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颜初翻动奏折的声音,沧辞暮轻轻地将食物放在桌上,眼中闪过一复杂的情绪,然后静静地退到一旁。
颜初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今日袁亮似乎格外安静?
不禁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向他,袁亮慌乱的侧过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颜初觉得今日袁亮有些奇怪,“袁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事。”
这两个字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带着怒气。
颜初对他这莫名其妙出现的脾气有些无奈,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便未再多想,径直吃了起来。
沧辞暮本来还等着颜初再问他一句,结果她却吃了起来。
只觉得心中更加堵得慌,自己这生气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颜初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袁亮,冯大人上书说要从各部抽派人手去璇玑国各郡接管郡府的事宜,你怎么看?”
从前颜初问他这些,他都会给出意见,恨不得好好表现,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继续将他留在身边。
而每次他给的意见也非常独到,很是受用。
所以颜初也喜欢问他,两人倒也时常商量一些事情。
可是今日沧辞暮不想说话,也真的硬气了起来,一言不发。
颜初等了半响没听到动静,“袁侍卫......”
“属下不知,柳丞相不是为白帝物色了青年才俊吗?等他们进宫,白帝问他们即可。”
颜初听了这话豁然开朗,也对,不如就当考题现场问问他们。
刚好也能观察一下,哪些是可用之才。
想到这里,颜初心情愉悦了起来,大口吃着粥,还不忘感谢。
“你说得对,我到时亲口问问那些青年才俊,听听他们的想法。”
沧辞暮只觉得一股血涌上了脑门,她居然真的说要去问那些青年才俊?
一帮草包,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是故意的?她难道就看不出来他生气了?
沧辞暮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想再多待。
“属下明日打算休沐!”
颜初满足的喝下了最后一口粥,“好啊,那便放你五日的假,好好休息几天。”
沧辞暮根本未打算休沐,这几年何曾休息过一天,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呆在她身边。
刚才本就是因为生气,故意那么说,结果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就因为要见那些草包了,所以这么爽快的就让他离得越远越好?
沧辞暮一时也下不来台,骤然转身,疾步往外走去。
“你说的是明天休沐,现在去哪?”
“属下改主意了,马上休沐!”
颜初只觉得这沧辞暮今日是有点不同,但是也懒得和他计较,他也确实很久未曾休息过了,于是并未阻止。
沧辞暮直到走出了勤政殿,也未听到挽留的话。
只觉得心中堵得难受,在门外怒气冲冲的走了好几圈。
折离看着也觉得奇怪,“摄......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沧辞暮本就浑身都是气,正找不到地方发泄,
“我散步,散步,这还不明显吗?”
折离挠了挠头,“不明显......”
沧辞暮瞪了他一眼,只觉得折离这脸今日看着哪哪都不爽,便转身往宫门外走去了。
折离只觉得今日摄政王这神情,可怕得紧,定然是因为白帝要挑夫婿,他生气了。
可是生气为什么要走?这不是当缩头乌龟吗?
折离正想着,一个人影从身前闪过,转眼进了勤政殿。
刚才那,是摄政王......?
殿内,颜初看着沧辞暮又突然走了回来,身上还裹挟着夜风的寒凉。
“你不是休沐吗?怎么又回来了?”
沧辞暮看着颜初一张若无其事的脸,气得想吐血,
“属下又不想休沐了。”
颜初回头打理了他一番,今日怎的如此翻来覆去?
想来男人每月也会有那么几天,作罢,不和他计较,便又继续低头看着奏折。
沧辞暮只觉得从来没被人如此忽视过,恨不得做点什么事情,引起注意。
于是主动开口说起了刚才的问题,
“如今璇玑国刚灭,百姓还未完全真心归顺,此时派人接管太原郡并不合适。
依属下之见,不如在太原郡寻几个新生一代的寒门之后,暂时分管各郡。
这些寒门之后,大都体恤百姓疾苦,不似从前的权贵士族那般看不起百姓。
自然也不会像那些权贵士族一般,对璇玑国有太多恨意。
到时再从月城派些青年才俊到各郡做副将,如此一来,慢慢潜移默化。
白帝不妨专设一个合政部,各郡的文书可直达合政部,面呈皇上。
这样既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各郡的情况,又能让百姓感觉到没有太大变化。
其实百姓并不在意谁当皇帝,他们只想好好活着,安居乐业。
只要往后再无战乱,百姓的日子好过了,就会慢慢淡化这灭国之恨。”
颜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认真看向沧辞暮。
他的很多想法都和自己不谋而合,有时候会怀疑,他来到自己身边的目的。
他会兵法,而且对国事的见解也很独特,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侍卫可以拥有的。
“你是故意到我身边的?”
沧辞暮被她突然一问,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
颜初又说,“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就老实交待吧!”
听了这话,沧辞暮只觉浑身的鲜血都在翻涌,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也罢,迟早都要面对的,沧辞暮决定坦白。
于是他走到了颜初的面前站定,如果颜初不原谅他,他就抱紧她,不放手。
任她打任她骂,任他处置,就是不放手。
沧辞暮双手微动,打算去将颜初搂入怀中,然后亲口承认,自己就是沧辞暮。
那个从前负了她的沧辞暮......
沧辞暮的手伸了出去,就在快要触到她时,颜初抬起一双极好看的眸子注视着他。
“对不起,我就是沧......”
“我知道了,你是与归哥哥故意派到我身边来的谋士,对不对?”
沧辞暮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又悄悄缩了回去。
好不容易挤出来,要说的沧辞暮三个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原来,她并未发现是他。
颜初说得很笃定,“我就说,你不像个普通侍卫,懂这么多,与归哥哥在哪找的你?”
沧辞暮一声苦笑,正要开口。
鸢二进了勤政殿,
“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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