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叔,您看谁来了,今晚您看欧洲杯有伴咯!“
“嘈挛巴闭,玉皇大帝来咩!”
继叔在收银台坐着,专注于手上的报纸,没有抬头看伟仔带了什么人。
沈怀瑾向伟仔点点头, 伟仔会意,向水吧走去。
沈怀瑾则走到收银台前,“老细,埋单。”
“好既!”
继叔放下手上的报纸,马上看到出现在老花镜跟前的沈怀瑾。
“哼!”
继叔一看是沈怀瑾,没有搭理,重新举起报纸,挡住自己的脸。
“继叔,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您不会忍心给我甩脸色吧?”
“你也知道自己好久没来了。
我以为你当我‘死’了,心里都没我这个人。“
说到这里,沈怀瑾还真的是很过意不去,他确实很久没来看继叔了。
他的生活几乎就是围绕着天皇、余兰跟陆泽宁打转,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是我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再说,我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又不是故意不来看您......“
孙继终于放下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从收银台里头走出来。
“斋啡,合不合你心意?
伟仔说你会陪我看欧洲杯直播,不是骗我老头的吧?“
沈怀瑾走过去拆扶着孙继,两人来到床边的卡座。
“嗯,陪您。”
一刻钟后,除了一杯鸳鸯、一杯斋啡,伟仔还送来了两份西多士。
“厨房阿凯说请你俩吃的。”
“呸,这是我的茶餐厅,用得着他请!”
伟仔听了,带着响亮的笑声走开了。
孙继用杯碟上的小勺子搅了搅热鸳鸯,“你母亲的事情,我知道了。
你是怎么个打算?“
孙继能这样问,说明在这件事上,他还是有点能力在手。
沈怀瑾摇摇头,“没怎么打算。
集体食物中毒,事发的时候,我在场,那些受害者是怎样被送进医院急诊室的,我记忆犹新。
我妈错得太离谱了,罪有应得,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何况,她是残疾人,方律再帮她向法院求求情,能减下来的刑期不会少。“
其实,孙继知道余兰的事情后,早就做好了要帮余兰疏通的打算,他手上的人脉资源,在沈怀瑾眼里,一直是个谜。
可以肯定的是,这么多年来,沈怀瑾求孙继的事情,孙继就没有拒绝过。
他是真的把沈怀瑾当做自己的孩子啊!
孙继喝了两口热鸳鸯,开始用小刀碾压西多士上的牛油。
“我以为你来找我,是为了帮你母亲走动,没想到,你还挺正义。”
沈怀瑾听得出孙继话语里的嘲讽,“正义什么?
我从来不是个好人,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清楚吗?
其实今天来,是我有另一个难题想请教您。“
孙继切开西多士,花生酱从面包夹层里留出,加上牛油的香浓,这个清心寡欲已久的老头也迫不及待把眼前的美食送进嘴里咀嚼。
“趁热吃,阿凯的厨艺又有进步了。
这群小子最近都干得不错,我看得安排安排好时间,带他们去港城看看,跟那边的老师傅再学习学习,精进一下手艺。“
“您想回港城?”
放下咖啡杯,沈怀瑾马上问道。
“很奇怪吗?
人老了,总要落叶归根的。
你小子别忘了,今年生日过后,我就80了。
不怕告诉你,我早就在港城那边的骨灰楼买了牌位,我的牌位那一行啊,左邻右里都住满了,等我住进去后,肯定不会寂寞。“
沈怀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不出那些安慰人用的空话,想到孙继瞒着自己偷偷把身后事提前料理清楚了,他心里说不出地难受。
“别伤春悲秋了,这是迟早的事。
不想我不开心的话,就带上港式鸳鸯跟奶茶,多去看看我。“
“嗯。”
说完,两人没有再发声,默默地吃着桌子上的东西。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阿凯跟伟仔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打烊下班了。
茶餐厅内灯没有关,只有这靠窗的卡座坐着两个人,电视还在放着午夜剧场,距离欧洲杯开播还有一段时间。
“我妈那边,有一条栽赃的罪,如果陆泽宁肯撤诉,那我妈就会少一条罪行。
前几天,我追到意国,好不容易跟她复合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说这件事。
我真的好怕,好怕会再次失去她......“
“合着你小子又是来给我抛难题的。
我都断情绝爱这么久了,哪懂你俩之间那些弯弯绕绕?
不过既然你问到我这里来了,作为长辈,我还是得劝你一句,凡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的话,肯定是难听,你要是怕的,就干脆别说,就是这么简单。
你也说了,你母亲那是罪有应得,你作为儿子,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对不起余兰的。
你不应该继续为了她去伤害那个无辜的女孩。
她被你们母子俩害得够惨的了。“
孙继从没跟陆泽宁见过面,但通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沈怀瑾对她的描述跟评价,孙继知道,陆泽宁是一个好女孩,她值得被疼爱跟呵护。
不愧是孙继,几句话就让沈怀瑾茅塞顿开。
是啊,他怎么真没快就忘记了,自己向陆泽宁保证过,不会再为了余兰让她受伤害呢?
就算栽赃这条罪名最后成立,余兰也会被数罪并罚,对刑期的影响不大。
孙继说的对,不管余兰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投毒,犯法了就是犯法了,除非没有证据,否则,她就是罪有应得。
沈怀瑾陪孙继看欧洲杯一直看到凌晨四点,这晚,他是在孙继的小隔间里过夜的。
心里头的大石终于放下,又熬了一个通宵,这一觉,他是真的睡得沉。
以至于,他错过了魏时风发给他的短信。
“瑾,你在哪里?
陆泽宁回来了,你知道吗?
收到速回复。“
为什么魏时风会知道陆泽宁回来呢?
因为,骆矝矝今天一早出门,把孩子扔给了魏时风。
骆矝矝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魏时风见状,以为她是出去跟其他男人约会,便拦住她,不让她出门。
魏时风的死缠烂打就快让骆矝矝迟到了,她才告诉魏时风,自己是要去机场接陆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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