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日,唐守业三人从云神山下来后,凭着敏锐的洞察力,李天由早已发现三人身后有人跟踪,在将这一信息反馈给唐守业之后,他轻拍两人,用眼神示意二人不动声色,随后便默默闭上眼眸思索脱身之策,马鸿宇也在一旁不停地眼波流转,进行着相同的思考。
过了半晌,马鸿宇凑到唐守业耳边轻声细语了起来,数分钟之后,唐守业缓缓睁开双眼,眼瞳中流露出一丝喜意,微眯着眼睛笑道:“看来我们想一块去了。”
驶入县城,三人在街道上绕了一大圈之后在靠近城北的地方选定了一家客栈,三人缓缓步入客栈,在柜台前与老板一番细语后,挑选了一间楼上靠近拐角位置的房间。
上楼期间,在确认进入屋外的视线死角后,马鸿宇对着客栈老板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进入房间有事商量,客栈老板在微微一愣后,旋即跟了上去,李天由则坐在楼下的客桌前端起了桌上的热茶细细“品味”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向外面,以防有人进来探听。
进入房间,马鸿宇仔细打量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这家客栈的房间虽然算不上豪华,倒也算齐整,在对着房间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检查后,没有发现任何有人偷听的迹象,看来张国栋并没有在城中所有地方安插眼线,前者方才对着唐守业微微点头。
“客官叫我上来有什么事情吗?”客栈老板见几人神神秘秘有些疑惑地问道。
望着满脸疑惑的老板,唐守业并没有先行开口,而是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摆在了略微有些灰尘的桌面上。
眼睛死死盯着桌上明灿灿的金条,客栈老板的眼珠顿时明亮了起来,喉咙在明显蠕动几下之后,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开口道:“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老夫就算挤破了头也为您办到。”
“明日五更,你叫三个人穿上我们的衣服坐上门口的马车走官路去一趟蒲城。”唐守业脸色淡然道。
“去那里具体要做什么吗?为什么要穿三位客官的衣服?”要做的事情并不难,可这里面的要求还是让老板心生疑惑,甚至有些担忧。
“照做就行,无需多问!如果办不到,我们就去找别家。”唐守业沉声道。
“别!别!客官。”听得要换别家,老板赶忙摊手道。要知道,两根金条相当于客栈足足三年的收入,怎能不让人垂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还是这么简单地事情。
犹疑片刻,老板便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一定为客官办妥!”
“还有,此事切莫伸张。”唐守业平淡的补充道,不得不说,在这些事情上面,前者可谓炉火纯青。
“好嘞!”
夜里三更时分,月亮躲在云层中露出一个小角,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些清冷阴森,透过窗户的缝隙,马鸿宇跟李天由时刻注意着躲在黑暗角落里的眼线,此时三人已经换好了新的衣服。
“时间到了,走吧!”马鸿宇目光炯炯,对着唐守业轻声说道。
在看到唐守业微微点头后,马鸿宇轻点地面,身子犹如一片鸿毛,轻飘飘的落在了房檐之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在小心翼翼打开屋顶的天窗后,前者对着地面上的李天由轻点了下头。
得到示意后,李天由左手将唐守业揽在身前,准备就绪后,轻踏地面,二人的身体兀自上升,在快要到达屋顶之时,右手被马鸿宇一把抓住,随后二人被拉到了屋顶之上,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声音,不会惊动到任何人。
三人匍匐在屋顶上,马鸿宇、李天由时刻注意着下方的情况,在这漆黑的环境中,马鸿宇也无法完全看清下方探子的行动。
“看不清对方的具体情况,稍稍有些棘手。”马鸿宇压低声音道。
“我略微能够感应出来。”李天由不知是视力好还是什么原因,能够模糊感觉到下方的行动。
在发觉东南方向上的探子视线偏移之时,李天由对着另外两人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马鸿宇右臂将唐守业环紧,三道黑影从屋顶上迅速闪掠而出,下方的探子对此没有任何的察觉。
摆脱跟踪以后,三人迅速出城,至于逃跑的路线,既没有选择从官道逃离,也没有选择从小路出发,而是继续一路北上,在潜逃途中,遇到一处马舍,购买了三匹快马,疾驰而逃。在出了嘉县之后,才选择南下绕道而行,整个过程避开了所有张国栋的势力范围,行进路线比来时多出了一半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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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山中军大营中,一位中年男子正满面愁容,阴沉着脸在帐中来回踱步,一双手在胸前不停搓拭着,紧了松,送了又紧,举手投足间释放着无尽的紧张情绪,一周之前就派出去接应的人仍然没有见到几人的任何踪迹,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今天已经比预想的时间要推迟了五天,唐海心中此时此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再寻不到人影,他就将整兵上云神山要人。
“报!”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唐海悬着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
一名信使神色慌张的从帐外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发...发现了首领的踪迹。”
“他们现在怎么样?”唐海面色紧皱,急切地问道。
“发现了首领乘坐的马车,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被破坏了...马车旁边还有一具不明尸体...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那名信使吞吞吐吐道。
“王八蛋!张国栋那混蛋竟敢做出如此有失道义之事,我定要上那云神山向他讨个公道!”闻听此信,如遭雷击,唐海重拳锤击在一张长桌上,怒骂道,唐海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的光义盟没有了唐守业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成不了大气候,怒气之中也饱含了蒸腾事业功亏一篑的痛恨。
“给我整顿军队,随我去云神山讨要说法!”唐海此举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可此时的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顾不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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