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蓝神色怔怔地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幕,不知道自己是该离开,还是上前。
方才肖加南发消息给她,说自己快要到家,问她要不要来过夜。
她喜欢和他待一起,于是换了身衣服赶了过来,结果看到了肖加南和他妈妈在吵架,内容还是这么劲爆。
这么隐秘的往事,米蓝觉得自己不该听,趁着母子二人还在争吵,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溜掉。
肖加南余光的注意到了黑暗中的一抹影子,下意识疾步上前,扯住了对方的手臂:“想去哪?”
光线昏昧,他冷峻的眉眼好似覆了一层薄霜,让人寒到骨子里。
电石火光间米蓝的脑中一片空白,张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有外人在场,南瑶转过头擦了擦眼泪整理好仪容,等再次回过头时,已恢复到平时优雅贵妇的形象。
见米蓝不说话,肖加南收紧了手,薄唇紧紧地压成一条直线,拉住她往大门带。
南瑶上前一步喊了声:“南南!”
肖加南脚步一顿,浑身绷紧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箭,他回过头冷冷地说道:“给你提个醒,二十七年前,酒吧。”
南瑶的眼眸瞬间睁大,寒意从脚底密密麻麻渗了出来,回想起了那个放纵迷乱的夜。
那时候她的孩子没了,她即有种报复的快感,又有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和自责。
那个孩子即使不受欢迎,到底也是和自己血脉相连,作为母亲她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
于是她独自一人去了酒吧喝酒,她长得美艳,很多男人过来搭讪,她只觉得厌恶和恶心。
不知不觉喝的多了,意识模糊间似乎看到了肖宇杰,那双通红的眼睛,夹杂着恨意和深情。
她发狂似的大笑,这个男人真的如阴影一般笼罩着她,即使出来喝酒也摆脱不了。
最后她跟着‘肖宇杰’去了酒店,后来的事情她只有零星的记忆,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留言便签——
“我不是肖宇杰。”
那刻她如遭雷击,知道自己认错了人。
她是想报复肖宇杰,却从来没有想过跟陌生男人乱来,这件事被她掩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想到那双眼睛,以及儿子的口吻,南瑶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种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了她脑海中。
她猛地转过身,打开车门,弯身进入到驾驶室,驱车离开了这里。
米蓝被肖加南按在沙发上,男人单膝跪地,目光定在她微微破皮的膝盖上,哑声问道:“怎么弄的?”
米蓝端详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神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心中泛起了忧虑。
轻抿了下唇,小声地回了一句:“走路有点急,不小心摔的。”
肖加南没说什么,起身去墙柜上抽出了药箱,手指轻轻一按,药箱被打开,他从里面拿出了棉签和碘伏。
米蓝觉得他过于夸张,等他将碘伏的瓶盖拧开,她的伤口都愈合了。
她动了动膝盖,轻笑了声说道:“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别动!”肖加南一只手按在了她肌肤上,指尖并不像以往那样温热,有些发凉。
米蓝闪过一丝错愕,唇瓣阖动了两下,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肖加南微垂着眼眸,手指捏着棉签轻柔地擦拭着米蓝的伤口。
米蓝的心揪了起来,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跟好朋友吐槽,然后买些好吃的犒劳自己,而肖加南的伤心却是沉默的,他好像并不懂如何排解痛苦,只是默默地承受消解。
脑子一抽,她忽然抱住了他的脑袋说:“肖加南,我们生个女儿吧。”
房间内一片寂静,怀中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米蓝的心一阵阵地抽痛,抬手顺着他短短的发茬,柔软的唇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她感觉肖加南动了一下,双手环抱在她的腰间。
“刚刚你为什么要跑?”男人闷声闷气地问道。
米蓝蹙了蹙秀眉说道:“我没跑,只是感觉自己不适合待在那里。”
“为什么觉得不适合?你不是要嫁给我了吗?”肖加南的嗓音含着丝莫名的委屈。
米蓝想了下她当时的感受说道:“你们说的事情太......”
老实说她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那些话冲击力太大了。
“太什么?”肖加南突然抬起了头,脸上有薄薄的怒意,“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跑。”
真是六月飘雪,米蓝被他的胡搅蛮缠气笑了,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你说我想跑?我为什么想跑?”
肖加南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偏过脸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我复杂的家世,我是母亲出轨的产物,我是个野种,我这样的人会存在很多缺陷,你可能会怕麻烦而选择退缩。”
当时他的脑中只有这个想法,所以他一把拉住了米蓝,无论她愿不愿意,强行将她带回到了家中。
从前的他或许还有点自信,现在的他却没有任何把握,如果米蓝要分手,他没有办法留住她。
“我知道你们女孩找对象,喜欢那种简单有爱的家庭,我这种怎么看怎么不符合。”肖加南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以前你问过我家里的事情,我不敢告诉你,怕你知道后选择分手。”
“你说的对,我是个骗子,连哄带骗地让你嫁给我。”
“我工作很忙,我骗你不忙;我和家人关系不好,我装作有个和睦的家庭;看到你喜欢夏桥,我嫉妒的发疯还是故作大方,其实我有想过很多整他的办法。”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米蓝。”肖加南抬起了眼眸,里面不知何时噙满了泪水,“你可不可以看在我喜欢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后悔跟我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米蓝想跟他生气,却发现心口疼的利害,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我什么时候说后悔了,上了你这条贼船,我就没想过下去,你整天有精力琢磨这些,怎么不好好想想怎么生女儿?”米蓝蛮横地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嘴里埋怨道,“真是服你,长得五大三粗的,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以后不许哭。”
“下次在说自己是‘野种’我抽你嘴巴子。”擦完肖加南的眼泪,她胡乱地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真是服了,我怎么也哭了?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不可以随便流。”
肖加南握住她的手腕,脸上漾起潋滟的笑容,在她的两处眼角落下轻轻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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