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带你走,别怕。”
祝斯桥把纤弱的陆泽宁打横抱起,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手里抱着的是一个家的重量。
祝醇的原配,也就是祝斯桥的母亲,在祝斯桥幼年的时候就病逝了。
这么多年来,他跟祝醇相依为命,作为唯一闯进他心里的女性,祝斯桥对陆泽宁十分疼惜。
现在,这个在自己生命中排第一的女孩,居然真的成为了自己的血肉之亲,祝斯桥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浮感。
“沈太太,我希望您记住今天自己讲过的话。
如果你们母子还要纠缠陆泽宁,我们祝家将会倾尽一切资源,对沈家的产业进行追击。
我想,您也不希望刚夺回来的果实,将在不久之后,化为乌有吧。“
“祝家?
你是祝醇的人?“
余兰惊讶地问。
“您知道那就最好了。”
祝斯桥没有继续跟余兰聊下去的兴致。
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安静舒适的地方,让陆泽宁好好休息。
京市,天皇酒店集团总裁办公室。
晚上11点,沈怀瑾忙了一天,终于有时间一个人坐下,好好静一静。
今天一切都非常顺利,大仇得报,陆启天名誉扫地,陆家万劫不复,天皇物归原主。
半生夙愿,在一夕间全部达成,可沈怀瑾却没有大功告成的满足,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爽快。
他在担心,在思考,在怎么跟陆泽宁坦白这一切。
沈怀瑾没有想瞒陆泽宁多久,他告诉过Linda跟Molly,等明天陆泽宁休息好后,就把手机还给她。
他没有勇气主动联系陆泽宁,只能在京市默默等候陆泽宁。
但等来的是怎样一个结果,沈怀瑾无法预料,也没有把握。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把正在放空的沈怀瑾吓了一跳。
他狼狈地拿起手机,是Linda的来电。
沈怀瑾想,应该是打过来汇报今天的情况的。
他一直有看着那边的监控,知道陆泽宁把开业仪式办得很好。
“喂,是我。”
“Boss,陆总不见了!
大概晚上十点的时候,她说累了,我跟Molly扶她到黄金海岸边上的桌椅休息。
她坐下后,我俩就继续去招待宾客。
可我们回头找她,她并不在原来的位置,又没有手机。
我们看了酒店所有位置的监控,都找不到她!“
“怎么搞的!
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好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吗!
先别报警,再继续暗地里地找,不止酒店,把寻人范围扩大到整个曼城,我马上过来!“
好好一个成年人,还是天皇酒店的老板,怎么会突然在自己的酒店里消失不见了呢?
陆泽宁不是没有担待的人,酒店开业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断然不可能在不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私自离场。
难道是被T国的黑道盯上了?
又或者是新天皇酒店在T国风头太强劲,竞争对手眼红,就把陆泽宁给绑了?
......
沈怀瑾一边在手机查航班信息,一边在心中不断在为陆泽宁的处境担心。
当他走到地下停车库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余兰给他打来的电话。
沈怀瑾知道,自己不接,余兰一定会继续打来,现在他没有心情跟余兰纠缠。
“喂,妈,有什么事能回头说吗?
我现在要去T国曼城一趟......“
沈怀瑾的语气非常不耐烦,他只想三言两语说清自己的去向就挂线。
“你是要去找陆泽宁是吗?”
余兰打断了沈怀瑾的自顾自说。
“妈,您......”
“我就在曼城。
陆泽宁没事,姓祝的把她带走了。“
沈怀瑾停下了匆忙的步伐,“您怎么去曼城了?
您跟陆泽宁说了什么,是不是?!“
沈怀瑾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陆泽宁忤逆自己,余兰对这个儿子已经开始失望。
“是,我们见面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她说了。
是你瞒着我跟陆泽宁结婚在先,你怪不得我。
你来了也是白来,人家的情哥哥把她保护得很好,用不着你这个准前夫担心。“
沈怀瑾没想到,余兰居然做得这么绝。
他可以想象,陆泽宁在面对真相时候那崩溃、无助、孤单的小小身躯。
他没有继续质问余兰,这已经没有意义。
沈怀瑾挂了电话后,依然选择了去机场。
他担心陆泽宁会因为受不了这一切的一切而做出什么傻事,她是一个三观端正的人,余兰那犀利的言辞,必定把她伤得遍体鳞伤。
姓祝?
情哥哥?
沈怀瑾想都不用想,就能确定是祝斯桥把陆泽宁带走了。
可是,祝斯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曼城?
明明祝家那边都明确回绝了他们的开业邀请了呀。
所有的疑问与忧虑,只有在沈怀瑾到达曼城才能找到答案。
凌晨,沈怀瑾坐上了飞往T国曼城的红眼航班。
T国曼城,凌晨一点。
祝斯桥把陆泽宁带回了祝家在曼城买下的度假别墅。
当时,祝斯桥就要求在别墅给陆泽宁特地装修一个房间,他提出建议的时候,很怕祝醇会责骂。
殊不知,祝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请了专门的装修团队设计。
小时候的疑惑,到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
原来这是父亲为自己的宝贝女儿留的房间。
“这是我为你留的房间,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跟我说。
别想了,发生了的事无法回头。
你先梳洗一下,快休息吧。
要离婚也好,要转让股份也罢,统统给我留到睡醒再说,我多的是律师给你使唤。“
不知不觉,祝斯桥觉得自己对陆泽宁的态度比从前显得稍微强硬,有一种当家长的感觉。
从前,他对陆泽宁是无底线的溺爱;现在,作为大哥,他必须为这个可怜的妹妹考虑周全,不能一味地纵容。
陆泽宁的状态很不好,从离开余兰那儿开始,她就没有说过话,一直只是双目茫然地放空,对于祝斯桥说的话也没有回应。
怕陆泽宁自己在房里会出什么意外,祝斯桥没有离开,在房间里推着她洗漱,推着她在床上睡下,他自己则睡在房间的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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