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警校记忆: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 > 第33章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24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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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以为,母亲会非常高兴,高兴得表露在外表,笑得眯起眼睛,笑得露出牙齿。
  可明天母亲结婚,也代表着她和父亲……
  母亲翻阅照片时,凡是遇到我都会点评一两句“你看你那时候多胖”“你小时候就是调皮蛋,没让我省过心”
  你小时候多随你爸……
  说到这话她默默曲下了身子,不再吭声。
  母亲和我过了一会儿从家里离开,到外婆家,等待明早的迎亲。
  在其他亲人身旁我就变得一言不发,玩着电脑直到眼睛睁不开,趴在沙发上蜷缩起身子,很快睡着。
  我参加过几次婚礼,却从没有感受到作为客人所该有的快乐,这次也是。
  …
  妈妈一大早化着妆,穿上迷人的婚纱,露出似笑不笑。
  外婆语重心长的与母亲聊了老半天,我则拿起摄像机,开始搜寻每一个人的微笑。
  天逐渐明朗和暖和,帅叔叔来接母亲。
  长长的婚车我坐在比较靠前的几辆,还想与母亲说什么,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如同把母亲当作钻石,我被挤离了。
  摄像机也被专业的人没收,呜呜呜。
  在车上时,帅叔叔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我会对你妈好的。”
  这几个字就是他给我的承诺,我很满意。
  到了婚礼举行的酒店,我围绕着它绕了一圈,看看花花草草。
  同样与我孤独的一个人,也绕着酒店周围闲逛。
  我们相互碰面。
  她穿的很漂亮,让我好想上前吻她。
  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耿韶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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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她。
  耿韶晗露着爱搭不理的样子,“我和你一样。”
  “我母亲的婚礼。”我说。
  “嗯。”她说,“我恨你母亲,她很卑  鄙无  耻。”
  我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听到有人骂我母亲,手就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打在她脸上。
  狠狠地一耳光。
  “你为什么要骂我母亲!”我咬着牙。
  “你还记得我说过吗,最早跟你说的话。”
  “什么话?”我没好气地问。
  “你就是被女人玩  弄。”她笑着。
  我怒不可遏,把身边花坛里的花拽出一把,手被枝子上的刺划破无数伤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因为今天是我父亲和你母亲的结婚日子。”她脸上红肿一片。
  我简直难以置信!
  她的意思是,帅叔叔是耿韶晗的父亲!
  如果是这样,我理解了耿韶晗的话。
  她的家庭破裂,有我母亲的一部分原因。
  “我恨你母亲。”她又重复一遍。
  我的手上淌着血,感觉不到痛,一切感觉都被不可思议的现实打乱了。
  “你脸还疼吗?”由愤怒变为歉疚发生在一瞬间。
  她却突然朝我咆哮,“你知道你母亲让我成为了失去幸福的人吗!”
  “对不起。”
  “有用吗?今天他们都结婚了我还有什么办法挽回!”
  地上出现了一小滩血。
  “你的手。”耿韶晗止住了情感,拉起我,“去医院包扎下,顺便告诉你,我们分手。”
  我接触到她的皮肤,紧紧握住。
  “其实我和你谈恋爱,就是想接近你,挽回我的父母关系。”她盯着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只是我用来威胁我爸的工具,你母亲不知下了什么迷  药,我告诉我爸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他都没有给你母亲说过。”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问。
  “是的,我只是想让我父母和好。”她不屑的表情。
  我甩开了她的手。
  手掌的疼痛愈演愈烈。
  她追上来,“让我最后一次做女朋友该做的事吧。”
  我突然抱住她,“我不信,你不爱我,不然你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耿韶晗想要推开我,可没能成功,“我不爱你,我只是感动你对我做的事。你陪我过夜,我替你解决了生理;你把我从冰箱里救出来,我把第一次给了你。我对你只有感动,没有爱,你是个傻瓜,自作多情的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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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她的拥抱中,我感觉到耿韶晗哭了。
  若能将一颗颗泪珠穿起,那会是巧夺天工的杰作。
  我听到她的话,松开手。将情绪平定下来,“可是我很在乎你。”
  耿韶晗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的柔弱目光,是治疗心痛的霜,我只想再拥有你,拥有以前的花开花落。
  那捧被我拽掉的花草倒在路边,零落孤单,与其他的花草分开,隔着不远的距离,体验雨打风吹。
  每一片风景旖旎的地方,我都寻觅过,却没有你的身影。
  你的踪迹,总在那些接近沉沦的地方若隐若现。
  …
  耿韶晗扶着我,去了医院,只是简单的包扎,没什么大碍。
  难过的是内心。
  那擦掉眼泪的你,换成了漠不关己的表情。
  你依旧看着我,那冷冰的眼神,仿佛能洴澼掉存留在我身上的,你的味道。

  如果你愿意就此放手与我再无交集,那好吧,让你的冰冷在铺撒到我的身上,让我在闭上眼的一瞬间,冻成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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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扎完伤口,我和耿韶晗漫无目的的逛街。
  夜幕落下,伴着薄薄浓雾的天,有些神秘和朦胧,那道弯曲的月,与看不见的几根银丝化成一把天琴,弹奏一首天赐恩宠。
  不眠的夜,星点相伴。
  不像我,与心爱的女生离得这么近,却要绞断我们之间的红线。
  冷风吹动大地的心脏,大地的震动让单薄得像磁带一般的人们产生涟漪,抖动着岁月匆匆划过的沧桑。
  那红绳终将断掉。
  从此我再无羁绊。
  我的身体柔化成泡沫,穿越铜墙铁壁,穿越年华的峰峦。
  “我不想回家。”她说,“那已经变成了你的家。”
  我闪烁着嘴角,却不知道说什么。
  单薄的人们,有你有我。
  一片树叶落在我脚下,干枯的它垂死挣扎。
  拾起。
  将它撕成碎片。
  把那破碎的东西给耿韶晗看,随后扔进路边的下水道里。
  耿韶晗踩在仿佛囚笼一般的下水道上,看着那些被我扔进肮  脏里面的树叶。
  活在地下的人,看着我们,以为我们生活的地方,
  就是天堂。
  唯有站在下水道上,地下的人抬头望,会说,
  “哦,原来你们一直被拘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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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导演了我们的爱情,其实它只是一场戏,你我都是戏子,谁当真谁就输了,输得体无完肤。”耿韶晗站在下水道上,露着微笑对我说。
  “如果我们都当真,会不会体无完肤?”我问。
  她没再说话。
  我往前走,其实刚才的话已经把她难住了。
  戏里戏外都是爱情。
  半天她没跟上来,我回头看,她坐在了街道边,捂着脚腕。
  我跑到她身边,“怎么啦?”
  “崴到脚了。”她哆哆嗦嗦地声音。
  看了看那下水道,我明白了,她的高跟鞋卡在上面了,当耿韶晗硬要走动,脚腕就受伤了。
  “在分手的这天,也让我做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吧!”我知道耿韶晗已经不能走路了,便将她横抱起来。
  她掕着自己的高跟鞋,环着我的脖子。
  耿韶晗身上的香香味道,诱惑着血管的喷张。
  幸好每天学校都有严格的训练,我的力量还可以撑住抱着她直到出租车的到来。
  虽然可以一直扶着她,但我想这样会让她感觉到我所承诺的安全感。
  我的家里很冷清,没有结婚的任何感觉。
  为她接了热水,替她泡脚,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
  这晚我又是睡在沙发上,困倦很快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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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母亲和帅叔叔来到我家,看见睡在沙发上的我,以及睡在床上的耿韶晗。
  “你俩昨天去哪了,一直没有见到。”帅叔叔在极其安静的场面中拉出声音。
  而母亲关心的还是我,“李琦你的手怎么肿了?”
  “哦,”我揉揉脑袋,“昨天不小心摔倒了。”
  “摔倒了你也不能让手肿了啊,你又碰水了是吧?”母亲的温柔中藏着埋怨。
  我想起昨天给耿韶晗泡脚,手沾在水里很久。看着手掌心,也默默感受疼痛袭来。
  我从沙发上起身,朝母亲走去。而此时帅叔叔正准备和耿韶晗交谈什么。
  “别碰我!”耿韶晗对她的父亲说,把脑袋埋在被窝里。
  他看着我来到这边的屋子,张口问,“你和晗晗恋爱了?”
  “嗯。”
  他不再问。屋子里又是一片沉默。
  母亲拉着帅叔叔出门,“我们去给你们买早饭。”
  “妈不用了,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摆手朝他们两个大人示意。
  “用不着你们。”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耿韶晗从被子里伸出脑袋,“你们别假惺惺的!”
  “你这孩子,你看人家李琦多懂事,你怎么不能通情达理?”帅叔叔指落耿韶晗。
  “对,我不通情达理,你让我怎么通情达理?让小  三破坏了我的家,让我没有了母亲,你让我冷静?你让我和别人比?”她从床上翻身下来,踩到地面的时候脚明显一震。
  耿韶晗的脚还是崴的。
  于是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在11月的天气中,离开这个屋门。
  我和母亲试图拦住她,母亲是作为女人应有的贤淑,我是知道她还崴着脚所以不放心。
  “别管她,”帅叔叔拦住了母子俩,“我看这疯丫头能上哪去,惯成这个样看她怎么活下去!”
  我刚想说什么,耿韶晗从门口说,“对,我活不了,但我可以去死!”
  随后是她猛烈的摔门声。
  听到耿韶晗说她会去死,我很担忧,可是对于我们上一代的人来说,死只是个抱怨的词语。
  我还是想追出去,可帅叔叔紧紧拽着我手腕。如同倔强的孩子气涌上来,父女两人非要较真直到两败俱伤。
  从政的人的高度感和不可一世,是我难以估量的,即使我说了这样合情合理的话。

  我说,“叔叔,一个女孩子,不像我们男孩子坚强,她会因为家庭的缘故,毁了自己的。”
  他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我。
  我想这就是大人失去理智时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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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单薄睡衣,脚丫一瘸一拐的耿韶晗,我怎么能放心。可是,刚结婚的第一天,他就流露出那种令人讨厌的控制欲,“你不准去找她!”
  这是耿韶晗的父亲对我下的命令。
  “哼,”我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管我?”我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手,可他越抓越紧。
  “放手!”我愤怒,“你不关心你的骨肉,我还关心呢!”
  “你懂晗晗?你以为她真喜欢你?”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样反唇相击,“从小她母亲不管她,我为了晗晗呕心沥血,你有什么资格指落我?”
  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激动?耿韶晗与我谈恋爱,只是为了抱着让她父母和好的愿望。
  我从来没有当着母亲骂人,可这次真是逼急我了,不管耿韶晗爱不爱我,至少我在乎她,就算自己是多管闲事,我也要去找寻她,安抚她受伤的心。
  我骂道,“我艹你妈  的给我松开手,你个狗日的!”
  没想到的是,我母亲给了我一巴掌!
  “李琦,你还有没有教养!”母亲红着眼睛,怒诉着我。
  这就是现实,他  妈  的让我怎么活下去!
  那一瞬间理智全无,我抓起身旁电脑桌上的液晶屏幕,砸向那个同样没有理智的男人。
  他反应很快,松开我,抓住液晶屏,双手一拧,屏幕从我手中脱离。
  他把电脑砸在地上,说着脏话辱  骂我。
  我没管他,夺门而出去追耿韶晗。
  她临走时是抓着手机的,我拨打她的号码,“你在哪里?”
  “回家的路上。”她接起电话,语调平淡,丝毫不像有心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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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住了出租车,朝耿韶晗的家奔去。
  小区物业上应该有备用钥匙,但愿她别冻着了。
  虽然耿韶晗没有喜欢过我,但我对她付出了全部,即使现在也是,在出租车上我一直和耿韶晗打电话,怕她做傻事。
  路不算很堵,耿韶晗的家离着也挺远。
  “你在出租车上?”我问她。
  “嗯,在往家里赶,外面太冷了。”她说。
  “当然冷,马上冬天了你这丫头穿着睡衣乱跑,害我担心。”
  “你担心你的丫头就行了。”她冒出了这么一句,随口一说,却打击了我。
  我又没有了丫头的踪迹。
  “耿韶晗,你说你不爱我,为什么这么刻意在乎她的存在?”我问。
  她没有说话。
  我接着问,“为什么你知道丫头的消息,不肯告诉我,你是嫉妒的,你是爱我的对吗?”
  没想到她挂断了电话。
  在怎么打,耿韶晗都不肯接了。
  下了出租车,跑到她家里,门口红色的爆仗皮铺满整个楼道,我踩在其上敲门。
  她说,“你别敲了,我不想见你。”
  “你别做傻事。”
  “既然你知道我会做傻事,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她的声音是这么的正常。
  “我说了什么?”我心里还美了起来,看来耿韶晗还是喜欢我的,她只是逞强才说我是自作多情。
  “好啦开门行吗?”我央求道。
  “李琦,”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我真的没有爱过你。因为当我准备要爱你时,你告诉我你心里都是那个半年未曾见过面的女生。我很失望,所以我把爱的火苗浇灭,所以,我和你做的一切只是感动,感动你在我没有了亲情的时候陪着我。”
  “不过,”耿韶晗隔着门呵呵笑,“你只是在补偿你母亲的下  贱而已不是嘛?”
  “耿韶晗你再敢说我妈一句坏话,我转身就走!”虽然我知道母亲成为小  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是不道德的,但母亲的伟大是不容许别人辱  骂的。
  “你的母亲就是不要脸,混  蛋,破胚子!”耿韶晗依旧在骂。
  “你信不信我把你嘴撕开!”我愤怒的踹防盗门,“有本事你当着我的面骂!妈  逼的!”我和她骂起来。
  屋里传来了摔坏玻璃的声音,随后传来了耿韶晗犹如鬼叫一般的声音,
  “滚!”
  我从地上抓起一把爆仗皮,甩在门上表示愤怒,随后转身离去。
  当别人以不好的口气对我说话,我会用更加恶毒的口气反唇相讥。
  而如果她瞬间沉默下口气,我的愤怒大半就被吹得一干二净。
  当我刚走出小区,电话响起,是耿韶晗。
  “宝宝,”她的声音突然纤细温柔,“我的嘴里好苦,你给我买糖上楼,我给你开门。”
  她的温柔融化了我,“等我!”
  奔跑起来,到小卖部买了一大把棒棒糖。
  而此时,电话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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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最后一次去学校,耿韶晗就说过,如果我转身离开,她就让我后悔。
  而这次我又转身离去,犹如浪子,放荡不羁。

  我拿出手机,看到电话,两眼放光。
  是躺在我电话簿里的第一位号码,是丫头的电话!
  我赶忙按动接听键,一边还往耿韶晗身边跑去。
  活得多纠结,我这么对待爱情会不会伤了所有人的心?
  “喂,丫头,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却不是丫头的声音,而是一股沧桑和悲痛劲的哭诉,“我女儿说想见你最后一面,在xxx医院。”是丫头的父亲,声音颤抖着,像是刚哭完。
  “好,我马上过去!”时间仿佛不够用了,我想着先给耿韶晗把糖送去。
  喘着粗气的跑到耿韶晗家门口,门是虚掩的,我推开,一股强烈的刺激气味勾住嗅觉。
  满地的玻璃渣,以及玻璃渣上的刺激气味。
  我往卧室跑,一进去就看到母亲和帅叔叔的结婚照,两人洋溢的夸装的表情。
  而挂在墙上的巨大结婚照下面,是耿韶晗趴在床上,地上一口鲜血格外耀眼。
  靠近耿韶晗,那种刺激性气味愈浓烈。
  不知不觉那张没有帅叔叔头颅的结婚照已经易主,他的头颅又拼接好,很完美的安放在脖子上。
  地上的碎玻璃是厚重的绿色,而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方才隔门和耿韶晗对骂时,响起的摔坏玻璃的声音。
  还有那股浓浓的味道。
  我把糖捧在手心,端给她看。
  耿韶晗微笑着,咳嗽几声,又吐出血。
  我拿起电话,想要拨打120。
  耿韶晗喝敌敌畏了,她要自杀。
  她按住我的手,“别救我,让我死吧…”
  “怎么可能!”我拥开她的手,还是要拨打电话的。
  “那你先喂我吃糖。”耿韶晗眸子散发着温柔,她的嘴唇不停抖动。
  “你喝了这个当然要苦,何必自讨苦吃呢?”我埋怨她,为她把糖纸剥开。
  可她根本没法把嘴张开,连含住糖的能力都殆尽了。
  她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宝宝求你了,让我死。我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如同断手断脚的人看着自己流出鲜血而无能为力。”
  我怎么能让她死呢!于是一个劲的摇头,心碎不已。
  “宝宝,我接触你是为了利用你,耽误了你的感情。”她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傻,我以为我能做出一点事情来,都是可以改变结局的。可爱情是坚持不懈的,我没法改变父母的破散,没法改变你还爱着的她。”
  我一个劲的摇头,什么也做不了。
  “别救我好吗?我是个坏女孩。”她努力的睁开眼,眼角也渗出血迹,“那次我问你关于她的两个问题,是在决定是否要爱你,可你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之前我在心里努力排斥你,可你越来越融于我的内脏,让我没办法不去爱你。你给我的感动,我忘不掉。那些感动,是你给的爱。”
  “其实我是爱你的,你感觉到了没?”她说,“忘记我一开始的淘气吧,忘记我只是为了父母而让你爱上我吧。”
  我想要抱住她,可是她身上那股临近死亡的味道,让我木讷,不敢选择去贴近柔弱到极点的耿韶晗。
  “如今真的破碎了,我只能祝我们的家长好好过下去,祝你和你的丫头成为天造地设的眷侣。”她笑,声音越来越低沉。
  我的双手都压在床上,不敢去触碰她。
  “还有,”她说,“我真的不知道丫头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耿韶晗起身,在我手臂上深深咬了一口,疼痛和腐蚀在全身火辣辣传递。她口中的鲜血,蘸在我的肉体上,像是我受伤了。就如同最早米兰流落到我脖子上的血迹。
  …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句话,也是虞囡茹对我说过的。
  为什么不能去信任对我毫无伤害的话语。
  就算它是谎言,也没有让我丢掉任何东西。
  我盲目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真相,可那些真相改变不了任何,成就不了任何。
  就像早上没有吃饭,她非说自己吃了不少的东西。
  而我就露出獠牙,眼神凶狠的样子。
  “你为什么骗我!”
  …
  我想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去追求,明明是不成立的悖论,非要让自己证明出它是可行的。
  人,培养一个习惯,只需要坚持15天。
  人,选错了习惯,就一生改不了了。
  …
  当我再次看耿韶晗,她已经睡了过去。
  眼睑没有合闭,像死不瞑目的咒  怨。
  她的眼睛耳朵鼻孔嘴巴,一条条血迹如同毒蛇朝我侵袭。
  是的,我做到了,没有让你活下去。
  拿起电话,打给帅叔叔。
  “你所了解的女儿,自杀身亡。”
  语气极为平静。
  我没有勇气,去拥抱即将变冷僵硬,以及失去灵魂的耿韶晗。
  她最后的祈愿,仅是希望我相信她。
  电话那头咆哮起来,而我挂断了。
  什么都没有了……
  化成春泥的落红,谁还知道你曾经存在过……

  250
  是的,我很想去医院找丫头,可是眼前的事情是我怎么能割舍下来的呢?
  等着帅叔叔和母亲来临,我将耿韶晗咽不下去的棒棒糖塞进自己嘴巴。
  守着爱人的尸  体,我内心的复杂没法用语言表达,伤痛?平静?失语?这些都不是。
  此时大脑像是平铺开,记忆翻江倒海,我看到了自己站在岸边,流下一滴泪,然后河里的生物都死了,它们漂浮在水的表面,密集起来,像在排队购买春  运的票一般,表情焦急,愤怒,无奈,彷徨,心灰意冷……
  而面对它们各式各样的表情,我也用各式各样的表情回应,很快,嘴角弯到眼睛上面,眉毛曲卷到下巴上,变得不像人,像怪物。
  …
  尽管耿韶晗没有了气息,可而后来的救生人员依旧做着努力。在我这种不相信起死回生的人眼里,他们仅是在装模作样,如果这些人真的想做什么,就把耿韶晗睁开的眼睛给盖上吧。
  仿佛我身边是诈尸的妖灵,一不留神就会咬断我的舌根。站在远离耿韶晗的地方,想到了丫头父亲的电话。
  不知道该走该留。
  他说丫头想见我最后一面。
  或许,我该去。
  但怎么让我放下几米之外的事变呢?
  好想封印住时间,让人在时间中穿梭。
  我走到门口看见了耿韶晗的钱包扔在地上,捡起它,打开,里面是帅叔叔结婚照上的那颗头颅。
  满怀热情地去爱,却如此结局。悲凉之路上铺满心碎。
  逝去的不再,一如你的温柔,
  以及我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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