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陌离开教堂后并没有马上去罗盘指向的另一个地方。
而是先将死魂枪的子弹进行了填满,然后才去阅读书室。
他知道后面的这段时间将会尤为凶险,神教高层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们会不会提前出来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这段时间大家都和和睦睦的,无事发生,但显然这将是种奢望。
另一艘船啊!想到满是红色触须的海湾,莫陌觉得未来前途尽是沧桑。
希望一切都会好吧!他现在只能这样想了。
白色荣光号离开了海岸,它在星光的照耀下,缓缓驶入夜幕之中。
一些东西站在海岸之上,看着渐渐消失在天际线的白色荣光号,眼中有懊悔,也有一种不必再做抉择的释然。
而在它们情绪起伏的时候。
延伸的黑暗中,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领带,戴着白色帽子的优雅男子,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的走出了密林的阴影。
它沐浴在星光之下,冉冉生辉。
整个人高贵而风雅,除了脸色,肌肤白的有些不正常之外。
整个人完全可以称为风雅的代名词。
它面带微笑,静静地矗立在沙滩之上,看着已经消失在天际的白色荣光号,然后轻轻的摘下帽子。
对着已经消失的船,优雅而绅士的缓缓躬身道,“亲爱的王哟,期待我们后面的相见。”
礼送完毕之后,它重新戴上帽子。然后看向停留在附近的,警惕的注视着它的其它东西。
这些岛上变异,失控,等因为各种原因而孕育的怪异东西,面对它的注视,全都惊悚恐惧。
它们颤抖着,有的目露凶光,有的目露哀求。
它们并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了。
从这个西装男子出现的时候,它们就被定在在了原地,就像被扔在了砧板上的鱼。
西装男子微笑而礼貌的看向它们,柔声的道,“我叫戴维.克伦威尔,很高兴认识你们。同样也感谢你们的大度与慷慨。”
说完它轻轻的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并不响亮,它甚至被海浪的声音所掩盖,但有些东西哪怕低调稀声,依旧是无可争议的主角。
群星照耀之下,
矗立在海岸的所有诡异,凡是感知触及到西装男子的,全部面露恐惧,满脸挣扎,然后在一阵微风中散成了血雾。
从始至终它们连一句哀求都没能发出。
这个岛上是没有懦弱者生存空间的,在莫陌到来的时候,在他死之前,它们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死亡,一个是走出去。
驻留者会成为,苏醒而来的其它人的资粮。
血雾在微风中卷动着,从空中看下去,此时的海岸就像绽放了一朵鲜红艳丽的花朵,扩散的花瓣甚至将整个海岸笼罩。
鲜血之花,遇风而开的。
最后这些血雾以克伦威尔的身体为中心,旋转着、汇聚着,缓缓没入了它的身体。
而在吸收了这些血雾之后,西装男子白皙的脸上也多多少少恢复了些血色。
同样在莫陌与林恬到过的海盗湾。
一具没有皮肉,只有筋骨的人。姑且称为人吧!正在作着画。
它位于悬崖之顶,坐在一张古朴的椅子上,用着手中的笔,对着身前的画板缓缓的涂绘着。
而画板上画着的人物正是莫陌。
“我好像有记下那个罗盘的负面影响吧!可他好像没放在心上呀!”它边画,边道。
“也许是他忘记了吧!”它的身后,一个穿着红色长裙,戴着面纱的女子轻声回答道。
女子浑身映衬着血色,如同夕阳即将落下时的霞光。但这种血色比霞光更加浓厚,似乎要滴下血来。
它的个子很高,身材匀称纤细,有着一头齐肩的金发。手指细长而白皙,但指上长着锋利指甲。
那些指甲闪着冷冽的寒光,仅仅只是看到便能猜出来,这绝对是杀人的利器。
至于她的声音同样清冷动听,只是说几个字,却有种音符跳动的美感。
说完之后,它再次开口道:“您对他的态度是什么呢?要帮他,还是……”
它手下笔墨不停,对眼前的画作异常的认真,“再看看。”
而在它身旁还有一只巨大的白色狮子正卧榻而眠。暗壁的阴影中同样有未知的怪物盘旋。
而在悬崖下面的沙滩上,一群海盗在浮现群星的照耀下,漫无目地的游荡着。
对于悬崖上作画的存在,它们知道。
而它们知道也意味着海中的邪物同样清楚,不过二者之间保持了基本的尊敬,井水不犯河水。
但生长在海中、岸边的血红触须同样没有收敛。
至于这个作画的人,如果莫陌在这里的话,便会认出来,它正是已经长出肌体的地下城堡的前辈。
其实有一点莫陌是预料错了的,那就是这座岛对离开的人实力是没有限制的,有限制的只有时间。
而这个时间,是从来到这座岛开始算的。
……
莫陌与林恬再次来到了阅读书室,这次他们谨慎了一些,并没有盲目的进去,而是先进行了探查。
过道寂静无声,人人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只有环境。
通道转角处,莫陌静静的等待林恬的结果。
林恬手贴在墙壁上,闭着眼睛。
片刻之后她才摇了摇头,“没办法感知到里面的情况。”
没法感知到?莫陌脸上升起疑惑,问道,“我们第一次联系的时候,你不是能够提前察觉到我身边的危险吗?”
“不一样,这个地方有点特殊,这些墙和房间本身就带着比其他地方更强的屏蔽效果。”林恬平静的回答道。
这样吗?莫陌若有所思,然后才接着问道“那能用你的能力穿过墙壁进去吗?”
林恬摇了摇头。
这样也不行吗?莫陌思考着,最后道:“算了,直接从大门走。最多再被传送走而已。”
决定之后他们也就没再多做耽搁。
嘎吱的声音在通道中响起,门打开,幸运的是这次里面没有正在取脑子的叛逆期家伙了。
但多了一个,提着剑的血骑士。
它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当然莫陌也同样等它很久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几乎没有什么言语,视线相接的刹那。
血骑士便提剑砍了过来,凌厉的剑光连同莫陌他们所在的房门一同切成了粉碎。
这一次它同样没有顾略这四周的建筑。
血骑士的剑光虽然凌冽,但莫陌的眼神也不遑多让。
这是一场不需要问立场,也不需要问对错的战斗,需要问的只有胜负。
有人为了他身后的世界而战,有人为了欠下的命而战。
血骑士单手提剑,一往无前。以一敌二,毫无畏惧。
莫陌握着郝朱的灵魂之石,这是拥有它力量的灵魂残留,也是仅存的痕迹。
它走的是另一条路,这条路被称为异种神话,是最纯粹的进化之路。
如果说魔鬼的根基在于情绪与心灵,那么异种神话力量的根源就在于物质与生命的进化。
也就是吃,他们能将所有摄入的东西化为己用,并孕育自己的神话特性,最终进化成为传说之物。
登神13阶,第1阶,异变。也称序列1。
登阶仪式同样是吃。
吃掉超凡生物的血或者肉,并不被其所影响,以极强的意志完成凡对超凡的压制并以此打开生命枷锁,这就是入门的第一阶段,也就是从凡到超凡的第一步,漫漫成神之路的起点。
序列1:异变。
基础能力为,野性本能,强大力量,以及超强的生命力和治愈能力,并拥有一定的异化能力。
至于拥有何种异化能力,则看其进化的方向以及灵魂谱写的内容。
每一个踏入神之阶梯的超凡者,除了最基础的能力之外,其他的特性因为人的不同,同样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异。
这种差别就像,同样是男人,彼此有着相同的身体结构,但是因为个性,思考方式,以及后天的成长,会获得完全不同的本领一样。
而这被称为灵魂谱图。
莫陌同时握着郝朱与布卢尔 佛朗西斯的灵魂之石,它们镶嵌在他的手心中,并且以他的生命作为燃料而运作。
他看着前扑而来的血骑士缓缓开口道,“此地不能使用剑。”
随着他的话落,前冲的血骑士顿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便接着刺击而来。
它并未无视这个规则,之所以能动,仅仅是手上的剑做了些许改动。
只是这个规则虽然对血骑士是有效的,但对莫陌的负担也不轻。
也许是因为阶位差距的原因,莫陌承担了更多压力。
这种压力与他获得的收入对比起来完全是亏本的。
他甚至一度差点昏厥。
这也让莫陌明白了另一个道理,行刑人制定的规则是有效的,但如果制定的规则对敌人有着明显限制,却会因为限制的情况,限制的对象,从而产生对等的负担。
只是这样的话,之前在平原上他能限制其他超凡力量的使用,又该作何解释。
是因为碰到的人阶位都不高?还是因为手上的印记?
这些想法只在莫陌脑中一晃而过。
只是他本身并非行刑人这个职业,对于其中细节自然也不胜明了。
而且现在也不是他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
既然这条规则是拖累,莫陌也没有犹豫,直接弃用了这条规则。
他解除了对布卢尔 佛朗西斯灵魂之石的使用。
然后右手握着猩红匕首,左手提着死魂枪,一个下蹲,整个人同样向着血骑士冲了过去。
在他前冲的过程中,林恬默契的给他使用了恶鬼缠身。
深黑恶灵化作铠甲附着在了他的身上。
当的一声巨响。
莫陌与血骑士短兵相接,然后阅读室里产生了一阵风,这阵风将四周的座椅凳子全部吹向了四周。
莫陌也在这阵风中,被击退到了走廊之上。
不过相比上次他被一剑斩得托马斯760度回旋,这次的情况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
它变弱了,这就是莫陌从这一剑中得到的讯息
虽然莫陌相比之前得到了很多力量的加持,但他还是感觉血骑士的力量变弱了。
至少对战斗时机地把控它变迟钝了。
“不过力量上还有差距,但我能打。”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震动,莫陌眼中燃起恨意。
他看着被林恬阻断了追击之势的血骑士,缓缓站起身来,然后后撤步,微微低身,紧接着如同炮弹一样直射了出去。
但他并没有来得及加入到战斗,因为正在与血骑士战斗,并且占据明显上风的林恬不知感应到了什么。
她放弃了眼前的战果,直接调转枪头,然后抓住了前冲莫陌,夺门而出。
莫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很想现在就宰了眼前的血骑士,但是他同样相信林恬的判断。
事实也证明了林恬的判断,只是还是有些晚了。
他们夺门而出,但是仅持而已,并未因为这种果决而跑出危险区。
因为出门的通道两边,各站了一人。
一边是情绪低落的斑纳德,另一边则是头颅被干枯手掌顶替的无头骑士。
斑纳德自然已经不用多说。
而无头骑士,则是被夜白白亲手扯断头颅的那位。
虽然他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破烂烂,但莫陌记忆力是强项,纵然彼此之间接触不多,但他记得得这副铠甲。记得上面岁月留下的伤痕。
它的原主人正是平原上,枫树林,一骑当千的古骑士。
只是和之前相比,他现在已经大变了模样。
此时的他脖顶一条干枯的手臂,手臂下方长出血管,血管则插进他的脖子之中,就像种在土里的种子了发芽。
莫陌站直身体,他的视线从血骑士,斑纳德身上扫过,最后落到这个怪异的无头骑士身上,平静的开口道:“怎么称呼?”
无头骑士脖子上那只干枯手臂,的手掌心里睁开了一只苍老的眼睛。
眼睛看向莫陌,然后一声叹息从手掌上传来,“名字有意义吗?”
莫陌回答道:“只是礼节而已。”
然后他又道:“能谈吗?”
手掌上再次传来苍老的声音,“礼节吗!”它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然后才接着道:“要是你们能一直维持这样就好了。”
它没有回答莫陌的问题,因为它不想让他从话语中获得任何的信息。
他们是聪明的,容不得一丝马虎,只有挫骨扬灰之后,才能给予一丝宽容。
只是虽然它没有回答莫陌的问题,但它的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
没得谈。
莫陌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失望,他又将目光转向斑纳德,还是那句话:“怎么称呼?”
斑纳德抬头看着莫陌,低落的眼神中,适时的浮现了一丝疑惑,但他还是回答道:“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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