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柳父洪母震惊后如何推脱,梦娇终是扯着两人上马车直奔内城,
不出所料,等他们到达沐子秋安排的那处院子时,门口已有人早早在等候。
虽说现在就住进小夫郎的院子稍有不妥,但想到白日里报官时反馈回的冷遇,还有身后至今还跟着的“尾巴”,梦娇决定,不如就这般将错就错。
一来不想在今晚解决掉某人后被指突发横财招致怀疑,
二来经此一遭,她也想加快任务进程,不希望再有任何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这边赵春花在寻到手下姐妹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走街串巷,
凡是她能想到的,路上打眼一瞧她觉得能是梦老大有可能用到的,统统买了个遍。
除了最初买马时候花费的五十两银子,跑前跑后,愣是没给自己剩半两银子。
待梦娇看到她略显狼狈地带着一车车东西赶来的时候还挺惊讶,她以为,这人多少也会给自己和姐妹留些油水,
倒不想东西完备不说,甚至最后走之前就连马都想给她留下。
看来是今日扯着人飞的一遭震慑到了她,不过她又不是周扒皮,指挥人一下午半点儿报酬不给。
一把拽住擦完汗抽抽鼻子就想转身离开的赵春花,梦娇直接又往她怀里塞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却不想不等她开口,赵春花已经摆摆手一退再退。
“老大,使不得使不得,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梦娇不由轻“嗤”,将人拽回后直接把银票硬塞进了她怀里,
她家沐子秋又不是神,即便是在今日知道后迅速安排了院子,但到底因为不想暴露把他们安排在了相对偏远的一处。
这里约莫就没住过人,院里虽然打扫干净,但除了少许大件的家具,旁的能现成用的东西寥寥无几。
今日她本意是想着给她点儿钱,算作她上午主动跑来报信的报酬,
哪成想到,她竟是一分没留。
再联想到洪母那闲不住的性子,她娘就那么点儿喜欢教人的小爱好,
不说她背着柳爹偷偷捡回镖局好几个乞丐学徒,就说那几个十几年如一日陪着她贴补镖局没跑的大娘们,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她们临了临了还老年不保。
所以不管她往后还打不打算在这里,这镖局终究还是得开。
现下屋外那些盯梢的人怕是也已经将赵春花归为了自己这一派,看在她这么识时务的份儿上,她也不能真叫她明天横死街头去,倒不如给个机会。
“叫你拿就拿着,姐妹几个出去吃点儿酒,顺便明日帮我去寻摸个三进的大院,
位置偏些无所谓,但必须带马场,不拘价格。”
赵春花捂着银子愣怔片刻,很快便会意她这是要张罗镖局的意思,
不过三进的院子,还要带马场......
刚想下意识张口劝阻会不会太贵之类,不知怎么,脑海里就突然飘过她下午回来时那明明平静,却让人浑身发冷的煞气模样。
她干的虽不是什么刀尖舔血的生活,但到底也不是没见过死人,
就梦老大这一身气势,她有种直觉,
那弄房子的人,怕是活不过今晚。
现下她这么做也肯定是有自己的计划,她不问,干就完了!
“行,老大,两天内保证完成任务。”
话毕,猛地像是收到什么重要命令似的板正身子,然后一脸严肃,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人朝院外走去,
梦娇:......
苍翠绿林,秋风转凉,
本是万里无云的天气,却在傍晚时分乌云压顶,
街头小贩有眼色地早早收拾,就连门前玩闹的孩子们也被大人早早拎着回了小院。
正此时,一辆马车低调地从外城后门进入,
车轮幽幽,却在入城后不到半刻,马车前便跪了两位迎接之人。
“主子,是知县府上的人,说是给您设了接风宴,怕是知县很快也会赶来,要让她们滚吗?”
马车内,周钰妍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
“这一路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得很,老四呢?”
“四爷他......”
“说!”
“四爷他,先您一步,跑去春风楼抓柳小姐了。”
周钰妍闻言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实在想不通母皇为何会同意她最爱的小儿子跟着自己一路南下,
想了想对着外面吩咐道,
“把人接回来,其余人,佩刀赴宴!”
乌云越压越低,时不时伴随几声“隆隆”的干雷,
梦娇瞧了眼天色,轻轻从哭累睡去的柳父手中抽走被攥皱的衣摆。
离府前,与屋檐下站立的洪母视线短暂相接...
洪成玉盯着转瞬便消失的女儿眼中惊诧难消,半晌冷风夹杂雨滴打在脸上才堪堪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默默回房拿了把椅子后挥退想要追人的李师,
罢了,是她小看了自己的种...
雨势渐大,华衣坊内,沐子秋瞧了眼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幕,抿抿唇有些失望地合上了账册,
他可真傻,那人怕只是感恩他午间的几件好衣裳随口奉承几句,
他居然还真的信了,从未时等到现在...
心烦不已,伸手拂去小肆按摩肩颈的手后径直起身,
“小肆,取筚篥来,去春风楼。”
见他起身正准备给他披披风的小肆闻言动作直接顿住,
“啊?公子,今儿没到十五,不到您出马的时候呐,
而且,外面的雨老大了,一会儿怕是会更大哩~”
杂乱的心绪翻涌,沐子秋出口语气沉沉,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开心,
“雨大就大,坐马车还能淋死本公子不成?去取!”
小肆一头雾水,没明白他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正思索着要如何能哄他开心些时,一道声音曼曼,穿透雨幕,
“子秋要什么,我帮你拿。”
声音一出,沐子秋系披风的手不由自主停了一下,
不过很快的,手的主人开始装没听见。
头也没回,也不回话,只那系衣带的速度越来越快,小脾气尽显。
梦娇见状好笑地皱了皱鼻,挥手间血腥气尽消,
拖着一身湿衣步步靠近,弯腰抬手,用自己冰凉的手指代替他接过了披风的系带。
是她不对,清理渣子花费了些时间,倒是把她的小夫郎等急了。
“子秋,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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