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晋国的卜商由于才华确实出众,屡放异彩,很快便受到了魏姓贵族的重用,当了个地方上的小官儿。然而,他终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他的这种苦衷,宛如:无法抹去曾经的记忆;无法忘记恋儿的情义;无法割舍思念的情绪。
清冷的寒夜,卜商望着东天的明月,哼起了相思之曲:“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嫌唱得不过瘾,又吟了一曲:“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冥冥中,善良的月老或许眷顾了一下他们的情丝,远在杏坛阁楼之上的孔恋,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卜商,不由得也唱起了歌儿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老天爷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偏要拆散这对苦命的鸳鸯……
第二天清早,只见杏坛的弟子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规规矩矩地去小亭旁听老师讲学,而是张罗起新房来。
各楼各房布置得妥妥当当、大红大紫,显得是那样的别致、吉祥!然而还躺在卧榻之上、身子极度虚弱的公冶长的眼皮在不停地闪烁着,跳得他心神不宁,完全感受不到将要迎娶美丽姑娘的心欢。在这个人生转折点的关键时刻,樊须獐头鼠目地走进公冶长的房间来,望着躺在榻上的公冶长,以一种怪异的口气说:“老兄啊,你的命怎么这么好啊,能娶到孔老师的千金,你这小子还真有能耐呀,啊?哈哈哈!哦,对了,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太宰的士兵突然就给抓走了不,嘿嘿,是陈亢那小子告的状,他够缺德的吧,你可别让他晓得了是我告诉你的哟!哦,对了,还有,你明明也晓得孔小姐是人家卜商大才子的情人,你也真愿意娶她哈,也不知道拒绝!难道吃人家剩下的嗟来之食、老师施舍的柔腻之肉味道也鲜美吗?呵呵,不打搅你啦,我先告辞咯!”虽然樊须是用这样的言词来跟他讲话,但是公冶长听过后并没有出声,看其神色显得毫不在意,甚至一点儿气愤的感觉都没有。也许他不是不在意,而是没有必要去理会,樊须的人品他自然早已了解。
同样,躲在深闺之内的孔恋,除了终日满脸的泪水,神色还带有一丝的期盼和九分的绝望,也许这并不是她所企盼的未来,当然,她已经改变不了这种悲剧性的未来。孔恋深深的明白:再过几个时辰,自己就将成为公冶长永远的妻子,再也没有可能和卜商在一起了。怪谁呢?千错万错都是爹爹的错,他完全领会不到卜商对自己的情义,硬要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
孔恋伤心地随口问了一下身边的侍女:“我就这样嫁给公冶长了吗?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侍女见她难过的样子,也很不忍心,说:“如果换成我,我就不会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说什么我都会逃跑的。我们女人就应该为自己的‘真爱’而奋斗,怎么能随便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孔恋目光一定,似乎听出了什么玄机。
纵然她再怎么样的伤心难过和胡思乱想,该到来的终归还是要到来,毕竟躲是躲不掉的。
终于,孔丘规定的成亲时间在“立竿见影”的时标下静止了。孔丘便亲自来到会客大厅,招集左邻右舍、满府的学生共同过来庆贺,不一会儿将由自己为这两位新人主持婚礼。
公冶长被南宫韬等弟子们搀扶起来,走向大厅。孔恋也被侍女牵拉出来,捏着她的手臂“押往”大厅。双方都来到大厅后,孔丘微笑着轻声细语地说:“大喜的日子,怎么男女双方都板着个脸呀,都笑笑呀!下人们都把手松开,退下吧。”孔恋一听到这句话,反抗的情绪顿生,当仆人的手刚一离开自己的身体,便立马转身向大厅外面跑去。由于这里并么有很森严的把关,大家又多没想到她会这样,所以孔恋这一跑,根本没有人来得及去抓,只见她飞快地冲出了杏坛的大门,朝曲阜城东的大门方向跑去。孔丘急忙命令后处等学生火速赶上去追回她,务必将她抓回来。
于是孔恋在身后跟着一大群男子的情况下,拼命地跑呀跑,很快跑完了大街,冲出了东城门,气喘吁吁地回头一望,见那帮人居然还在追,于是又朝着正东方向继续跑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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