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警校记忆: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 > 第4章 沙丁鱼的独白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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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等了一夜,她还是没有来。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听着门外的寂静和偶尔的风碾在地上的伤痛。
  我倔强的不想再给她打电话,宁愿这么漫无目的地等待,像虚空飘渺中的仙云,留恋凡尘环绕峰峦时,恬静。
  张莹是校花,美得在这个城市的高中里,都存有她的传言,可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那些只是女生间的嫉妒而造谣出的无事生非。
  我们诧异我们这个年代的孩子到底有多物质,记得校园的贴吧里曾经疯传过张莹和大奔的各种版本,包养之类的词回复了上百次。
  那只是莹儿自己家买的车而已。
  莹儿和我一样不是那么高调的人,可是追求或嫉妒她的人都是高调的主儿,有些话她对我抱怨过,我也是傻傻的对她笑。
  当然,这些都是在我与她恋爱之前。
  高中三年,看着莹儿跑马灯般更换着男友,心里全是些许的嫉妒羡慕,而当她终于做了我的女朋友之后,我才明白,
  爱,不是牵手接吻那么简单。
  追逐一度向往的东西,其实,追逐的仅是个过程中的快感。
  天渐渐白起来,带着蒙蒙的雾和一点也不刺眼的阳光。
  简简单单睡去,由悦耳的鸟鸣伴我入眠。
  手机放在枕边,安慰如同身旁的宠物。
  哪里才是我的未来,哪里才是我的追寻,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终究会有个完结吧
  母亲没有回家,已经好久了。最后留给我的生日蛋糕,成为了她手掌遗留的温度所最后寄托的。
  刚睡下,有人来砸门,如同锤子敲开了原子弹,我的耳朵轰轰振动,睡意被打破。
  没想到,是莹儿,满脸泪痕,抹弄了眼影,从眼角拉长到脸颊。
  “张莹,你……”我说不出话,简单的往前走了一步,让她拥在我怀中。
  她坚强了几秒钟,而后,瘫在我的胸膛里。
  她是整个世界,我把她搂在怀里,很沉重,呼吸被压抑。
  莹儿默默抽泣,泪水渗透衣服,挂在我的肌肤上,如同被潮水吞噬的感觉。
  我的世界刚刚爆发了洪流,掀起一番不平静。她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崩溃,如若被蹂躏,被肢解,却由我把她重新拼装完美,毫无瑕疵。
  莹儿的身体在颤抖,仿佛这已不是夏天,而成为严冬。
  伫立久久,直到双腿发麻,我才把她拉进屋子里来。
  她依旧紧靠着我,泪水在空气摇摆,那一潮一潮的悲哀晃动且溢出,溅到我的身上。
  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不理解,而我,却也很难过。
  困乏消逝,我仍坚忍着撑着眼皮,抬头看着那天花板的泛黄和沉淀的蜘蛛网。
  这是你对我的依赖,这是你对我的无赖。
  这就是爱情吗?
  可你张口对我说,泪眼婆娑地对我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小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莹儿的温柔,让心脏跳动迫不及待地飙升,打在胸膛的骨骼上震着整个身体发烫。
  这样长久的拥抱着心仪的女生,真是不可言语的滋味,一切置身于外,瞳孔里焦距的只有她怀在我胸膛的喃昵,以及她流淌出的伤痛。
  莹儿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坐在假山上,你说你一定会娶我……”
  “我记得,一定记得,永生难忘,那是我给你的承诺。”回想起与她一起待在幼儿园的时刻,自己假扮成超人,让别人拼命在我身上捶打,装作不痛,装作自己是真的超人。
  只有你没有打过我,你告诉我说,
  “你是为了保护我的,我的超人……”
  “莹儿,长大了我就娶你过门。”我灿烂着与你承诺。
  “嗯。”你的眼睛弯成月眉状,指着天上的红色告诉我那叫‘火烧云’。
  看着天边的红色,眨了下眼睛,一瞬间的黑暗过后,我成长了,长成了现在,那棵风雨里摇曳的草,那只冷库中的沙丁鱼。
  …
  我的难过与悲哀,不停歇,揣摩这最脆弱的神经,用剃刀将它削断。
  “莹儿,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要做你的新娘。”她含着泪倾诉。
  “我配不上你。”我低下头,不再看天花板与蜘蛛网,而那些过目不忘的伤痕,一遍遍回放。
  “你怎么来了?”我又问了一遍。
  “我说过要来找你的,你忘了吗?”她讲,更加用力的往我身体里挤。
  我没有再问下去,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她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我感觉不到爱情:“你去睡会吧。”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把空调定时,抚摸她的头发。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起身在我嘴角,留下了吻痕。
  嘴唇轻轻地贴靠,柔软与柔软,迷失,牵扯,梦生醉死……
  她的吻,丝丝酒气,还有不可抵诱的毒药。
  莹儿,此刻我才真正为你着迷。
  11
  她吻我,那么深情,万劫不复。
  我揽着她的肩,缓缓使她平躺在床板上,自己也靠在了她的身边。莹儿的吻没有压迫,是种很舒服很安详的感觉。我把嘴唇挪正,尝试着张开干裂的喉咙,轻轻哼气。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却再次涌上无数的哀愁。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张开嘴巴吸吮她的娇柔,深深用劲,同时拥抱她更紧。
  空调吹出的冷气就在我们头顶,冰霜落临在蒸腾的毛孔上,压抑我的呼吸。
  莹儿一转身,将我压在身下,原本抱着我的娇手,与我的双手紧握,伸直胳膊,把她的重量凝固在我的体格上。
  她用她灵巧且沾着酒味的舌头,抵在我上颚。
  身体僵直起来,我无从面对接下来的接触,身体滚开锅,一滴滴汗水在鼻尖葳蕤生出,口腔里积满了唾液,舌头像船一样在口腔飘荡,我咽了下口水,莹儿的舌也慢慢退缩出去。
  心脏在不知缘由的世界里兴奋,我挪动嘴唇,撑开了她的红唇,也学着她将舌贴到她的口腔里。
  可惜莹儿的牙齿紧闭着,我只得放弃,羞涩漫到脸颊上,偷偷睁开眼瞥着她。
  张莹,你这倾国倾城的面庞,是多么温柔。
  她微闭着,呼吸如此平缓,柔弱的小手在我的手掌里蜷缩。
  “莹儿,我真的爱上你了。”我吻她的鼻尖,幽幽叙出。
  她没有回应,呼吸出的都是酒气。
  而对于我这种体育生来说,喝一次酒,就等于一个月的训练白费。
  酒的味道是那么陌生,又那么了如指掌。
  我会与你在同一个大学度过的,复旦算什么。所以,莹儿你别担心,这么多年了,我都在。
  我看着她许久,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张莹睡着了。
  她长长的睫毛立在那里,美得一塌涂地。
  躺在莹儿身边,握起她柔软的手指,放在出满汗的手心里,直接触摸到心脏的跳动。
  浮云在空气中舞着步伐,让蔚蓝不再单调,抹起一幅令人向往的油画。
  屋子里充斥着酒味,这种解脱忧愁的液体,用着与众不同的香气,弥留在凡尘,赤裸裸的存在着。
  也许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拥有其它人不能理解的悲哀,于是乎对世界也越来越悲观。拿起莹儿随身的包,里面有份《齐鲁晚报》,封面头条是那个无助的女孩,蹲在校园门口哭泣的照片———莹儿没有参加高考的画面。
  心里嗡鸣起来,戳破藏满苦涩薄膜,我抚着她的脸庞,闭紧了眼。
  莹儿的柔软,让四周悲沉且暧昧。我等待了一夜,全身疲惫,松了松绷直的脊背,去梦中找寻她遗失的快乐。
  吻她的滋味,却永生难忘。
  是的,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
  明朗的晴空,是否是你期待的样子?
  早安,莹儿。
  再见。
  …
  我呼吸着,酒气渐渐淡了,随之而来的是女人的香味,以及轻轻的气息。
  不知睡去了多久,不过世界安然无恙。
  莹儿撑在我的身上,压迫着我坚硬的胸口。
  “我也刚醒而已。”她首先开口说。
  “恩,”我笑了,揉了揉眼,仿佛已经找寻到了那遗失的快乐。并不想在无休止的安慰,我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她从惊愕变得失望:“小妮子,算了吧,你的未来不可预知。”
  “我给我母亲说了,我放弃了复旦。”我不看她:“你才是我追逐的梦想。”
  “那一切由你决定吧。”莹儿好像下了重大的决心:“我也是,梦想依旧在。”
  她趴在我的胸膛。
  幻想在脑海崛升。
  当我的皮肤暴露在她的视线里,我知道有些不可避免的终究要闪现,与其它的相比,这也是我渴望的。
  你没有理由拒绝从天而降的幸福。
  “这是我送给你的最珍贵礼物,李织旎,生日快乐。”
  那永世难忘的灵魂深处,或许都是为了纪念些什么。我的生气已经过去,不会再回来。但是,拥有你,每天都会快乐。
  十八岁,洋溢的笑靥为童年画上一个休止符。
  我的上衣已被丢在一旁,遍体的炙热,连空调的冷气都无法埋没。她的脸贴在她爱的人身上,满是娇柔与诱惑。
  撑起自己的身子连同她的体重,手臂绷紧,笑着俯视她。
  我确定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了。她是清醒的,我也是清醒的。可是最后总有那么多迷惑清醒的物质,比如……
  又吻住了她。略带湿润的嘴唇似乎会融化。越来越多的萌动正在发芽。
  “这是你的初吻吗?”张莹和我唇舌交融着,含糊不清地问我。
  我只是享受住这种过程,忘记了怎么回答她。
  她突然站起来,褪下了其它服饰。莹儿用脚踩住我:“帮我脱掉袜子。”
  我没敢抬头看她,撤走支撑的手臂,被她踩着背部平躺下。
  她缓缓蹲下,我听见腰带上的金属发出清脆响声。
  窗外的阳光已经到了最为猛烈的时刻,像我,我如同化身太阳之子,沸腾着火热,燃尽冷静。
  我偷偷抬头看她的神秘,手指不觉得动弹。
  “生日快乐。”莹儿又一次说:“我是干净的,专门为你准备的。”
  听了这话,我还是很感动的。

  “我的生日过得很快乐。”我说着,并翻了个身。
  期待着与张莹的实至名归,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可是在这时口袋振动了。
  12
  这一刻,世界倾覆了。
  我的味蕾,是甜的,酸的,苦涩的,或许还有说不清的味道。
  忽而坐在海浪的顶头,像妖兽席卷沙滩;忽而立在泰山的顶头,腾空跳下,穿越厚厚的没有重量的云朵,呼啸着摔在地面,粉身碎骨。
  谁也不能改变,此时的我就是一名被囚禁在监狱的罪犯,张莹冰凉的手像是镣铐,拘束住我的外表,我的思想,我的一切。
  还能怎么表达呢,这个小丫头放肆与调皮,把我当成药物,我被截肢卸甲,都心甘情愿。
  我看得出她的单纯。似乎把自己交付给我,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吸气,僵硬,手发凉,都代表莹儿还是个干净的姑娘。难为她的那些前男友了,我曾和你们一样,对于张莹,发疯的饥渴。
  这便是青春,对于未得到过的,情愿去幻想,可得到的一切,从未来的我看来,成为不屑一顾。
  想了很多。
  她的胆却使她的手掌充满力度,如果我有知觉,我会感受颇深。
  “过来。”仿佛命令的口气,我勒住她的双肩,把莹儿往怀里拥。她弹吹即破的皮肤,弥留在指尖上不可抗拒的柔软。
  顺着往下滑,我还是作祟般覆盖住她。我像一名吸毒者,在毒瘾迫不及待之时,出现了丰满的,堆积成山的毒品。我跳进其中,让雪白的粉末堵住七孔六窍,醉死在不可预料的时段里。
  在触碰的一瞬间,张莹僵住了身子,随后,瘫倒在我身上,骨子软成一捧沙。她紧闭着眼睛,口齿不清地喃呢。
  “别恨我,小处女。”我黠笑,带着挑逗和不羁,吻她,咬住她的红唇。
  在僵持了数十分钟的深吻之后,我将她摆布成一个合适的姿势,准备让莹儿成为我真正的女人。
  她没有反抗,我轻易分开她。喘息声伴着我亢奋的心跳,世界爆炸在视觉模糊的层次里上演。
  你是我的。
  莹儿。
  …
  十分钟后,我坐在了前往大观园的33路公交车上。炎热的季节没有停歇,太阳呼喊着,喷射愤怒与热量。
  都成为了可耻的巧合。
  当我试图夺取她的贞操时,又响起了倒霉的铃声。它在我裤子口袋里明目张胆地唱歌———《可惜不是你》。梁静茹的哀伤音调里也透着半点无奈。是啊,阻碍人升华的不仅仅是障碍,还有你自己。
  我的手竟然有些抖动,从床上站起来,还望了一眼手足无措,紧闭双眼的张莹,她仍然紧闭双眼,僵直挺着躺在床上。
  让女人心痛的不只是男人夺走她纯洁的时刻,在即将进入她身体的时刻,一句“算了吧”也会让张莹粉身碎骨。
  “算了吧。”我告诉她。接通手机,不再看她而走到了客厅。
  “你在哪?有空到大观园吗?半个小时后见。”听筒传出声音。
  “在家,有,我准时到。”我回答,有问必答。
  能让我放弃张莹而选择赴约的人,竟然是那个陈木水。
  青梅竹马与萍水相逢的放弃与选择,我给了一个可笑的结果。
  挂断电话,我洗了把脸,又抹了一把增白的护肤品在脸上。“那个……我出去有事。”说的那么事不关己。
  莹儿没有回话,依旧是之前那种被征服的姿势。
  会有那么多的留恋,仿佛回到了那个案发当时的场地。会有那么多难舍,好似那个瞳孔中的你也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一。
  33路公交车上放着歌曲,给燥热的夏天扇风点火,我抹着额头的汗,想要给莹儿解释下,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孤独侵袭了全部的不坚定,莹儿,我没法给你带来安全感不是吗。
  甚至是得到你的时刻。
  终究这个结局是悲伤的,还有浅浅无奈。
  公交车上没有人说话,各自抱着手机捕鱼切水果,他们的手指多像刀俎和带着病毒的鱼网,膨胀着内心里的需求,以及越来越多的失落。
  “莹儿,你睡会儿吧。”我给她短信,惴惴不安。
  接着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记录那个手脚冰凉的莹儿是什么样子。
  …
  到了大观园,莹儿都没有回短信,也或许,她已经睡着了。
  大观园的人流很多,我只是其中之一,平凡且很快被遗忘。阳光却放肆地灼伤我,我倔强却也无可奈何低下头防止眼睛的损伤。
  我和陈木水约定在德克士见面。
  打着电话进了快餐厅,他在远处给我打招呼。我走近他,伸出手给他打招呼。不过他没有意识到我要和他握手似的,只是从背包里抓起钱包问我一句:“你想喝什么?”
  我收回手才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
  有些紧张说了句:“随、随便吧。”
  “恩我知道了。”他冲我一笑让我坐下,迈出步子仿佛腾空一般的优雅。
  当有人说出口随便时,那是最难抉择的。你不知道他的品味,告诉一个人随便是种压力。而陈木水,表情似乎都没有波澜。
  只是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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