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帮帮我吧,我想救千暮,但是实力不允许,又不想被圣上讨厌,我……想要一百两银子,买通宫内的太监,偷偷地把千暮带出来。”
程憧淮眉尾挑了一下,就凭一百两银子买通太监,天方夜谭,更何况,宫里还有那么多太监。
“你确定你的办法可行?”
“我只要买通一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比起我,你跟玄圣帝更亲啊,”程云归突然反应过来,又把剑指向他:“王叔不好意思,我以后给你养老。”
程云归伸手抽走了他的玉佩,瞬间消失了。
马车内的空间大了许多,程憧淮看着微微飘动的车帘,顺着他的目光而去,一个小孩从马车旁跑过,哭叫声响起,似乎是摔倒了。
“呜呜呜,我不要爸爸娶那个女人,”小孩哭声越来越小了,程憧淮让马夫停下,掀开车帘,看向十米远处的小孩。
一个年轻的妇女跑过来,一把捞住孩子,捂住他的嘴巴:“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会被你父亲讨厌的。”
……
待行到正院,看见堂前坐着的女子,身着纱粉色锦缎裹胸,下坠白色曳地烟胧荷花百水裙,简单梳了个青云莺丝髻,头上斜斜饰以碧兰棱花双合玉簪,清秀自然。鬓角缀以几朵闪烁珠花,举止优雅,清丽脱俗,气若幽兰,俨然一个富养的美人。
不愧是京都,每一个女子的行为举止都跟她在书上学的一模一样。
沈智念微微感叹,却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身高气傲得走了进来,倒要看看这位觊觎着逍遥王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
盛婷婷见到沈智念,有些惊讶,本以为小县城来的城主女儿,上不了台面,像她在外面看到的女子一样皮肤黝黑,行为举止粗鲁,才会让逍遥王新婚第一夜蹙着眉,一点都不开心,甚至第二夜去京都最大的青楼泡一夜。
“见过沈王妃,我是开国大将军的女儿,盛婷婷,前来叨扰,这是我给沈王妃带的礼物,”盛婷婷起身,拿了丫鬟手中的精致的木盒子。
亲手递给沈智念,沈智念接过木盒子,交给身旁的丫鬟。
“盛姑娘用心了,”沈智念大大方方地请她坐下,两人喝着茶,聊一些有的没的。
“王爷呢?”盛婷婷看了眼外面,话题终于引到程憧淮身上。
沈智念放下手中的茶碗,蓦地笑了一笑,笑中有些看穿她心思的意味。
“王爷去见皇上了。”
沈智念早几年开始在逍遥王程憧淮身旁安插自己的人,只不过这几日不便接头,梅娘的存在,给她带来很多不方便。
沈智念下定决心,下了死手,杀了哪个眼短手长的梅娘,毕竟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就够了。
现在王府上上下下,有六成都是她的人甚至程憧淮让观察的暗卫,有三名是她的人。
王府上上下下,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甚至他昨晚去万花贵,点了花魁陪伴,却只有喝酒,没要美人。
百里家是大梁的首富,是大梁的国库,而沈智念是大梁的地头蛇,她的产业看似不起眼,很多人都不会想到去做。
租赁武器,卖水果,卖肉,开餐馆,开马场,开地下赌场,租各种各样的物品,只要能想到的,都可以租,甚至租人去种地,打扫卫生。
她垄断了租赁界,垄断了西北的牧业。
自从她十二岁开始赚到第一笔钱开始,她从未停止过赚钱。
盛婷婷略微失落的点头,良久之后,盛婷婷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拧着眉问道:“沈王妃,你跟王爷的关系是不是不好?”
沈智念一记眼神过去,盛婷婷才发觉到自己说的话逾矩了。
盛婷婷咬着牙,攥紧衣裙:“王爷是个体贴又温柔的人,不可能在新婚之日,皱着眉黑着脸,更不可能在第二天跑去青楼过一夜。”
盛婷婷一鼓作气,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沈智念收敛了神情,一片淡然宁和。
“所以呢?”
盛婷婷一怔,才道:“不知,沈王妃喜欢王爷吗?”
沈智念悠悠地拿了茶碗,茶盖褪去茶叶,抿了几口茶,压下心中的气,心平气和地道:“盛姑娘,听闻你们武将家不会拐弯话题,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便是。”
盛婷婷咬了咬嘴唇,还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开口,犹豫了良久,久到沈智念以为她不会说了。
“如果沈王妃不喜欢王爷,能否牵线搭桥,让王爷纳我为侧妃?”盛婷婷一双杏目圆睁,给自己打气,与沈智念平视。
沈智念使了一下眼色,丫鬟退出正院,沈智念的身子往盛婷婷转向一般,看向她道:“以盛姑娘的身份,想嫁给圣上当皇后都可以,为何自降身份给王爷当侧妃?”
“我……”盛婷婷站起身,像是发誓似的,说:“喜欢王爷已久,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愿意……”
“停一下,”沈智念不想听烈女发言,这辈子她不会有像盛婷婷一样的情感,甚至觉得盛婷婷现在的行为蠢极了。
“我听闻上个月王爷去桃花城,主动求娶一位女子,你会不会是王府内,王爷最爱的女子,”沈智念毫无波澜地眼神,给盛婷婷泼冷水,使她清醒。
盛婷婷的手攥的更紧了,紧紧地唇微张,张了又张,说:“只要王妃同意我入门,我便不再有怨言。”
沈智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起身:“王爷回来了,我提一下,只要他同意,我不会阻拦。”
沈智念没再停留,走出了正院,生怕盛婷婷的恋爱脑会传染到自己,快速走回了自己的院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仰头喝了几口才停下。
“世上竟有如此奇人,”沈智念屁股刚落在椅子上,一声声音在她脑子上响起,吓她她差点把酒坛子给扔了。
“谁呀?”
不,她的确扔了,不过,酒坛子被完好无损地接住。
程云归一袭黑衣,从屋顶一跃而下。她手中握着一坛酒,正是沈智念扔向她的那一坛。
程云归仰头灌入喉咙,浓烈的酒气瞬间充斥着她的鼻腔,她的脸也皱成了麻花,仿佛遭受了痛苦的折磨。
“啊,还是这么难喝,”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变得沙哑了。
“你怎么来了?青玥和阿欢呢?”沈智念问道。
“在我外公府里,我找大夫看过了,青玥无大碍,阿欢她…手指骨头都碎裂了,无法恢复如初,”程云归把酒放在桌子上,在她对面坐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这里连阿欢都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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