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茎山得到了皇上的允许,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七公主。
宫里的御医已经全来过了,对七公主的病都是束手无策。
杜茎山几乎翻遍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医书,但也都一无所获。
他的祖父,也是七公主的师父,已经在两年前过世了。但他心里清楚,即便他的祖父如今还活着,恐怕也对七公主的病无能为力。
皇上皇后都来探望过七公主,皇上十分焦急,七公主如今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北隗的公主,还是西陌未过门的六王妃。六王子前脚刚离开京城,七公主就病入膏肓,他怎么也得给西陌一个合乎情理的说法才行。
皇上已经命人张贴出皇榜,重金悬赏,为七公主求医问药。
皇榜张贴出去之后,倒是有一些民间的游都立功扬名心切,揭榜进宫为七公主诊治,偏方土法试了不少,结果却是全军覆没,七公主的病没有丝毫起色。
众人全都一筹莫展,七公主似乎只能坐以待毙了。
阿然好几天都没了七公主的消息,眼瞅着再过几日就要返回南蜃了,焦急的不行。
她想入宫去找七公主,但宫人们都以七公主近日身体不适为由给挡了回来。她以为七公主大概是吃坏了肚子或是贪凉感了风寒之类的小毛病,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但后来她在街上看到了皇榜,才知道七公主的病非同小可,于是便请旨入宫探病。刚巧那几日皇榜刚贴出来,不老阁里来的真假大夫络绎不绝,实在不便探望,这才耽误到今日。
阿然看着之前整天在一起玩闹的姐妹,如今变成了床上的这般模样,又着急又心疼,趴在七公主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宫人们拉都拉不开。
一旁的杜茎山不禁唏嘘,五公主和六公主也来探过病,虚情假意的模样看了让人生厌,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反倒不及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结拜姐妹的情真意切。如果七公主醒着,不知又会作何感想,怕是免不了又会给五公主和六公主难堪吧。
终于哭够了的裴楚然,看到了一旁的杜茎山,便向他仔细的问起七公主的病情,杜茎山耐心的一一告诉了她。临了,裴楚然吸了一下鼻子后问:
“你是茎山师兄?”
杜茎山一愣,他和王姬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怎么被她三言两语就给认出来的。
“正是,在下杜茎山,见过王姬。”
“七公主经常跟我提起你,她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杜茎山又是一愣,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有劳茎山师兄好好照顾七公主,我去去就来。”说完,就急匆匆的离了不老阁。
裴楚然这一去,就去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回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裴楚风,还把皇上也给惊动来了。
皇上问了七公主今日的状态,知道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在他脸上难得一见的看到了心疼。
他转头问裴楚然:
“王姬真的有办法救七公主?”
裴楚然回道:
“回北皇,有没有办法先让我三哥哥看看再说。”
裴楚风得到了北皇的应允后,便上前去给凌琪琪号脉,大家则在边儿上大气都不敢出,似乎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裴楚风身上。
裴楚风边号脉边看着床上的七公主,只几日的功夫,身形已经消瘦了不少,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惨白的有些吓人,如果不是她微弱的呼吸,和死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了。
简直与之前明媚耀眼、古灵精怪的七公主完全判若两人,让人不得不感慨又不禁会诘问:到底她经历了什么?
裴楚风号完脉之后翻开了七公主的眼皮看了看,又仔细的问了七公主这三日内都服用过哪些药和食物,之后便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裴楚然已经焦急的催促道:
“三哥哥,七公主如何,那个办法可以用吗?”
裴楚风还是不说话,似乎内心很是纠结,难以启齿。
北皇见状说道:
“三王子可看出些什么?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北皇陛下,七公主一向身体康泰,这次却病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凶猛,所以我之前推测可能未必是病,而是一种毒。本来想着如果是毒,我尚且一试。此次来北隗前,我南蜃的大巫医给了我一颗保命的丹药,是他亲手炼制,因为药材稀有,所以十分难得,他也只给了我这一颗。他跟我说此丹有伐经洗髓之效,可解百毒,虽不能做到起死回生,但可为濒死之人吊住一口气,从而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救治。丹药虽珍贵,但只要能救七公主,我愿倾囊相赠。只是......我自幼体弱多病,常年与药石相伴,也自学了一些医术药理,但七公主的病证,我闻所未闻,既不像是病也不像是毒,不痛不显、不生不死,犹如活死人。药既是毒,毒也是药,若是之前七公主服下的汤药能保着她的命,若再服下我这丹药,反而两相抵消。所以我担心这丹药服下后会适得其反,反而害了七公主。”
“这该如何是好?”北皇听明白了三王子的顾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楚然见大家都拿不定主意,带着哭腔的问:
“三哥哥,你刚刚说这丹药至少能吊住人一口气。”
“是,大巫医确实说过,只是......我不曾亲眼所见,也未亲身所试,万一......万一失效......”
“如果大巫医在的话,可有办法?”阿然问道。
“大巫医的神通,岂是你我知晓的。”
“北皇陛下,要不你派人去南蜃把大巫医接来给七公主看病吧。”阿然对北皇说道。
裴楚风听了阿然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向北皇解释:
“北皇,舍妹与七公主姐妹情深,一时心急乱语,我南蜃的大巫医是不会轻易离开属地的,即便是我父皇也拿他无可奈何。”
“那就把七公主接到我南蜃去给大巫医看。”阿然继续说道。
“阿然!”三王子厉声喝止了裴楚然的口不择言。
北皇被兄妹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整得一个头两个大。挥了挥手说到:“容朕好好想想,都先退下吧。让朕一个人陪七公主待会儿。”
一时间一屋子人没有人再说话,都静静的退了出去。
北皇看着躺在床上的七公主,一瞬间眼前的画面和宸妃当年躺在棺木里的画面重合,心里泛起涟漪。他了解宸妃的性子,她一定会想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而不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活死人。他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女儿的生命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他就再当一回恶人,拿他们女儿的命去南蜃赌一次。七公主一直都是他的福星,他相信七公主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若宸妃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们的女儿能平安渡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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