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出头,韦枫洗漱好正准备睡觉,光脑系统忽然显示收到一条来自负责医生宋锋的信息:“韦枫,解意是你室友吧?他回宿舍了吗?”
韦枫嘴里嘟噜着吐槽他多管闲事,正要如实回复,忽然脑子里一闪,想到一个可能性,随手打了个掩护:“回来了,他已经睡着了。”
他和解意两个人作息大体对得上,平时互不干涉,偶尔也有回得晚的情况,但不至于这么晚,简单算算时间,池医生应该回来给他做常规治疗了,大概就在她那里留宿。
“哦。”宋锋没再追问的意思。
韦枫疑惑地弯起眉毛,宋锋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找他问解意的情况?思来想去没想明白,他给解意发了条含糊不明的消息:“解意哥。”
只是一个称呼,军区监控解意的光脑,看到这条消息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而解意如果能看到,肯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同样地,他也给池遥发去一条消息:“池医生,你回军区了吗?”
等了好几分钟,两方的账号都没有回复,并且发送的最新消息仍然是未读状态。这么巧合,下班后的休息时间点,两个人竟然都没空看消息……
韦枫眼神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脸颊肌肤微微发烫。“啧啧。”他笑着发出感叹,而后一撩被子,裹住自己开始酝酿睡意。
另一面,医务大楼赫然矗立在疗养院西南方向,走道的指示灯苍白亮着,辉映着池遥医务室门外一只黑色小器件发出的猩红色流光,一时明,一时暗,并不起眼,离得远些便不能看见它的存在。
窗帘紧闭着,透出来的光线黯淡朦胧。
房间里,解意枕着手臂趴伏在理疗床上,偏回头看池遥处理他后腰上的淤伤。
她严谨地戴着医用口罩和发套,眼睛注视于手上动作,鸦黑的睫毛缓慢而规律地眨动,纵使他们现在的关系远比第一次见面时熟稔,她的敬业与专业程度没有减少过丝毫。
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指按压在他的肌肤上,冰冰凉凉,却莫名地撩起一阵燥热,解意难为情地抿住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
池遥敏锐察觉到手下的身体变得紧绷,她分出神询问:“怎么了?”
再看解意的脸颊上泛起的潮.红,她立时会意:“是不是要补抑制剂?”
解意忙不迭点头,开口的声音已经微哑:“需要。”
池遥连忙去找抑制剂,但把平时储存药物的位置翻了个遍,又空着手回来:“解意,医务室没备,你随身带了吗?”
搬来新的医务大楼以后,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出差,偶尔回来也是给解意做常规治疗,日常申领的药品都是伤药,竟然把抑制剂疏忽了。
解意在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摇头:“没带,宿舍有。”
“为保稳妥,最好注射一支再出门。你先在房间待一会儿,我去楼下储物室找找看。”
池遥加快手上动作,将排瘀工作简单收尾,临走前不忘叮嘱:“注意控制一下,不能让信息素外泄,我马上回来。”
解意乖巧在理疗床上躺着,门口方向响起一阵门锁转动的机械声,不多时池遥又面色不虞地回来。
“怎么了?”他打起精神问。
池遥眉间蹙着几道褶,声音严肃而冷淡:“门从外面锁住了,打不开。”
“怎么会打不开,不是有钥匙吗……”解意一顿,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不会是林卓余干的吧?”
池遥未置可否,点开光脑准备联系一位在军区住宿的同事来帮忙开门,一看设备界面,竟然完全没有通讯信号!
解意连忙点开自己的光脑,也是同样的情况。他立时火冒三丈:“他用了信号屏蔽仪!”
如果说先前还只是怀疑,眼下已经能笃定是林卓余用了手段,他们来的时候整栋楼里都没什么人了,知道他们在医务室里的人不外乎他。
处心积虑地在发.情期把他和池遥关在一间房里,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解意气得咬牙:“卑鄙!”
“你还能坚持吗?”池遥面露焦色,不断移动位置尝试连通信号。
“我……”解意咽了咽喉咙,身体里的渴望正如烈火高涨。“还可以。”他保守地说,眼下不能给她增添更多压力。
他们默契地将视线投向窗户,虽然玻璃可以敲破,但外面设有防护栏,人出不去,万一解意控制不住,信息素会大量外泄,后果不堪设想。
“你先待在这里,我想想办法。”
池遥将门窗缝隙完全关闭严实,又回到门口尝试性地敲门:“外面有人吗?帮忙开下门!”
西南角这块地方单独划出来给Omega医务组使用,不像别的部门设有值班人员,加上房间隔音良好,她徒劳地敲了半天,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池遥蜷了蜷泛疼的指节,思索其他解决办法,心急如焚的关头,理疗间传来解意乏力虚软的声音:“池遥......”
“解意,怎么了?”池遥立刻返回,解意已经浑身汗涔涔,嘴里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嘤咛,她紧紧抱住他,手掌隔着衣服轻轻揉按,尽力疏解他的不适,“我在这里。”
“嗯……池遥,一定不要碰我……”他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咬着舌尖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绑住我,不论我怎么求.欢,一定不要碰我,不然林卓余的目的就达到了,熬过这一夜就好……”
眼下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池遥便没有再多推拒,她从医疗箱里翻找出医用绷带,开始缠绕捆绑他的手脚。
解意说完那番话就陷入意识不清的状态,整个人黏黏糊糊地往她身上贴,嘴唇杂乱无章地亲吻她的脖颈与脸颊。
池遥作为清醒的一方,心无旁骛束地做捆绑工作,既不能弄伤他,又要起到束缚效果。
解意没得到回应,眼泪直直落下来,委屈又难过地呜咽:“放开我,放开我……池遥,你为什么不亲我,你怎么忍得住的……”
“解意,”池遥抹去他眼尾的泪,安抚地吻了吻他,“我去打水给你擦一擦。”
冷水擦拭效果有限,只能缓解一时之急,每当解意从混沌中分出些许理智,池遥就趁着这段时间去想办法开门,手术刀被紧紧攥在她手中,一次次撬动固定门锁的铆钉,因用力过重,数次在手上割出伤口,她全然顾不上管,解意等级高,发.情期本来就比普通Omega更难熬,眼下又没有抑制剂能用,她已然能想象那被虫子噬咬般的煎熬。
“咔——”刀尖转出了最后一颗铆钉,池遥惊喜地扔开手术刀,猛力拉开门,匆匆瞥了一眼门上的信号屏蔽仪,眼睛里透出冷意,但当下必须先解决解意的问题,她快步直奔楼下药物存放处,用最短的时间带回抑制剂。
时间已经走到夜半,解意既困倦,又受发情热折磨,脸色苍白如纸,湿漉漉的水痕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被禁锢的四肢不断挣扎,将绷带扯拽到最大限度,白皙的手脚腕被生生勒出触目惊心的血痕,为防止他咬伤自己,池遥在他口中塞了棉纱布,也已浸上浅红的血水。
池遥压着心疼与愤怒的情绪,手上快速动作,一边闻声安抚:“解意,我拿到抑制剂了,再忍一小会儿,马上就好。”
为了节省时间,她在返回医务室的过程中就撕开了抑制剂包装,来不及做常规的消毒程序,抽取好药液便直接注射进解意的血管中。
抑制剂的效果立竿见影,不多时解意的挣扎动作便和缓下来,他已经精疲力尽,肢体僵硬地保持被捆绑的姿势,却没有再挣扎,眼皮沉沉闭着,好像在不适消退的一瞬间就进入了睡眠。
池遥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像哄人入睡的呓语:“没事了,我给你解绑。”
她解开栓绑住解意四肢的绷带,避开伤口,轻轻摩挲红肿的肌肤,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冰火交织,而后淡然从医药箱找出消毒水给他擦拭伤口。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医务大楼下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军靴踩踏在平滑的地板上,发出冷厉的“嗒嗒”声响,回荡在寂静空旷的楼梯间,走廊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映照出松散倚靠在房门前的Beta。
池遥看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语气礼貌地询问:“这么晚了,各位长官有事吗?”
领头的Alpha表情滞了一瞬,他在私底下见过池遥好几回,这位Beta医生总是一副温和客气的样子,鲜少会这样阴阳怪气地明知故问,他咳了一声,肃着脸在池遥面前站定:“我们收到举报,我部信息素测试员解意违反军区规定,与其负责医生发生亲密行为,请跟我们走一趟。”
池遥没动,定定看他两秒,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长官,我能知道举报人是哪位吗?”
“匿名举报,我们无可奉告。”
“我配合。”池遥往室内偏了偏脸,“解意刚注射抑制剂,目前情况不稳定,并且室内正充斥大量高浓度Omega信息素,我建议你们不要贸然闯入。”
领头Alpha衡量片刻,侧身让出通道。
(https://www.bqduo.cc/biquge/105_105339/c4679316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bqd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qd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