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真希清楚的听到自己这么询问。
“我确实会是最优的选择,但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索尼娅单手叉腰,颇为自信的笑了笑:“呵呵呵给真希你讲个故事吧。”
“一个名为喏沃塞里克,君主立宪制的小国家,有一位花瓶公主。到了真依你这个年纪,公主离开自己的国家,前往别国学习治理国家的经验,但是公主却在别国被变成了绝望,重新回到自己王国的公主,并没有向她曾经说的那样,指引国民前往正道,反而是指引国民走向毁灭。”
“白云都因为杀戮过多而气化血色的天空,四处望去均是残隔断壁、残肢断臂、痛苦哀嚎,所幸在一切将无可挽回的时候,勇者出现了,勇者消灭了公主心中的绝望,重新给她带来希望。但公主曾经做过的一切都不可挽回……公主不求原谅,只想尽自己最后一点力量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可有一天,公主却被幸存下来的民众原谅了,他们希望公主能重新回去执掌大权,去带领他们走向正道……真是奇怪呢。不只是这个故事,真依你从小也没少给你讲解这些,想必你也明白吧。”
真希点了点头:“明明有很多明显更完善的制度,更优秀的选择,但很多人或者什么都没有做出那些选择。但是……”
真希想问什么,却被索尼娅伸手阻止,只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心里想着‘啊,是这样啊,没错,就是这样。’,她已经对索尼娅没有任何疑问了。
“禅院真希!”
突然被大声喊道自己的名字,真希不禁打了个激灵,全神贯注的看向索尼娅,聆听她接下来的训诫。
“不管禅院家是延续还是毁灭,从今往后都由你定夺。”
身体被轻微的晃了晃,还有轻柔的呼喊声传来:“姐姐、姐姐……”
真希望着妹妹担忧的眼神,对着她笑了笑,似乎是在说别担心,有姐姐在。
“我当然相信姐姐。我现在还记得姐姐小时候说要当家主,从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坚信着,因为姐姐真的很厉害、很厉害……反倒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跟不上姐姐的脚步,如果不是索尼娅姐姐让我们解开了误会,我恐怕会对姐姐恶言相向吧。”
真依用指腹抵在姐姐的即将张开的唇间上,语气诚恳的说:“我知道姐姐你不在意这些,但有时我也会在想,如果我们不是双生子,没有我的拖累,以姐姐的天赋,肯定能成为耀眼的存在。”
在寻常人家如果是双生子则是吉兆,但在咒术界却是凶兆,因为双子只会衰落咒术师本身,说通俗一点,就是原本有一份的咒力,会在胚胎时被分为两份,不只在咒力方面会不如别的咒术师,即使已经是两个个体,冥冥之中,还是会有联系,也就是共同使用同一份咒力。
就连成长也要一起成长才行,除非有一方死去,才能摆脱,而对姐妹俩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
“我以前还想着,只要我去死就好了吧,但想到姐姐,却又下不去手,只好一等再等。”真依双手轻轻捧住姐姐的脸廓,注视向姐姐的眼中,满溢着美酒浆液似的情绪。
一阵风刮过,屋檐下的风铃叮咚作响,清脆的声音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姐姐背着夕阳,幼小但粗糙的手拉着她,郑重的宣布:“我想要给真依创造一个家。”
真依俯身在姐姐的嘴唇上落下一吻:“姐姐,我们是双生子,我们注定是一体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只要一回头,一定能够看到我。”
“嗯!”真希把妹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有力的心跳,驱散了她的不安。
“仪式继续举行——”门外传来索尼娅的声音。
乌云连绵,闪电藏在其中,雨还没有停,部分宾客躲在屋檐下,部分就坐在规定好的席位上。
在众人的注目下,禅院真希按照仪式要求,忽视倾盆大雨,朝着仪式的终点走去,一步又一步,直到来到索尼娅面前时,就算她今日是层层叠叠的华服,最里面的内衬也被浸湿了。可见着她的人,却并不会觉得她狼狈。
真希仰着头,让索尼娅把家徽佩戴在身上,而后就转身望向台下的族人,露出狂气的笑容:“从今往后,禅院家就由我执掌,如有违背杀无赦!”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强有弱,从四面八方而来,却整齐划一的说道:“遵命,家主大人!”
禅院家后门。
暗金色的男人被一脚踹出门,摔倒在地。
“家主决定剥离你的姓氏,从今以后,你是死是活就跟禅院家没有一点关系。”真依收回脚,不紧不慢的说。
“唷——谁稀罕似的,反倒是没了我禅院家才会不行……啊!!”禅院直哉吃痛,恼怒的转身看去:“那个混蛋打我的头,就算我现在这里,也不会放过你……父亲,你没死啊。”
“……”禅院直毘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他这辈子做的最大错事,肯定就是养出了这么个不孝子吧。
——
“禅院直毘人自愿放弃姓氏,和自己对家族的部分掌控,最后才让禅院直哉只是被废掉术式,活了下来。”
“禅院家只剩下五成的人,其中有六七层都是女性成员,整体实力也大大衰减了。与其说,是禅院家,更像是禅院姐妹掌握的新家族,不过想来,她们对这个结局应该还算是满意吧。”
日向扭头看向盘坐在榻榻米上,自己旁边的狛枝,他也看向日向,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灰色的瞳孔十分清澈,但并没有言语。
日向伸手在他额头轻轻弹了一下:“你这个麻烦的家伙。”
日向再次回来时,扶着狛枝靠在他身上,一勺勺,慢慢的把碗中的液体喂进狛枝嘴里,擦拭干净嘴唇,撵好被子。
一切搞定后,日向自己也在旁边打了个地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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