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千澄看了眼地上的希林:“她是突然跑过来自己脱衣服的,我没动她。”
千澄似乎忍着剧痛,抬起沉重的脚后退:“信不信随你们,要杀要剐也随你,”千澄目光落在宁千暮身上。
宁千暮上前,程云归伸手挡住她,“大家先冷静下来,千澄,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好好说话。”
千澄一直不敢看程云归,他不知道程云归现在是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能再承受程云归对自己有所失望的样子。
千澄转过头不看她:“我很冷静,我没动她。”
“其实……”希林又开口:“今日我在他前面,他一直顶……”
“笑话,如果他真的那么对你,你还会给他送吃的?为什么我们玩游戏时不送过去,后来也不送过去,而是我们都睡觉了,你出现在这儿了呢?”沈智念忍不下去了,看着低级的后宅游戏,她气笑了。
“本小姐,这种人看多了,无非是想爬床没成功,倒打一耙,毕竟有时候这世间弱者有理,”沈智念居高临下地看希林和希然:“千澄他连本小姐都没正眼瞧过,会看得上你?”
“沈小姐,我们姐妹知道你看不上……”希然坚强的眼神,挡在希林前面。
“停停停,知道我看不上你们,怎么还不快点滚呢?我今天就侮辱你了,你说千澄非礼你了,给我们证明看啊,腿间有没有红肿……”
沈智念的话还没说完,程云归立刻捂住她的嘴:“好了,后面不用说了。”
沈智念翻了个白眼:“到了京都,我就是有夫之女,他们不敢说的,我敢说,要想活命,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眼前。”
希林和希然暗自紧握拳头,愤恨地看着沈智念。
“怎么还不滚?云归,给我砍了她们,”沈智念气得大声喊叫,却程云归根本没动。
沈智念又要发飙,希然眼神忽然变得犀利,像蛇一样移动,飞快的速度缠绵在千澄身上。
希林起身,衣服底下飞出许多暗器,飞向他们。
程云归拔剑,挡在沈智念她们前面,宁千暮和盛柒廷拔剑,冲希林攻击。
“啊!”希然本来缠住千澄的身体,张开嘴要咬他的脖颈,还没咬上,身体银脉变成黑色,凸出来,全身酸痛,蒸发出黑色的雾影,倒在了地上。
“姐!”希林向她冲过去,看到她没有任何人的样子,全身黑得像一潭死水,希林眼里凶光毕露,袖子里出现一只匕首,向千澄捅了进去。
千澄没有躲闪,胸腔吃了一刀,然而,黑色的影子缠绕住希林,与希然一样的后果倒下去。
千澄的胸膛还插着刀,众人对这个景况看呆了。
实在是反常人的画面。
千澄抬手,将匕首拔出来扔在地上,鲜血不停地流出来,身体微微摇晃,强忍着剧痛,抬眸看向程云归。
程云归收剑,走过来:“没事吧?”
“不要过来,”千澄伸手保持距离,程云归停下来,不明所以。
“给你包扎伤口,”程云归犹豫着埋了一步,千澄后退两步:“别过来,我反噬了,现在碰我都是她们的下场。”
程云归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原来真的会反噬。
“那你怎么办?”程云归问道。
“不用管我,明日或几日的时间,我就好了,”千澄转身往后走,众人看着他摇晃地一个人在夜里走。
“回去吧,”宁千暮收剑,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转过身,往大部队的方向走。
程云归也转身往回走,沈智念叹了口气:“你上次喝酒,他不是一夜没睡照顾你了吗?你去看着他啊,万一没看见什么挖坑掉进去了呢?或者迷路找不回来了呢?”
“额……哦,”程云归竟无法反驳,乖乖地回头跟着千澄走。
沈智念嘴角微微上扬,在黑夜中被埋没。
程云归回头,跟在千澄后面。
月亮逐渐被云层遮住,大地汲取了它的光芒,本是石山形成的石头山,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变得更加恐怖。
看着眼前千澄继续缓慢地走路,程云归有些害怕,无论她现在已经天境中实力了,如果出现一只狗,还是要撒丫子跑掉。
有些恐惧是天生的,比如怕夜晚的荒郊野岭,怕夜晚废弃的旧屋,怕追她的恶狗。
“你可以停下了吗?”程云归不敢接近,也不敢太远的距离。
“你不跟着不就好了,”千澄继续走,但是速度比刚才的慢了一半。
“不行,我喝醉了你照顾我,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这一次你不舒服,我照顾你,”程云归也减慢速度,与他保持两米的距离。
千澄停下来,靠石子坐下来,脸上面无表情,仿佛疼痛已经麻痹了一般。
“你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千澄看了眼站着的程云归,有气无力地说道。
“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程云归在他对面坐下来:“刚刚那件事……”
“不用说了,”千澄捂着胸口,看向乌黑的天空。
“宁千暮不是真的要杀你啊,你别太伤心,毕竟她是你姐,”程云归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但是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应该是因为宁千暮。
“哼……”千澄自嘲地笑:“她是真的要杀我。”
程云归有些心虚,挠了挠耳朵:“我们总不能对女孩问你是不是动千澄了,对吧,这怎么可能,这也是宁千暮她的一种……保护你的方式。”
“随便吧,不重要,”千澄依旧看着天空,嘴角微微上扬。
“心情好点了吗?”程云归在微弱的星光下,看到他上扬的嘴角。
“嗯,”千澄回头,看向程云归,程云归靠着石头坐着,许久之后,千澄开口:“如果……”
……
千澄听到程云归微弱均匀的呼吸声,无奈地笑了一下,还说过来看他,比他先睡着了。
…………
次日。
早晨。
程云归和千澄回去,他们正在吃饭,经过昨晚的事情,大家都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沈智念,气得昨晚说了那么多话,冷静过来一想,竟然说了那么羞耻的话。
沈智念今日不下马车,阿欢给她送饭,阿欢送完饭,给千澄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千澄今日心情好了不少,拿到衣服,打趣道:“感谢沈小姐,我想正眼看你,但是你从马车不下来,不要怪我。”
“你闭嘴!”沈智念从马车窗口扔出来一个碗,但是千澄不在那个位置,盛柒廷刚好路过,撞在了他的头上。
众人:???……
盛柒廷:“沈小姐不久后是有夫之人了,还是火气不要这么大。”
沈智念:……
“你们都闭嘴。”
走了十多天,明日午时到达京都,想一想,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事。
千澄撑了半天,又爬在马背上,无精打采,星鸣骑着马来到他身边。
“千澄兄弟,你为什么会反噬?走火入魔了?”
“我本就在魔,哪儿来的入魔,”千澄抬眸:“心情不佳,被反噬,就这么简单。”
千澄回过头,看向另一边趴着,然而那边是程云归和北杰,北杰追着程云归问昨晚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傅,你告诉我嘛,为什么感觉你们今天都不一样了?”
“那两个人类姐姐呢?”
“沈姐姐怎么怪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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