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浅伸出右手,推开放在自己腰侧的大手。
“生气了?”
“生气,我有资格吗?”,闭上眼睛,张开的红唇轻颤,声音虚浮。
裴暮寒看了她一眼,心中涌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钝痛感。但也仅仅只有一瞬。
端起桌上的红酒杯抿了一口。
夏浅浅不会做饭,桌子上的食物大多都是速食菜,容易上手。
“今天的酒,更涩了些。”
夏浅浅听后立马打起了精神。
糟糕,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脑中短暂的空白过后,夏浅浅告诉自己要冷静、放松。
“可能,可能是放久了,变苦了。”
“不会的。”,男人举起手,摇晃着酒杯,灯光下,玻璃杯的的紫色液体明亮。
佯装淡定的看向他,努力抑制内心的慌乱:“为什么?”
“这个红酒叫Petrus ,生产年份是1990。质地丝滑,柔软。涩感很淡。”,男人的视线从玻璃杯上移开,和她的眼睛对上:“一般放的越久会越甜。”
“你自己都说了,是一般 那不是还有二般吗…”
“呵呵呵,红酒中有种物质叫单宁,是酒苦涩的主因。但会在陈酿过程中与其他物质反应而逐渐软化,所以放的时间越久的红酒苦涩味道会越低,甚至消失而呈现圆润感。”
“……”
男人说完,又继续晃动手中的酒杯,摇晃过后,递到了她的嘴边。
夏浅浅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右手把男人放在自己唇边的酒杯移开。
“尝尝。”
“我尝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裴暮寒勾唇笑了笑,没有勉强,张开薄唇轻抿了一口。
喝红酒一般有一个步骤叫做醒酒,刚才摇晃的过程算是醒酒的一种。红酒里面的酒精挥发、单宁和空气接触,都会让酒的苦涩变低,甜度变高。
可这一款酒依然苦涩。裴暮寒又抿了一口。
夏浅浅看着男人移开的酒杯,内心煎熬的过分。
怎么才喝了这么一丢丢?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内心一片焦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晃动了下脑袋,最终,趴在了桌子上。
酒里面下药了,是裴暮寒书房里面的安眠药。
夏浅浅放下手中的筷子,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裴暮寒,裴暮寒?睡着了吗?”
男人的脑袋靠着手臂,一动不动,安静的厉害。
直到他睡着了 ,夏浅浅腾的站起身,从他裤子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和钥匙。
夏浅浅拿到钥匙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暗室的门,来回的翻动,最终,在一个小盒子里面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手机。
然后又起身走向卧室,拿了一件厚外套就起身往外走去。
钥匙刚插进正门,夏浅浅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快步走到男人身边,伸出脚狠狠的向他小腿踢了一下。
爽!
不解气,又重重的踢了一下。
睡梦中的男人感觉眼皮很重,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疼意袭来,男人忽然猛地抬起脑袋,然后重重的向椅背处靠去。
这个动作好像已经用了他很多的力气,额头上涌现出很多的汗珠。
“别走,浅。”,男人话好似还没说完,又倒在了桌子上。
夏浅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二话没说,拿起他剩下的酒向他嘴巴中倒去。
“反正都是死,我不介意死的更厉害。”,说着,又是一脚。
不敢再耽搁时间,飞速的拧动门窗,按动电梯下楼。
夏季的凉风吹乱了少女的长发,少女端坐在长椅处停歇。
她现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只知道自己走了很远。
“我,该去哪里?”
最后,女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刚走到一个门口,就看到了正在结账的男人。
“路大哥?”
夏浅浅眼睛瞬间亮了。
“夏小姐?”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
两人默契的同时开口。
“我来买晚饭呐。”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吧。怎么吃这么晚?”
“下班下的晚。”
夏浅浅微笑点头。
“你呐?”
“我,我。”,夏浅浅手指搅弄在一起,支支吾吾,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说辞。
路晨政视线落在了她的脖颈处,又联想到最近的传言,眼神惹上了几分的不忍。
“最近公司有一些流言蜚语,你不要往心里去。”
“流言蜚语?什么啊?”
“说你年纪轻轻被变态大叔包养,惨遭虐待。”
路政晨语气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到不像是威风凛凛设计总监,更像是一个八婆。
夏浅浅忍不住发笑:“路大哥也没少吃瓜嘛。”
“嗯哼。”
“哈哈哈哈。”
“你呐?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夏浅浅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
路政晨已经快三十了,怎么看不出来她的想法,看出对面人的不适转移了话题。
“今晚你住哪里?”
住哪里?不可能去住酒店的,裴暮寒肯定会查到的。
“我,也不知道。”
“去哪里,我送你。”,男人拿着购物袋走出去,绅士的把门帘掀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酒店我住不了。”
路辰政很懂分寸的没有询问原因:“要不去我那里住吧。”
“不了,谢谢。”
夏浅浅感觉这个男人帮助自己太多了,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夜色凉薄,便利店外树叶哗哗作响,两人站在昏黄路灯。一轮弯月被团团的乌云取代。
滴滴答答的小雨渐渐滴落.,砸在地面泛出更细小的水珠。
“你不用担心,我们家有两层楼,你住我家,我去我父母那里。”,路晨政看到女人默不作声:“当然,给我钱我也并不介意哦。”
“哈哈哈哈,我很穷,请你宰我的时候手下留情。”
“上车,再待一会就成落汤鸡了。”
“好。”
夏浅浅跟着男人上了车。
他的家离这里很近,很快就到了。
“这是客房,很干净,新的洗漱物品我放到洗漱台上了。”
“谢谢。”
雨势渐大,淅淅沥沥的砸落在窗前。裴暮寒耳朵动了动,随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夏浅浅?”,男人头疼的厉害,晃了晃脑袋:“夏浅浅!”
男人浑身颤抖,情绪波动的厉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伸手摸向裤兜口袋。
手机被拿走了。
呵,真的够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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