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
沈怀瑾当然知道酒店方必须跟梁文哲以及Eunice见面谈判,可他没想过要让陆泽宁去。
一想到梁文哲对陆泽宁有情,他恨不得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他对精神洁癖很严重,既然陆泽宁已经成为了他的所有物,他就不容别人对自己的东西进行一丝窥探。
陆泽宁没想那么多,她只以为沈怀瑾想帮她,心里面还觉得他大度又体贴。
骆矜矜约两个当事人见面的时候,他们都以天皇酒店保密性太差为由,拒绝了在酒店会面。
最终,他们约在了城北的一家高档茶居,用陆泽宁的名义定了一个包间。
上午十点,沈怀瑾开车带着陆泽宁来到了茶居。
负责人在门口候着他们。
"陆总,沈总,早上好。
是这样的,梁文哲先生已经到了,可是他只愿意让陆总进去。
否则就免谈。
您看......"
沈怀瑾一听就知道今天梁文哲肯出现的目的就是要跟陆泽宁单独相处。
他多的是办法解决这件事,没必要让自己的女人冲在前面。
他牵着陆泽宁的手一使劲儿,想把陆泽宁带回车上。
"诶,沈怀瑾你等等......"
沈怀瑾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泽宁,"怎么,你也想进去跟他重温旧情?"
原来沈怀瑾也会吃醋,虽然他的态度傲娇,脾气又差,可陆泽宁只觉得心里一暖。
沈怀瑾是真的在乎这段感情,在医院说的话是真的。
"我是酒店负责人,跟梁文哲又是旧识,于公于私,既然他答应了出来,我就不能爽约。
不是你教我的吗,人情跟信任在商场上也是很重要的资源。
既然他是梁家的人,保不好,我们以后真的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陆泽宁的成长比沈怀瑾的预想的快得多,她的话是对的。
这次见面,不仅决定了天皇的命运,也决定了梁文哲的命运。
这宗丑闻之下,双方早就成了利益共同体。
陆泽宁硬拉着沈怀瑾进了茶居,让他在最靠近包厢的位置坐下。
"你就在这里坐着,万一真的有什么不妥,你就第一时间进来,可以了吗?"
沈怀瑾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需要陆泽宁哄。
要是被那三个臭皮匠看到,估计得笑足一年。
陆泽宁转身准备敲门,沈怀瑾一把将她带回怀里。
他贴着陆泽宁的耳朵,嗓音沙哑地说,"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别答应,回去我们再商量。
还有,最重要的,别让他碰你。"
陆泽宁抬头看了看沈怀瑾,什么也没说,敲门进了包厢。
包厢里 ,梁文哲正在摆弄功夫茶。
对于眼前这个几乎已经被忘记的人,陆泽宁真的认不出来。
梁文哲以前额前是留着三七分的韩式刘海的,如今,他把头发都梳了上去,还留起了络腮胡子,与以往的英伦学生风大相径庭。
他身穿驼色高领毛衣以及浅灰色长款外套,下身是剪裁得体的灰色暗格底纹西裤,驼色的皮鞋与打底衫相呼应。
现在的梁文哲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低调拘束的谦谦君子,他荷尔蒙爆棚,让人感觉危险又有魅力。
陆泽宁有点后悔了,她不应该自己面对梁文哲的。
"陆泽宁,要看这么久才能确定我是梁文哲吗?"
梁文哲的声音,又把陆泽宁拉回了那段求学的美好时光,她稍微轻松了一点。
"梁文哲,好久不见。"
"这是很久啊。"梁文哲给陆泽宁送过来一杯茶,"没想到,我会跟你再见面。"
没想到这个奢望居然实现了。
你的眼睛还是那么地干净,眼神还是那么地温柔,可我已经为了保命,身陷囹圄。
"梁文哲,这些年,你还好吗?"
陆泽宁记得,梁文哲是个做事很有交代的人。
当时的他,虽然只是来旁听,可每节课的笔记他都记得很全,与导师跟同学们的交流也很积极。
陆泽宁知道,他是真的热爱艺术鉴赏这门课的。
这样一个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就这样跟当时的导师以及同学不告而别。
何况,今天所见,他变得太多了,不光是气质,而是身上的每一处。
这些年,梁文哲恐怕并不如意。
"你还关心我?"
"嗯,当年你不告而别,我想你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恕我冒昧,我已经查过,你跟梁家有关,那么多年来又不断奔波辗转。
这次的事,想必跟梁家有关吧。
你那么低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八卦新闻的头条?"
原来陆泽宁也变了。
梁文哲其实一直有留意陆泽宁的动向,父亲突遇空难,她临危受命,与华尔街猎手闪电订婚......
这一宗宗,一件件,他都不觉得是他认识的那个陆泽宁能承受的。
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陆泽宁依然纯洁,可也比他想象中坚强勇敢。
"对不起,这次我也是无奈之举。
利用了你们酒店,我之后会想办法弥补。"
陆泽宁喝了一口梁文哲泡的茶,很苦,却在舌尖回甘。
可梁文哲呢?
什么时候才能苦尽甘来?
"梁文哲,当年虽然我没有接受你,可我也是真的帮你当朋友,当臭味相投的知己。
既然我的酒店已经被你利用了,你不如把事情摊开讲。
陆家在京市上层圈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不是一点力都出不了。"
陆泽宁还是这么的善良,就如当时她经常义务帮助博物馆或者美术馆修复画作。
那活儿又细又累,她却坚持分文不取。
"你查到些什么?"梁文哲问。
陆泽宁没有保留,把秦炎查到的资料都说了出来。
"很厉害,看来你是有贵人相助。
如那条新闻题目说的,我的确是梁家的私生子。
可你说的那三人,都不是我父亲。
我父亲已经死了,他是梁学礼在外面生的小儿子。
梁学礼一直养着我,所以你们可以看到,成年之前,我的鹅所有开销都来源于他。"
梁文哲不是不愿意拿开自己的遮羞布,只是面对陆泽宁,他没有那样的勇气。
"我父母是为了救梁文哲才去世的,所以梁文哲没有亏待我。
只是,这件事后来被他两个儿子知道了。
或许是怕我会争家产吧,他们找人不断查我的下落,要做掉我。
梁学礼不愿意跟两个儿子撕破脸皮,只能不断地把我转移。
可笑的是,他们三个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三父子就这样无声地斗了十几年。
跟你一起上课的那段时间,梁学礼动了要我认祖归宗地心思,原因真的是他想把继承权给我,因为他两个儿子膝下都没有男丁,而梁学礼又是个极其封建的人。
梁博思跟梁博晨又对我发起了袭击,没办法,我只能连夜离开。
这件事过后,梁学礼暂时歇了让我回来的心思。
而我,只能更加卑微地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听到这里,陆泽宁总算明白了梁文哲说的"身陷囹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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