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很想从阮长根的嘴里说出来。
阮长根是大学老师,无论素质和修养,都高过继父。
就是对待她的态度,形同陌生人。
阮香禅很快就温暖了继父冰凉的手,能坐在彭长根身边,和他絮叨,是一种人生享受。
“彭叔,你一定要养好病,需要钱,随时告诉我。”
“孩子,钱够花,政府每个月都有补贴,你妈那是贪心,要不得。”
彭长根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对这个继女的无理要求。
可是又不敢出声。
在阮香禅面前说了实情。
不用继父说,她大概也知道一些。
彭长根是退伍军人,还有残疾人补贴,他在部队的时候小腿因公受过伤。
每个月的国家抚恤金就够生活了。
要不问阮香禅要点钱,王兰翠心里就痒痒,浑身不爽。
这个女儿就是欠债的,欠她的债,不还不行。
当时算命瞎子也说了,克双亲。
问阮香禅要任何东西,都是应该的,谁让她克父母呢?
都是女儿的错。
继父说妈妈贪心,又霸道,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
和王兰翠斗,只有败仗。
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阮香禅只想躲,还躲的远远的,最好不见面。
她知道这也是不可能的。
王兰翠会找上门的。
阮香禅买的东西不少,邻居看见都夸孩子出息了。
王兰翠不认同,把话传出去,说哪个孩子不是教育出来的。
还不多亏有一个了不起的妈,把自己狠狠地夸了一顿。
阮香禅在继父家里,留下来吃了一顿晚饭,又睡了一觉。
有了礼物上门,生母王兰翠倒也没过分,晚上炒了几个家常菜,炖了肉。
有模有样,给了阮香禅面子。
就是两个人之间话很少。
都说母女连心,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放在王兰翠身上,就是另类。
她不喜欢和阮香禅沟通,一说话就想骂人。
阮香禅也没有兴趣和王兰翠闲聊,一聊就想关上耳门。
两个人的思想,观点南辕北辙,说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讲不到一起。
第二天,天刚亮。
阮香禅就踏上了返程的大巴,一句话没有说,就走了。
生母没有送,继父勉强起床,站在门口,眼泪汪汪,期待下一次见到女儿。
下一次,阮香禅不知道能不能来?
什么时候来?
不过,她答应了继父,一定回来看他老人家。
一路,换了一条更加颠簸的山路,整个人坐在车上吐了好几次。
阮长根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你到哪里了?快点,亲戚们全来了。” 那催促,很诡异。
“我在车上,到了会联系你。” 阮香禅晕车严重,提起电话就想吐。
好不容易翻过那几座大山,舒服了一点。
阮长根又来了:“快点,都在等你,全到了。”
“你催我干什么?我不去了。” 阮香禅火了,都说了在车上,不舒服,怎么就不体谅一下?
“你不来,那亲戚们可都是听说你回来了才来的,你来给爸撑面子,帮爸付钱。”
阮长根,正如所料。
我不过就是去付钱的,给你撑面子的?
钱已经给了,还不够吗?
你和王兰翠有什么区别?都是讹钱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这样对待子女的?
阮香禅已经攒足了失望。
嘟嘟——
嘟嘟——
任凭电话怎么响铃?她就是不接。
够了,到此结束吧!
不去了。
阮香禅再也受不了父母这样的要挟,对待自己多年来的冷酷无情。
她再也不想见爸爸了。
从这里下车后,就直接去深城吧!
嘟嘟——
一个陌生的电话进来。
她看了一眼,不是爸爸。
那是谁?
她想了想,没有接。
嘟嘟——
还在继续,没有挂。
到底是谁?
“喂。” 阮香禅冷淡地对着话筒喊了一声,不管是谁,听完就挂掉。
“小禅,我是子慧,向子慧。”
子慧?
高中同学子慧?真的?
“你是高中同学向子慧?” 阮香禅激动的脚尖都翘起来了。
“没错,我和阮叔叔在一起,听说你回来了,我就过来找你,可惜你不在。” 向子慧在电话那一头听得出,比阮香禅更激动。
高中最好的闺蜜,同桌,上下铺,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
三年同窗,一转眼已经快2年没有联系了。
她还好吗?
阮香禅几乎同时陷入了回忆。
“小禅,你快过来呀,我在这里等你。” 向子慧充满期待的声音,打断了阮香禅短暂的回忆停留。
这个一直很有志气,有理想的朋友,心中的女神。
回来了,怎么会不见面?
“你知道,在我旁边的是谁吗?” 向子慧抛出了一个猜谜。
“谁?” 阮香禅不假思索。
“你来了就知道,一定想不到吧!世界变化很大呀,快来。”
电话那头充满了吸引。
刚刚还失望透顶,不想再见爸爸。
而最想见的人就在爸爸身边。
不光向子慧,还有一个神秘人物。
该怎么办?
阮香禅急的抓脑袋。
想来想去,决定走一趟。
至少要见到向子慧,好好聊一番。
和阮香禅相比,子慧就有福多了。
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她的童年,是在福窝中度过的,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
她现在应该读大二了吧!
很快就要大学毕业,有了文凭,找工作不难,将来的日子肯定比阮香禅好多了。
阮香禅谁都不羡慕,唯独子慧。
她太幸福了。
幸福的就像不是生活在人间。
阮香禅常常幻想自己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阮香禅说服自己后,下了大巴车,直奔吃饭的餐厅。
爸爸说了,吃饭的地方在二楼。
她刚到一楼,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对不起。” 撞她的是个男人,耳朵放着手机,一路小跑,看上去急。
“走路能不能看着点。” 阮香禅的前额很快鼓起了一个小包,生疼。
男人抬头看过来。
阮香禅也抬头。
四目相撞。
“你?”
“是你?”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同样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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