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圆房，李菁岚的脸倏地红了。
心里竟然有点小慌乱。
眼见陆伯舟越来越近，李菁岚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现在是白天呢。”
说完，她面红过耳，后悔不已。
陆伯舟笑着，声音里却含着委屈：“我就不能白日宣淫吗？”
“你胡说什么呢？”李菁岚推了陆伯舟一下。
结果手却被陆伯舟牢牢抓住。
陆伯舟伸手去解李菁岚衣裳的扣子，“这些天，我想你想的发疯。”
衣襟解开，露出一抹白皙的锁骨。
陆伯舟的手指沿着锁骨的弧度轻轻游走。
李菁岚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感觉身子被陆伯舟抱起，放到床上。
陆伯舟俯下身，唇落在她的唇间。
唇齿纠缠，李菁岚的心跳已乱。
“伯舟。”她听见自己在唤陆伯舟的名，声音嘶哑。
“我在。”
陆伯舟应了一声，唇轻轻摩挲着李菁岚的唇，又缓缓向下……
……
待李菁岚清醒过来时，纱帐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她躺在陆伯舟的臂弯中，腿交缠在一起。
她稍动了动，陆伯舟搂着的手臂又紧了些。
李菁岚就不敢动了。
却听得头顶的陆伯舟一声轻叹：“真是太傻了。”
“怎么了？”李菁岚不禁抬了一下头。
“以前不知此事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快活。”陆伯舟的手指摩挲着李菁岚裸露的香肩，“如今知道了，颇有些食髓知味。”
陆伯舟竟然会说这么露骨的话。
难道就不会脸红吗？
李菁岚咬着唇。
陆伯舟又压低声音问她：“疼吗？”
李菁岚抓着锦被的边缘，红着脸，“一开始疼，后面……后面就不疼了。”
陆伯舟突然笑了，在李菁岚头顶印下一吻，“原来你和我一样，我初始也是疼的。”
反应过来被套话的李菁岚像是僵住了一样。
谁家夫妻会讨论这个事情啊？
半晌后，才拍了陆伯舟一下，“你正经些。”
“我哪里不正经了？夫妻敦伦，天经地义。”陆伯舟抓住李菁岚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李菁岚抽了几抽没抽出来，干脆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玄铁军的军营中。”
“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陆伯舟将李菁岚的手指放在唇边摩挲，说起马车里的事情。
“你的衣服以蓝色居多，你在马车里撕下一块衣服，把车里的瓜子包起来放在食盒里。”
“蓝色的布料和瓜子，我仔细想想，也就只有清阳子。”
“再后来，我看到山庄外被掩盖起来的马蹄印……那是重甲骑兵和强壮的军马才能印出来的马蹄印。”
“我顺着马蹄印找到军营。”
“坐在河边那一刻我很绝望，你离我不过百步，我却见不到。”
“我不知道他想让我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利用我做什么事。我只知道那时我是鱼饵，我应该做鱼饵该做的事情，讨他欢心，换你出来。”
“菁岚，以后我会像今天这样讨他欢心。”
陆伯舟咬着牙，附在李菁岚耳中，“但这仇，我必报。”
李菁岚沉默。
她包起瓜子本就是绝望中所留下的一点希望。
她想着许经臣会清理马车。
她也想过许经臣会看出来什么，把那包瓜子扔掉。
万幸。
许经臣和她一起走的。
那些干清理工作的小兵们忽视了她留下的瓜子。
而这包瓜子，又落到了陆伯舟手中。
陆伯舟动了动，翻身压住她。
李菁岚有些慌：“做什么？”
陆伯舟俯下身子，吻住她的脖颈：“食髓知味呀，还能做什么？”
外面响起赵正义家的说话声音：“老爷和太太累了这么多天，已睡下了。”
“晋王府内侍来送补品……”
“……我过去吧，他们真睡下了。”
李菁岚推了一下陆伯舟：“晋王府来人了。”
“不管他！”陆伯舟捉住李菁岚的手，放到李菁岚头顶，耍赖道，“我今天就不许你下床。”
“还得去接仲玉和观鱼他们呢。”
“接什么接？他们有腿。……我们在床上待三天三夜……谁爱嚼这舌根让他们去嚼，我巴不得嚼得满京城都知道呢。”
屋里的说话声音渐渐低了，变成了低吟。
陆伯舟果然三天没出屋，自然也没去参加每日的常朝（早朝）。
第四天一大早，李阁老倒是有些忍不住了，转头与王阁老说话：“您说，今儿陆修撰会不会来销假？”
王阁老闻言摇头：“这我哪知道？”
李阁老想到几天前皇城前礼部侍郎看了场热闹，结果皇帝把他给骂了一顿，心里有点戚戚的。
难道皇帝已经看出来礼部侍郎是他的人了？
又想陆伯舟骂的那句‘三姓家奴’被很多人听到。
这些日子，礼部侍郎托病在家。
李阁老有点生气。
好好的一枚棋子，被陆伯舟一句三姓家奴给废掉。
那可是礼部侍郎。
李阁老想到这里，转头看向赵阁老。
赵阁老苍老了很多，白发蓬乱。
虽然站在众臣之首的位置上，却已经很多天不曾在早朝说话了。
赵阁老如果再请辞那就是第三次，皇帝是留中还是答应？
皇帝会给赵阁老加恩吗？
李阁老想着这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早朝完毕，陆伯舟还是没来。
皇帝把赵阁老留下说话。
一个时辰后，赵阁老从宫里出来，看起来更加苍老了。
今日内阁值守的是殷知海，他迎出去，“阁老身体似有不适。”
赵阁老突然抓住殷知海的手，说了一句话：“陛下今日问我，若我告老谁可堪文渊阁大学士之职，老夫举荐了你。”
殷知海心中一惊，面上却笑了：“阁老开玩笑了，我只有四十岁，能入阁已是邀天之庆。”
“李阁老与王阁老德高望重，我与他们相比不过是米粒与皓月。”
赵阁老放开殷知海的手，意味深长的笑：“内阁，以后唯知海为首了。”
殷知海目送赵阁老回办公室，额头青筋剧烈的跳了几跳。
转过身。
还好陆伯舟骂了那句三姓家奴，把水给搅了搅，替他树立了一个明确的敌人。
陆伯舟这是感谢他在朝堂上的援助，给他递的梯子。
想到这里，殷知海站起来，去了王阁老办公室。
他需要盟友。
“伯舟前些日子骂了礼部侍郎……”
殷知海简单说了一下礼部侍郎与李阁老的关系。
然后一揖到地：“学生愿推举阁老为首辅，听命于阁老！”
王阁老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已年过六十。
这是他离首辅位置最近的一次了。
如果能在首辅位置上致仕……
王阁老笑着扶起殷知海：“知海，你我同朝为官，理当守望相助。”
有陆伯舟的关系在，想必殷知海的推荐能入皇帝的眼。
至于以后？
他都六十的人了。
哪有那么多的以后？
眼前的事情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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