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一道黑影在风雨中疾步前行,在连续穿过几道街巷后,黑影在一座占地庞大、气势相当恢宏的府苑门前顿住了脚步,抬眼望去,两尊白玉雕刻的巨型石狮分列在庭院门口两侧,高悬的巨大的深褐色檀香匾额之上有着巨大的红色字体——“张府”。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黑影脸颊一闪即逝,赫然便是那报仇而来的马鸿宇,在闪电划过的同时,牌匾上的那两个红色字体也显得越发清晰,某一刹,前者眼中的红色字体仿佛动了起来,一道道鲜血从中渗流而出。
原以为张府会因为张天犯下人命而大门紧闭,没想到却是截然相反的情景,只见府内张灯结彩,下人们来往频繁,各自忙活着手中的差事,似是在迎接某种喜庆的到来,这跟此时站在门外满心冰凉的马鸿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望着那张府内门厅众多、廊道阁楼纵横交错,守卫、门丁遍布其中,马鸿宇强行压住心中的狂躁,就这么直接闯入势必会打草惊蛇,很有可能让那张天溜走,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一株距离张府不远处的大树进入了前者的视线。
走近大树,马鸿宇脚尖轻点地面,身体飘然落到一根树杈上,这里的位置极好,刚好可以将府内的一举一动全部揽入眼中,只要那张天一出府,马鸿宇就可以掌握其行踪,然后再伺机下手。至于张天,是个出了名的富二代,从小就表现的蛮横霸道,前者很早就在镇上与他见过几面,时至今日,依稀还能记起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
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天空才开始放晴,温和的阳光撒照大地,地面上的温度缓缓攀高,在树上等了一宿,马鸿宇此时也微微有些困倦,不由得对着空气打了一个哈欠,现在的时间已是来到了正午。
“吱~”
突然一道门栓摩擦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张府大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着绿色锦缎,面容白皙、鼻梁尖翘的男子迈着八字大步行昂首步出院门,左手之上提着一只做工颇为精致的鸟笼,其身后还有两名随从相伴。
眼瞳紧紧聚焦在这名花花公子身上,数秒之后,眼神中寒光涌现,此人正是张天,马鸿宇眉梢紧蹙,牙根一通紧咬,拳头在紧握之下甚至有着一丝变形。
“终于等到你了~”心中恨意暴涨,马鸿宇脚尖轻点树枝,犹如鸿雁从树上缓缓落下,悄无声息的跟在那几人身后。
就这般穿过两条街巷,在拐出一处集市后,一座外形颇为伟丽的建筑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中,在继续上前几步后,张天几人随之顿下了脚步。
抬眼望去,十几名身姿曼妙的女子齐齐站立在建筑门口,论容貌个个都可称得上妖艳卓绝,所穿的长裙一直开叉到大腿根部,将那白皙的长腿展露无疑,不停地搔首弄姿吸引着过往的客官令人遐想连篇,走到近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脂粉气息,这香味也不说多高级,却是一种魅惑之香,可以让置身其中的男子激发出体内的荷尔蒙,视线再往上看,门头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合欢楼”,没错,此处正是当地最大最有名的妓院。
三道人影一出现便被屋内的人收入眼中,远远瞧见那立于门口浑身财气四溢的张大公子,前一秒还在呵责下人的老鸨瞬间如同换了一张脸,眼黛上翘,红唇咧开,在那张涂了犹如三层墙皮的老脸上拉出了几道褶子,屁股一扭一扭赶忙上前迎道:“哎呦喂!老身正说是谁这么神采飞扬,原来是我的张大公子!可有几日不见你了,又是风流倜傥了许多,不知道又有多少少女得被你迷死,我这好几位姑娘可都说想你呢!”
“几日不见,王妈妈嘴上可是又抹蜜了!”张天咧嘴轻笑道,眼神中却充满了淫欲之色。
“前日新来了一个上等的货色,我还没有叫她陪过其他客人,今日我便叫与公子作陪如何?”王妈妈凑到张天耳旁含笑低语道。
一听说有上等新货,张天那对细如长虫的眼睛顿时睁的老大,不断放射出金光,欲望的口水险些从嘴角流出,重重咽了一口唾沫拱手道:“是吗?那有劳妈妈了!”
“那水灵劲,必须的!我哪敢耍笑你张公子。”老鸨拿扇子轻拍了拍张天的肩膀打趣道,随即对着身后的小二招了招手,后者满面笑容将张天请入了楼上的贵宾房中。
两名随从咂吧着嘴望着少爷进入客房,眼角泛出一丝只属于男人的羡慕之情,低声道:“咱少爷今天可有得爽了!”说罢,在大厅中央寻了一张桌子坐下悠闲地喝起了花酒。
望着身负两命此刻却依然逍遥快活的张天,马鸿宇更加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普通人命在他那里好似贱如纸张,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衣袖内的双拳死死握紧发出了一阵密集的嘎吱声响,随后脚步轻抬朝着合欢楼缓步行去。
望着一个生面孔走了进来,老鸨再度起身笑脸相迎,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的姑娘个个水灵,由我给公子介绍一个合适的怎样!”
自长这么大以来,马鸿宇跟女生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种地方更是没有机会沾染,即便此时前者心中怒火焚烧,脸上却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羞怯,赶忙谢绝道:“不用不用!我只吃些东西便好。”
一听只是吃些东西,压根没几个钱,老鸨灿烂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扭头对着一旁的小二冷冷道:“带这位客官随便找个地方吃酒。”
在小二的带领下,马鸿宇被安排到临近墙角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为了不引起注意,只好随意点了一瓶花酒,一碟小菜,然后暗中观察着张天那两名随从的一举一动。
在盯了约有十分钟后,马鸿宇瞧得那两人只顾饮酒作乐,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环境,于是缓缓挪步楼上,朝着刚才张天进去的房间小心翼翼的行去。
来到门前,谨慎的瞥了瞥四周,发现无人注意这里,马鸿宇轻抬手臂扣动了面前的房门,“张公子,妈妈叫我来给你送一壶酒。”
“谁?他妈的...”张天此时正双手紧紧锁着女子洁白的皓腕将其压在身下,突然被扰了兴致破口大骂道,不过转念一想这老鸨子倒也算懂事,自己以后寻欢还免不了要依仗这个老女人,于是便叫女子去开门接酒。
房内打开那一刻,一张被憎恶到极点的脸庞豁然映入到视线中,马鸿宇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怒火,熊熊烈焰瞬间充斥了整个眼底,双腿微屈,脚掌踏击地面,身体如鬼魅般消失,拔刀一瞬间已至张天面门,不等对方看清来人,一道寒光闪过,这世间又少了一个祸根。
所有的过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先前开门的妓女只是觉眼前一阵凉风掠过,就不见了敲门之人的身影,正当疑惑间,回头看去,竟发现张天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一把匕首直插在其胸口,鲜血将衣服浸润了一大片,恐怖的一幕瞬间将前者吓呆了去,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刚想大喊出声却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声带痉挛而无法发出。
大仇得报,马鸿宇将目光看向目睹了一切的女子,后者在与前者视线相对的一瞬间,便做出了逃跑的动作,然而未等其脚步踏出,前者身形便闪至其后背,一掌击打在其脖颈靠上的位置,后者旋即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接连杀死王利、张天二人,马鸿宇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此地已无安身立命之所,也许今后余生都得在逃亡中度过,哥哥已死,这世上只剩自己孑然一身,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一处属于自己吗?想到此处,马鸿宇的内心更是悲愤不已,可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切都要等到成功离开此地后再做打算。
长叹了一口气后,马鸿宇步出房间淡定的合上房门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走出了妓院,在拐进一条巷子后,身形迅猛加速,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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