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又一个小长假要到了。在二爸二妈的召唤下,李十二决定回家一趟。陈岑在李十二的劝说下也决定回去。
李十二特意买了靠车窗的位置,上车后她看了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看的顺眼的,就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
火车起动,车上攒动的人都找到自己的座位,站票的人在到处活动,看能不能找到个空位暂时休息休息。列车售货员也开始“瓜子花生,让一让”的叫卖起来。车上相熟的人零食拿出来风,扑克拿出来开始斗地主。
火车起动,房子一排排往后远去;进入郊区,房子变矮,稀疏,随后进入一片迤逦起伏的平原,星星点点的各色野花散落其中,远处黑色小点渐渐露出真容,那是悠闲自在的水牛。进入山区,隧道变多,火车从一个隧道出来又进入另一个隧道,车里的光线随着进入隧道也是变来变去。
坐久了不舒服,李十二站起来伸伸懒腰,撑着头看向窗外。
到一个站,车上的人开始沸腾,准备下车的,站起来活动的都往车门涌动,接着另外一帮上车的人往反方向拖着行李开始寻找自己的座位。
一个人坐车确实挺无聊的,不过李十二好像挺喜欢这种感觉。一个人虽处热闹之中,热闹却与她无关,自己心里的世界,窗外的世界就是一切。正在李十二享受这美好的时光,电话响起来,二爸打来的。
“二二,你几点到,爸爸去车站接你。”
电话刚挂,陈岑微信也来了。
“到了吗?”
“快到了,二爸会来接我。你呢?回家了吗?”
“还没”
“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回家看看你爸爸和外公。”
车子到站了,李十二随着人流出站。她看见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慈祥老人正翘首以盼他女儿回来。李十二冲过去,给他大大的拥抱。
“二爸,我回来啦!”
二爸把李十二的东西放在他脚下,然后给二妈打电话。
“老婆,女儿回来了,赶紧做饭。”然后骑着他心爱的电动车载着他心爱的女儿回家。
家门打开,满满一桌子菜正冒着热气。脱鞋,换鞋一气呵成,冲着一桌子的菜跑去。二妈端出最后一锅汤,轻拍那只想偷吃的手。
“洗手再吃。”
自从李十二回来,他们就一直忙忙碌碌没停过。
“二爸、二妈,别忙了,过来一起看电视了!”
二爸、二妈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跟李十二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太久没吃到二妈做的美味,李十二吃的太多了。肚子抗议已经抗议好几次。
当李十二从厕所回来,猛然间看见二爸、二妈的苍老的背影。李十二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好好看过他们了?李十二高中开始住校,每周回家一次,回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老了。黑亮的头发中夹杂了一丝丝斑白,背影也没有以前挺拔了。李十二鼻头一酸。
“二二,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看电视呐。”二妈回头看见李十二站在墙边。
“好!”李十二吸了吸鼻子,冲过去抱着他们说:“爸妈,我爱你们!”
就在这温情一刻,李十二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陈岑二字映入眼帘。
李十二把手机一扣,继续和二爸、二妈家庭和乐。
“快去,别让人等急了!”二妈抚摸李十二的头发说。
李十二拿起手机走向房间。
“想我啦?”我趴在床上问
“嗯”
“我也想你了。”李十二抓起靠枕,找了最舒服的姿势。
“我怎么感觉你没想我呢。”陈岑跟李十二之间似乎有心灵感应。他察觉到李十二虽然很开心,可是总有一丝悲伤。
“陈岑多陪陪你家人。刚才我看着二爸、二妈的背影,差点就哭出来了。以前总觉得自己还小,父母还年轻,其实我们早就已经长大了,他们也老了。我真的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们不在了,我会怎么样!真的不敢想象!估计会比天塌了还恐怖吧!”李十二把耳机戴好,平躺在床上,眼眶微红。
“我会陪着你!”
“你呀,去跟你爸说一句‘我爱你’好吗?我想他肯定会老泪纵横的!”李十二翻个身,把头枕在靠枕上继续说。“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他们都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你这么久以来都对他那么冷淡,他肯定很伤心。伤心了还不能让你看出来,还要继续爱你,为你付出。有可能他的付出有多伟大,你根本不知道。”
“我妈躺在我脚下时,他正拉着那个女人的手。”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爸和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你觉得正常吗?还有你外公支持他们在一起,你不觉得奇怪吗?”
“好了,我们不说他?”
“你在外面?”李十二听见有音乐声。
“嗯。一个酒会。”
“就是那种穿着昂贵衣服,看起来很高级的,举着一杯酒,假笑着到处找人打招呼的酒会吗?”李十二回忆电视剧中看到的酒会场景说。
“对。很精辟的总结!”陈岑被李十二的话逗笑了。
“那你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都打过招呼了。主要是想你了,就出来了。”
“喝了不少吧。”李十二希望陈岑能少喝一点。”说起来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是18、9岁的孩子,口中却经常提‘应酬’。知道的夸一句‘年少有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吹牛!”
“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管别人怎么说。”
“我想听你唱歌。”
“好。”
陈岑轻轻哼唱起来。
“什么时候结束。”李十二看时间不早了有些担心。“少喝点,伤身!”
“现在就回家。”陈岑跟外公打了个招呼,就独自离开。
回家的路上陈岑跟李十二一边聊天,一边为她唱歌。司机不知道这个冷面少爷还有这样的一面。
陈岑回到家时,李十二已经很困了,她打着哈欠继续陪陈岑说话。
“我到家了。”陈岑来到钢琴前,把手机放好说:“睡吧。”然后就弹唱起摇篮曲。
李十二很快就睡着了。陈岑和以前一样听着李十二均匀、平和的呼吸声,感觉很安心。
陈岑洗澡出来,肖献告诉他有人在到处打听李十二的消息。
打听李十二消息的是土木系的一个男生,叫王刚。他自称在火车上和李十二有一面之缘,然后就被她深深的吸引。尤其是她身上那种静谧、忧郁的气质使他不能自拔。
陈岑看着王刚拍的李十二看向窗外的侧脸照。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陈岑回了一句:“原图有吗?”
拿到原图的陈岑把照片保存好后设为手机屏保,就不再理会。毕竟优秀的人谁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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