候奴婢可助小姐一臂之力。
自小娘亲也教奴婢认了字,奴婢这辈子就是小姐您的人了。只要小姐不嫌弃,奴婢一定会誓死追随小姐,尽心尽力辅佐小姐。”
说实话,兰香这丫鬟确实深得覃漫的心。自从贺兰把兰香安排伺候覃漫后,兰香非常懂得察言观色,尽管她伺候覃漫时间还不长,但很多时候只要覃漫一个眼神,兰香便知道怎么做。
兰香还深谙为人之道,极尽谄媚之能事,日常把覃漫伺候得芳心大悦,外出时处理事情也是八面玲珑,游刃有余。所以覃漫对兰香也越来越喜欢。
因此听到兰香这么说,覃漫可真喜出望外。既然如此,自己还着什么急呢?
陆老爷子听罢覃漫的话,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他没想到自己叱咤风云一辈子,心心念念盼着的孙女竟然如此烂泥扶不上壁。
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昊臻也还在昏迷中,陆老爷子一阵悲从中来。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这能怪怪谁呢?怪瑶瑶吗?她早已经错过了培养的最佳时期。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撑得更久一点,想办法培养好帆帆吧。
不过帆帆才六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帆帆能撑起一番大任。
唉!
陆老爷子摆摆手,让覃漫回去了。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怕自己会犯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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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自己住的小院,覃漫犹自兴奋中。今晚第一次大胆告诉爷爷自己的想法,而爷爷貌似也没有驳斥自己,是不是他也认同自己的想法了呢?
那是不是自己以后也不需要辛苦读书认字了?
想想覃漫就开心。
哈哈,本小姐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覃漫抑不住满脸的笑意,兰香说得对,能不辛苦自己何必那么折腾?
直至第二天早上醒来,覃漫仍是止不住满脸的笑意。不用去和夫子学习就是开心。
今天去哪里玩呢?覃漫想。
“瑶瑶,怎么这么开心呀?”突然一声传来,覃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贺兰。
“哎呀,娘亲,今天咋这么早有空了?”覃漫被冷不丁的话吓了一跳。
“娘亲今天不用出去管理生意吗?”
“今天爷爷和我说了,你不愿意念书就不要勉强你了。娘亲想着不念书的话,那你就跟着娘亲出去学习管理生意吧?”
覃漫一听急了,跟着娘亲出去,那自己又不能出去浪了。
“娘,女儿今天有点累呢,要不改天先吧?”能拖一天算一天。覃漫用水捶捶腰,抚了抚额,还按按太阳穴,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随着她手部的动作,不经意间覃漫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泛出了幽光。
“瑶瑶,拿玉佩给娘亲看看。”覃漫听罢,虽觉诧异,但还是听话地把玉佩摘下来,递给了贺兰。
贺兰接过玉佩,只觉入手一阵温润。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从脖子上也摘下一枚月牙形的玉佩。
贺兰把这枚玉佩和覃漫的那枚玉佩靠在一起,两枚玉佩上额几个不规则小凹槽,竟然完美吻合在了一起,并且发出一阵绚丽耀眼的紫光。
见此异象,覃漫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这枚自己戴了16年,看起来清淡无奇的玉佩,竟然还有这样的异象。
紫光掩映下,贺兰的眼眸噙满了泪水。当年那一幕又映上她的心头。
覃漫见贺兰如此,唤了一声:“娘,您怎么了?”
贺兰如梦惊醒,用手抹去眼角泪珠,牵强笑笑:“没事。对了,瑶瑶,令牌呢?”
“令牌?啥令牌?”覃漫懵懂。
贺兰眉头微皱,瑶瑶不知道令牌?
正想问,覃漫说:“我没见过令牌。不过可以问问娘……”,覃漫差点说错了话,急急刹住,说:“乳娘……对了,娘,女儿也已经四个月没见乳娘了,女儿甚是想念。咱是不是把乳娘接过来?她家里也没什么人了的。”
贺兰想想,说:“行!只要她愿意,以后就在陆家都可以!”
“真的?”覃漫高兴得差点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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