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梦魇了?一直喊着麻麻。”苏木紧站在床边,将帐子打开半扇,紧张地观察苏浅浅。
“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妈……麻雀一起飞来,铺天盖地的……什么时辰了?”
苏浅浅敷衍过去。
“已是卯正,夫人也该起身梳洗了。”
苏浅浅点头,丫头们进来服侍她进净房,她始终沉默不语,梦里的声音有些模糊,像是从很远处传来,但是她听清楚了那句话。
是妈妈在呼唤她吗?
直到用罢了早膳,苏浅浅的心神终于回笼,几个丫头忙活着为她梳妆打扮好,坐上暖轿先去了福寿堂。
今日本就是沐休的日子,秦家人陆续都到了福寿堂的正堂,除了辛氏,就连久不出院子的贺氏也来了,秦勉坐在旁边,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看他娘。
巳时一过,宾客们陆陆续续到了,二老夫人和三老夫人的娘家,王氏和贺氏的娘家,还有定阳侯府,晋阳侯府,都带着贺礼登门。
尤其是晋阳侯府,晋阳侯和唐夫人带着两儿一女,拉着四辆牛车的礼物,昂首挺胸地进了大门,他们身后的定阳侯也不甘示弱,三个儿子跟着老爹,来给自己的姑母贺喜。
苏莘莘今日是独自前来的,尹月娘却带着她的三儿一女,在众人的眼光下步履从容,苏润和也是一个人,可能是心情愉悦,本就英俊秀逸的小少年,举手投足间更是气质非凡。
令苏浅浅没想到的是,薛婉宁和薛芷晴一同不请自来,还有一位客人更是让秦家人惊讶,那位名闻遐迩的江辰公子,竟然也带着贺礼进府,而且还是以皇后娘娘和太子的名义。
园子里的小宴客厅原本备了六桌席面,不断地添客人,渐渐加到了十五张席,只能转到大宴客厅。
王氏有些慌乱,幸亏苏浅浅有准备,大宴客厅早就收拾好了,只要补上备用的菜肴,不会有太大纰漏。
“夫人,门房那里急报,宫中来了两位皇子两位公主,还有大梁使者,此时已经进巷子了!”
程嬷嬷匆匆走过来,低声向苏浅浅禀报。
【这是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点做客礼仪了?故意检查侯府的临时状况应对能力?】
苏浅浅一边吐槽,一边带上秦玉卓和王氏到二门迎接两位公主,同时吩咐秦家三位公子到大门上迎接皇子和大梁使者。
果然不出所料,好像宫里只有这两位公主一样,而且昭阳公主分明被禁足了,不知道为何又能出来作怪。
“武宁候夫人,没想到本宫今日会纡尊降贵到你们府上吧?本宫就是要让你想不到!”昭阳公主凑近苏浅浅低声冷笑。
“公主喜欢让臣妇想不到?这想法实在有趣,臣妇其实最想不到的不是这个,是绝想不到公主会赏赐臣妇万两黄金,公主,臣妇这个想不到,可对?”
苏浅浅大声地惊呼,赔着笑脸问昭阳公主。
“你……简直如村姑野妇,不可理喻,苏太傅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别是外面的……”
“昭阳!”景王的声音明显比平时冷冽。
昭阳公主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像个粗鄙的妇人一样,恶言恶语咒骂苏浅浅,而且还被景王发现,回去告诉父皇又得挨一顿训,脸上神情顿时又窘又恨。
“二王兄,她……”昭阳还想分辩。
【太后宫中还真的学了不少好东西,竟然还会骂街,景王不该拦住她……应该给她一个大鼻兜,让她嘴贱!
不过这里面也有昭凝的功劳,来的路上一再提醒昭阳,主人家不管怎么生气,也是不敢对客人失礼的,这是教训侯夫人最好的机会。】
系统的宝宝音恶狠狠的,奶凶奶凶。
“到侯府来做客,侯夫人是主,你这样讲话,是想让我们都被赶出去么?”
景王眸光微闪,半开玩笑半是警告,对昭阳公主说过话之后,又盯了自己妹妹一眼。
昭凝公主若无其事地垂眸而立。
“两位王爷里面请。”器宇轩昂的秦含玥比手在前面带路,秦含瑾护在身后,在他们后面,秦含珏引着大梁太子和平郡王走进来。
“景王殿下驾到!襄王殿下驾到!昭阳公主驾到!昭凝公主驾到!大梁太子驾到!……”
武宁侯府的唱礼官在宴客厅门前不断报着客人名号,宴客厅内的客人们脸上皆是惊讶:武宁侯府认义女,王爷公主皆亲临祝贺,甚至大梁太子也来凑热闹,果然是炙手可热的功臣,不容人小觑。
秦太夫人和杜氏对视一眼,明白这其中定然另有缘故,是福是祸且要慢慢揭开,起身与皇子公主们见礼落座。
“今日是我武宁侯府喜庆之日,咱们秦家又要多一位姑娘,辛氏霁兰在府中多年,无论是从前做媳妇,还是将来做女儿,都是一家人,她将来不论遇到什么事,我们秦家都责无旁贷,必倾全力以助。”
秦太夫人朗声说了今日酒宴的主题,接着辛霁兰盛装由丫头搀扶着走进来,座上的周靖槐一双眼睛便再未离开过她的周身。
杜氏和秦太夫人坐在上首,辛霁兰郑重地跪下去准备叩拜,就在这时,却传来一声大喝:
“辛霁兰,你这数典忘祖的东西,竟然不认祖宗,高堂尚在却另认他人为母,就为了二婚再醮不顾妇道与人私会,我们辛家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
众人都循着声音寻找,却在一堆下人里见一男子身着褐色的下人布衣,指着辛霁兰大声怒骂。
苏浅浅这时已经认出来,骂人的正是辛霁兰的嫡兄,改了装扮混进侯府。
周靖槐此时已经拍案而起,晋阳侯伸手将他拉住,示意他先不要冲动,此时出去辛霁兰更加说不清楚,毕竟此人并没有说出私会之人是谁。
“这是谁家的奴才,竟然敢在武宁侯府大放厥词?没人认领可就由我们处置了!秦管家,拉下去!”
苏浅浅这时站在杜氏身边,笑眯眯吩咐。
“谁敢动我,我乃是国子监监丞辛奉皋,辛霁兰的嫡长兄!”
这时候王氏的兄长,国子监祭酒王培南仔细辨认,果然是他的属下,顿时脸腾地红了:替国子监羞愧。
“国子监监丞薪俸高不高,关我们武宁侯府什么事?老身的孙媳闺名岂是你一个下人能唤的,既然无人认领这个家奴,给老身打出去!”
秦太夫人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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