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思绪已经飘远,自从上次跟着生死符找到青与归,得知他中了幽冥蛊。
她当时便决定,返回风州,要去璇玑国寻找解药。璇玑国人一向擅妖术,也许会有这幽冥蛊的解法。
只是现下爹爹六十岁生辰在即,她一直未出发离开。
明日爹爹六十岁大寿,参加完,她便会以游历之名,前往璇玑国寻找解药。
她早就暗下决心,就算一生游走,也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替青与归寻到幽冥蛊的解药。
一行人烧完香,又添了些香油钱,便准备回府,刚行至院中,
只见一个老僧正在扫地,那老僧见他们一行人走过,突然站定,对着安夏道,
“阿弥托佛,这位施主命格尊贵,世间少有。”
安冬并未在意,这沧龙国如今的异姓王,一共只有两个,一个镇南王,一个镇北王。
安夏是镇北王府的小姐,这命当然尊贵,当然世间少有,何须他言。
不过是说些讨喜的话,想要些赏钱罢了,于是安冬伸手掏出了一锭银子给到那老僧手中,
“承大师吉言,多谢。”
那老僧接过银子,摸着胡子,将安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果真是世间少有,世间少有啊。”
安秋当然也不信这些,只当这老僧还想要赏银,便打趣问道,
“大师,这世间少有,是怎么个少有法?”
那老僧沉吟片刻,“这位女施主,富贵天定,是享四海朝拜,母仪天下之命格。”
这话一出,安冬大惊,“大师,这可万万不能胡说。”
安秋也觉得,如此胡说八道,这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便又赶紧塞了些银子给那僧人,连连叮嘱,
“大师,您可别再如此说了。”
说罢一行人赶紧离开,只觉得这僧人为了要点赏银简直是疯了。
回来的路上,安秋一直笑话安夏,“没想到你还是皇后的命。”
安夏抬手就要揍他,“如今皇后娘娘身体康健,皇上比爹还要大上三岁,你说我上哪去当皇后?
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会不会告诉爹,让爹家法伺候。”
安冬也觉得这老僧人完全是胡说八道,自然也没当真。
安秋一听说爹家法伺候,赶紧求饶,
“哎呀,我开玩笑的嘛,那僧人不过是个扫地的,他要是有本事,真能算准,怎么不算算他自己,如今一把年纪还在那里扫地。”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回到镇北王府,便见爹正跪在门口接旨。
想来是东都传来的旨意,赶紧也跟着上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王之女安夏,温婉贤良、品貌出众,与二皇子堪称良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安夏许配给二皇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听到这圣旨,安夏如被五雷轰顶,呆在原地,赐婚?二皇子?
镇北王安正侧目扫了女儿一眼,便明白她不愿意,犹豫着并未接旨。
前来传旨的吴公公尖声道,“镇北王,还不接旨?”
见安正还未动,吴公公是聪明人,如今二皇子得势,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一旦登基,这安夏往后便是要入主中宫的皇后娘娘,自然不想得罪,便又好意提醒,
“镇北王,如今宁王殿下因沉迷美色,痛失楚州,已被囚禁于宁王府,永世不得出。
二皇子圣宠正盛,老奴要恭贺镇北王大喜啊!”
安夏没想到沧辞暮也战败了,失了楚州,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嫁给那个沧辞信,她这一生,谁都不想嫁。
“吴公公,小女子自小便有婚约在身......”
安正见女儿如此说,赶紧接过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女确实是打出生便有婚约在身,老臣惶恐,如果接了这圣旨,便是欺君!”
吴公公没想到这镇北王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那镇北王可知,不接便是抗旨!”
安正又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可是他一生守在这风州,天子的猜忌,皇家的淡漠,早已看透。
只希望自己这个女儿快意平安一生,入那宫门,锁在深宫也不是他想见到的。
“老臣有罪,烦请吴公公代老臣禀告皇上,小女确实早有婚约在身,如得圣恩,老臣愿亲自回东都负荆请罪!”
吴公公扯着脸一笑,“镇北王,快快请起,这话老奴一定带回东都,至于皇上如何定夺,那咱家也是没办法的。”
一众人起了身,将吴公公迎进了房中,安家兄妹早年丧母,如今府中便是大嫂江素琴主事。
见她拿过一个锦盒,呈到吴公公面前,“此番有劳吴公公了,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那吴公公掂量在手中,沉甸甸的,心中也乐开了花,
“从前早就听闻镇北王府,家风醇正,府中和睦,如今看来,镇北王是有福之人啊。”
对此,安正是打心里觉得欣慰,虽然夫人早逝,但是几个子女少有勾心斗角,一家人守在这风州,虽是边陲之地,却也其乐融融。
吴公公将锦盒收好,又道,“镇北王,容老奴斗胆说一句,如今太子失势、宁王殿下被囚禁,二皇子圣宠正隆,若您家安四姑娘真要嫁过去,未来......未来......”
吴公公到底是未敢说出那一句母仪天下,于是改口道,“如今朝中的局势,安四姑娘往后,那是贵不可言啊。”
“老臣明天,多谢吴公公美言,只是不敢欺君,或者是圣上有旨,老臣定当亲自回东都谢罪。”
镇北王自从封王,便一直守在封地,皇上有令,无诏不得回东都,否则便视同谋反。
一番寒暄之后,吴公公动身回东都复命。
府中便只剩下安家一家人,大家神色凝重。
安秋突然想起今日在寺庙中,那扫地僧人说的话,
“你们说,今日那僧人会不会真的是位高人,难道他说是真的?难道二皇子沧辞信真的会登基称帝?
现下这情形,朝中无人能与二皇子相提并论,一旦他成储君登基,那往后,妹妹不就真的应了今日那老僧人的话?”
安正侧目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什么僧人?什么话?”
安秋被父亲这样一瞪,也不敢再多说,安冬上前解释道,
“爹,今日我们去城外上香,遇到一个扫地的僧人,他说妹妹是,“是享四海朝拜,母仪天下之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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