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什么查电动车之类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实际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去了。
在往前几年,别说自行车,地排车、牛车等等,都是需要上牌的。
基层也没办法。
税收搞不上来。
月月还有那么一张张嘴在等着米下锅,总不能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吧。
故此,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嘛,有问题要解决问题,没有问题制造问题也要解决问题。
吃啦!
那是程度交给对方的赞助证。
只不过,证件在落到对方手中以后,直接被那派出所的民警撕成两半。
“赞助证!”
对方手一伸,冰冷的语气再次响起。
“赞助证不是给你了嘛,你都给撕了。”程度眉头一皱,显然有几分不悦,有些不惯着对方的嚣张跋扈。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那领队的脸上露出不悦,“你敢寻衅滋事,敢公然对抗执法。刁民!刁民!把他们俩给我带走。”
两世为人,这种风浪,祁同伟也见过太多太多了。
不说这一世,就上一世,几乎都在公检司法部门任职,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门道道。
要说这些人可恨嘛。
也可恨。
可要说这些人可怜嘛,也可怜。
谁让这就是他们的工作的。
一个个也都是跑腿的,有些事情也只有服从命令的份,根本轮不到他们做主。
要是跟着这帮人走,挨顿揍都是轻的,之后被送进收容所,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臭名昭着的木头收容所等等,通常进去十个,能出来的也就只有七个。
别问另外三个去哪了。
问就是没人知道,闹灵异事件了。
“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把你们领导叫过来。”
眼见得程度要来了脾气跟对方硬碰硬,祁同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扶了程度肩膀一下,将他往后推了推,然后对那民警说道。
“小子,口气够硬的啊。哪个派出所的,你管得着吗?”
对方牛逼轰轰的,也是养成习惯了。
“你想干什么?”
见祁同伟将手插入怀里,那人脸上露出些许紧张,还以为祁同伟要摸众生平等器呢。
这玩意儿,在这年代还没有后来管控的那么严。
虽然相对于以前好点,但是江湖上也多有此类物件。
谁碰到众生平等器不心里发慌,别说这小民警了,就是后来沙瑞金听到祁同伟手里有把狙,吓得都不敢出办公室的房门了。
那三人成一个小团队的民警齐刷刷的向后腰摸去,显然是也准备摸众生平等器。
只不过,下一秒,还没等他们将家伙拔出来,就发现祁同伟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件,然后扔给了那人,随后说道:“我叫祁同伟。”
刚刚还牛逼轰轰的那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民警,在看完文件以后,尤其是听到祁同伟的名字以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会,他哪里还有刚刚牛逼的样子,恭恭敬敬立的板板正正,比小学生还听话。
行了礼,之后,那民警说道:“六水合派出所民警张大年奉派出所所长黄金标之命检查辖区内赞助证。”
这也是个老油条。
显然是知道了祁同伟的身份。
新官上任三把火。
生怕被这位新官拿捏的张大年,赶紧将锅甩给了六水合派出所所长黄金标。
不甩不行啊。
给上面顶锅,也得分情况。
如果是对下给上面顶锅,上面高兴。
可现在是对上,还给上面顶锅,那就是愚蠢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本着这个原则,张大年直接将黄金标拉到自己面前当肉盾。
“祁局,你看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误会!误会!”张大年将奴颜婢膝的姿态拿捏的淋漓尽致,弓着腰,双手恭恭敬敬的将祁同伟的任命书还了回去。
“让六水合派出所的黄金标跑步来这里见我。”祁同伟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黄金标来了。
真跑步过来的。
累得是满头大汗。
当然,跑了多少路程,也只有黄金标自己才知道。
“祁局好!”
见到祁同伟以后,黄金标想要立的板板正正,怎奈身体不受大脑使唤,他行了个礼,可惜并不标准。
这家伙也不知道晚上喝了多少,整个人一身酒气。
如果在后来,这样的公职人员肯定又要制造不知多少话题了。
可这年头就这样。
白天掏心掏肺的为人民服务,晚上就不能放松一把嘛。
越是基层,酒文化越浓厚。
乡镇、派出所,一晚上赶上几场,那都是家常便饭。
没有个一斤八两的两,很难融入基层圈子。
虽然喝的五迷三道,但是这会见到祁同伟以后,黄金标也酒醒了一大半了。
“金标同志对吧!咱们是初次见面,你也用不到紧张。”
祁同伟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本来就紧张的黄金标这会更紧张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祁同伟比他黄金标大了不止一级。
对黄金标来讲,连区分局的副局长都能拿捏他,更别说祁同伟这个市局的局长了。
而且人家刚来,就在自己辖区内出了这种事情,黄金标怎能淡定。
给领导上眼药,找领导麻烦,这不是撞枪口上找死嘛。
人家三把火还没烧呢。
这要是第一把烧到自己身上,那自己还不得被烧成灰渣渣了。
“这次叫你来呢,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这组织工作是怎么做的。”祁同伟将被撕成碎片的赞助证交到了黄金标的手里。
黄金标也是有苦难言。
上面让他搞创收,不上点手段怎么搞创收?
是有人没有赞助证,可有的也不少。
光查没赞助证的,能创收多少;为了扩大创收,也只能在方式方法上灵活运用,发挥创造性、建设性思维了。
黄金标:祁局,您在基层工作过吗?啥情况,工作咋做,你问我?你能不知道。
当然,想是一回事,说又是一回事。
本来就摊上事了,对黄金标来讲,真要是这么顶撞领导,那就是错上加错了。
“张大年,这是怎么回事?”黄金标对上没辙,可对下也算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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