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贲阴沉着脸,眼神锐利地看向傅晚。
此事有人证,陶贲也并没有打算瞒着张意先旁敲侧击一番,直接挑明等他辩解,或者说临终发言。
傅晚虽然紧张,但越在这时候越是冷静。
此事重大,其他几位将军都在。
傅晚一一看去,但是并没有看到哪位将军神情慌乱或者视线躲避,各个都坦荡的很。
“小意,我以为你跟成安身为战友,会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好士兵,没想到啊没想到。”俞达痛心疾首,一副难过的样子。
傅晚沉默着,目光看向褚放。
“没想到张将军竟是这般吃里扒外的的东西,跟你共事过真是令我蒙羞。”
褚放还是一如既往的落井下石,摆明了这件事他不愿意帮忙。
若是之前的傅晚,定会猜测这事是褚放所为。但现在她反而觉得,此事跟眼前人没有干系。
陈叱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陈显看戏穆速明默不作声,一时间傅晚无法判断谁栽赃的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洗清自己的嫌疑。
傅晚思考片刻后询问,
“大将军为何不审问地牢门口的守卫是否撒谎了?”
陶贲冷笑一声,“你是想栽赃给守卫说他们里应外合将人提出来杀掉吗?”
傅晚缄默,她只是合理怀疑。
“告诉你也无妨,那两人我用了刑,并未有异。”
陶贲已然挑明,这件事跟她有直接关系。
就在这时,陈叱忽然插了一句,“张将军那日还我令牌时可有仔细看过?”
傅晚看向他神情一愣,陈叱怎的没事提到这个?莫非两者有什么关联?傅晚后知后觉从怀中拿出自己的令牌。
‘陈叱’二字赫然刻在令牌上,不但她自己看见,陶贲和其他几位将军也看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会有陈将军的令牌?”
俞达眼中骇然,他大声问道,这事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张意手中竟然是陈叱的令牌。
没人注意到,俞达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傅晚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俞达,俞老将军今日怎么态度如此怪异。
众人目光向陈叱看去,他也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上面刻着‘张意’二字。
“所以昨晚提人的不是张意而是陈叱?”穆速明合理的推测道。
傅晚直接否决了他的想法,“不,也许对方只是想要嫁祸给我。”
穆速明等人一时间神情复杂,竟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栽赃一位将军。
“陈叱,把张意的令牌交给我保管。”
陶贲面对这种情况没有表态,陈叱将手中令牌上交后犹豫片刻,再度开口:“我想栽赃张将军的人也没料到他的令牌在我这里,张将军在军事上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人忌惮,他,他不可能是内奸的。”
在战争时他虽跟张意很多想法背道而驰,但很多事情反而比谁都清楚,越是这般能力出众的,越容易让回鹘和内应心惊,他不想大燕错杀一个优秀的将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陶贲没给陈叱一个明确的答案,也没有给其他人多说什么,一股脑把人全赶出去了。
偌大的营帐里只有他跟傅晚两人。
“你觉得会是谁?”
陶贲把玩着令牌,目光紧紧盯着傅晚。
傅晚愣了,没想到陶贲竟然没怀疑自己,反而想让她指认。
傅晚垂下眸,缓缓说道:“众所周知,我跟褚将军关系不好,刚才他又对我落井下石。”
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陶贲已经猜到。
“所以,你觉得是褚放做的?”
陶贲并不惊讶,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攀咬对方很正常。
“不,我是说那人想让我以为是褚将军做的。”
这个局布的并不大,但很显然,冤枉她的同时也能让她怀疑到一直针对她的褚放,不论结局是她死或者褚放死,都与那人无关。
“所以你并不怀疑褚放,对吧?”
陶贲一直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些蛛丝马迹。
傅晚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知道大将军想要一个她不怀疑褚放的理由。
“对,因为褚将军曾经救过我。”
她自是不会说出上次大将军营帐中对方维护她的事情,只能赌一把。
“何时,何地。”
陶贲果然疑心,开始追问。
“一年前,春花荡。”
那次在过年,军中之人请她喝酒,她拗不过便去了,当时喝了不少,有些头晕,其他人执意让她找个陪酒姑娘进去快活,她推了几次都没推脱掉,当时是褚放给她解的围。
那时她本以为只是对方看不惯这种行为,现在想想,应当是从那时起就对她关注了。
“那种地方?”陶贲冷笑一声,并不信她,“是怕你猝死在床上吗?”
“是在我摔倒之时扶了我一把,所以我觉得褚大人不是那么不择手段的人。”傅晚回答的不卑不亢。
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也值得去记?
陶贲心下狐疑,当即叫了亲卫叮嘱了几句。
“你且等着吧,待我问问他怎么回的。”
傅晚安静的跪在地上,她从一开始被押过来时,便已经跪了一两个时辰了。
过了一会儿,那亲卫回来在陶贲耳边耳语了几句。
傅晚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但陶贲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她心中也有了数。
“真没想到褚放竟然会做这种闲事,”这显然也是出乎陶贲意料的事情,他感慨了几句,继续追问,“那你现在有怀疑的目标吗?虽然我知道很大可能不是你,但若是你找不出人来,我可能还是会关押你。”
就像陈叱说的,那人的目标既然是她,肯定会想方设法让她死。若她真的进了地牢,反而很难再出来。
傅晚不愿意说那个名字,她总觉得不可能是那个人。
陶贲看着她的神情,语气加重了几分,“你虽是皇上亲封的将军,但若要包庇那人,也是同罪。”
“是俞老,”
傅晚语气淡然,反而是陶贲有些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俞达祖上便是我大燕功臣,又从军多年战功赫赫,你莫要攀咬。”
陶贲情绪有些激动,显然并不认为傅晚说了实话。
“上次您派我和俞老一起去弄陷阱时,他在我回来后又重新检查布置的,这件事我们两队的人都知道。”
傅晚怕他还是不信,继续说道:“有次我在营帐外看到有人在密谋着什么,那人背对着我,但头发白了大半。”
这两次的事情已经很明显,陶贲终是神情悲痛的闭上了眼。
“来人,给我把俞达押到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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