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市公安局
“严队,侯局给你的文件。”老刘把文件递给严谨。
严谨接过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凉州市公安局签发。严谨迫不及待的打开文件,里边写到根据对苏志伟家的沼气池中的尸块检测,为45-50岁中年男性,身高163-170cm之间,经过与苏贵田的兄弟苏贵伟进行DNA比照,确定死者为苏贵田。死者死亡的原因是窒息,根据苏志伟和刘兰的供述,6月22日晚8点左右,苏贵田从外地回家,撞破苏贵兵和刘兰的奸情,遂与苏贵兵发生肢体冲突。在打斗过程中,苏贵兵失手掐死苏贵田,随后出于恐惧,苏贵兵逃离现场。在逃回村委以后,他打电话通知自己妻子的哥哥苏梨。苏梨命令自己手下的打手苏志伟当夜12左右到达苏贵田家,发现苏贵田已死,于是按照苏梨的指示,利用苏贵田家中的菜刀肢解了苏贵田的尸体,并用塑料袋分装带走了苏贵田的尸体,后藏于苏志伟家中的沼气池中,并于次日白天用水泥封闭了沼气池。之后,苏志伟按照苏梨的指示,找到潘志强,加入到潘志强犯罪团伙,利用潘志强制造矿难的情况,掩盖苏贵田被苏贵兵杀害的事实。
刘江,凉州市,黄江镇人,自2009年起一直在河东省务工,期间因为盗窃曾被陶庄市公安局刑事拘留。2011年7月5日,被苏志伟诱骗入潘志强团伙,利用苏贵田身份进入前程煤矿打工,后被潘志强、余正道、苏志伟三人蓄意杀害,并伪造矿难事故现场。
严谨看完文件,无奈地笑了起来。根据他在苏贵田家中的调查,苏贵田的卧室中有大量血迹喷溅的痕迹,他们的初始判断那里应该是苏贵田遇害的第一现场,杀死苏贵田的应该是一把尖锐的凶器。可是凉州市的发来的文件所示,苏贵田是在8点左右被苏贵兵掐死的,但是苏志伟到达苏贵田家并肢解尸体时已是晚上12点,中间相差4个小时,苏贵田如果是在8点被杀的,血液已经大部分凝固,怎么会在苏贵田家的卧室和厨房留下大片血迹。再者,如果苏志伟到达时苏贵田已死,他只是肢解苏贵田的尸体,怎么会在卧室和厨房都留下大片血迹,难道在卧室肢解了一半后又觉得施展不开,然后又去厨房肢解另一半。文件中对于苏贵田被杀的情况描述地非常粗略,倒是对苏梨的指示讲的很清楚——苏梨指示苏志伟处理苏贵田尸体、苏梨指示苏志伟拿着苏贵田身份证到外地找替死鬼、苏梨帮助苏志伟女儿解决升学问题、苏梨帮助苏志伟开店、苏梨指示杀手到漆河镇小莲子村杀害刘兰,导致巍山县民警刘仪阳牺牲、苏梨制造假证据帮助苏贵兵保释并协助其逃脱警方监控……整个报告提到十几处苏梨的名字。
严谨苦笑着看着这份漏洞百出的报告,但是不管怎么样,“假苏贵田”身份是确认了,他把文件递回给老刘说道:“给高远吧,顺便让他来找我一趟,我要问问他三一四案的情况。”
老刘看后嘴角也露出一丝苦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刚入警队时曾管过一段时间档案室,像这样驴唇不对马嘴的案,他见过不少。开始他还以为当时的办案人员都是草包、饭桶,这么重大的漏洞都没发现,后来自己转入刑侦后,才发现有时候对错并不是那么重要。严谨以前一直在禁毒支队工作,遇到案子都是绝对的红线,自然可以黑白分明,但是在这里,却有新的标准。
“严队。”高远来到严谨的办公室。
“坐吧。”严谨说道。
“哎。”高远坐到了严谨办公桌的对面。
“说说吧,那几个玻璃瓶调查的怎么样?”严谨问道。
“是。”高远拿出材料递给严谨说道:“我问了医学院管理标本室的老师,学校近三年确实没有进过新的标本。而且他每个月都会清点一次标本,就是担心标本有损坏,好及时修补,所以在8月27、28号两天他清点时,还没有发现这六个多出来的标本罐。所以可以确定他们是最近一个月才出现的。另外他说他们这个标本二室的标本都比较珍贵,所以不是随便都可以进的,除了正常上课之外,其他时间想要去必须打申请。我查了他们的申请记录。”高远将资料翻到相关页面,继续说道:“从8月28号他清点以后到9月26号案发前一共有四拨人去过这里,时间分别是9月的3号、7号、17号和20号。其中3号、7号还有20号都是多个人,3号是5个女生,7号是6女生,20号都是6个人男生,都是一个宿舍的。他们作案的可能性很低,而且他们也相互证明,他们去的时候只拿了课本,没有人背包或者拿玻璃罐类的物品。而且3号和7号的女生她们都说没见过这些新的标本,因为她们之前也来过,所以如果标本有变动她们会注意的。而20号的6个男生,他们当时就发现了有三个新的标本罐,后来让他们到队里指认,证实他们当时看到的一个就是6号死者刘静丽的。”
严谨听了高远的汇报,明白了问题就出在哪里。他把手落在登记簿上这个17号去标本二室的唯一单独去过的人:贾丁,2009级基础医学院,9班。
高远皱着眉头继续汇报道:“问题就出在这个贾丁查无此人。”
“什么?”严谨吃惊得看着高远,并追问道:“那这个贾丁长什么样,他记得吗?”
高远严肃地看着严谨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那天他没有上班,他是让管理化学实验室的祁丽娜帮他代管的标本二室。”
“这……”听到高远的话严谨心里咯噔一下,这次他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了。严谨觉得这个贾丁很有可能就是“医生”。他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他们学校预约实验室不核实身份吗?”
“我问过了,他们都是要求戴学生证,当面核实,但是当天值班的是祁丽娜,现在她死了,所以……”高远解释道。
“明白了。”严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出神了好久从嘴角挤出一句话。他回想起祁丽娜死前接到的电话和打碎的标本罐,他将两件事串联起来想,越想越觉得胆寒。这是一个怎样的对手,他几乎计算到了每一步,连警方的行动都在他的计划内。医生、警察,这两个词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难道他是一名法医?只是自己无凭无据,总不能把全市地法医找来挨个盘查啊。
“严队!”就在严谨沉思时,刘阳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严队,沈晨……”刘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沈晨怎么了?”刚刚经历了杨越被杀案,严谨还是心有余悸。
“沈晨……在厕所里……昏倒了。”
刘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严谨和高远立刻起身往外走,“这是怎么回事?”严谨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说是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是苗姐给她背出来的。”刘阳跟在后面说道。
“现在人怎么样了?”严谨问道。
“已经给她抬到沙发上躺着了。”刘阳说道。
严谨来到刑侦支队的大厅,看到沈晨面色苍白的躺在沙发上。他立刻上前问道:“你怎么样啊?”
“我没事儿。”沈晨语气虚弱地说道。
“怎么没事啊!人刚才都瘫在里边了。”于苗激动地说道,“我刚才去厕所拉她,都拉不起来,整个人和瘫了一样。”
几个女警扶着沈晨坐了起来,老刘上前关心地问道:“是不是没吃早饭,低血糖啊?”
“我吃了,还吃不少呢。”沈晨说话渐渐有了力气。她突然抓住身旁的女警说道:“文姐,你得扶我去厕所。”
“啊?”一旁的女警惊讶地看着她。
“我还没上厕所呢?”沈晨痛苦地说道。
“别进去了,你先缓一缓,别再晕倒了。”于苗叮嘱道。
“不行,我等不及了。”沈晨扶着一旁的女警,挣扎着就要起身。“我拉肚子。”
“快快快。”于苗也上前去扶沈晨。
沈晨出了厕所后,严谨说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感觉好点了,就是没有力气。”沈晨又被架回了沙发上。
严谨看沈晨有气无力的样子,担心她再出什么事,便吩咐道:“这样,于苗,还有刘阳,你们俩赶紧陪她去趟医院,看看怎么回事儿?”
“是。”刘阳和于苗应道。
“我觉得我还行。”沈晨还想强撑。
“哎呀,别硬撑了,小姑娘要爱惜身体,不能光想着减肥。”老刘略带责备又关心地说道。
“我没有……”沈晨正说着便被于苗和刘阳扶着往外走去。
“咱去哪啊?”刘阳坐在驾驶位问道。
“去人民医院。”于苗命令道:“人民医院水平高。”
临江市人民医院
于无声来到急诊室,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沈晨,“你怎么样?”
“我差点完了。”沈晨略带哭腔地说道。
听到她说话的语气,于无声和刘阳、于苗三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于苗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她立刻起身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刘阳说道:“哎呀,我这腰也不太舒服,刘阳,你陪我去找大夫看看。”
刘阳也瞬间明白了,他也扶着脖子说道:“我这脖子好像昨天落枕了,我也得去看看。”
等两人离开后,于无声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他扶着沈晨的胳膊,温柔地问道:“你怎么会晕倒呢?”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去上厕所,刚关上门,都没来得及锁门,突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沈晨委屈地说道:“我后来迷迷糊糊的醒了,就发现自己躺在厕所里了,我还以为自己做梦呢,结果怎么也醒不过来了,才知道是真的。”
“那你之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于无声关心道。
“还是那样,天天拉肚子,都快半个月了。”沈晨说道。
“是不是腹泻导致的脱水啊,我看你要做个胃肠镜,好好检查一下了。”于无声说道。
“胃肠镜?”沈晨惊恐地看着于无声。
“胃肠镜。”于无声坚定的回道。
“我要考虑一下。”沈晨向后缩了缩身子。
这时急诊科值班医生走了过来,对着对着急诊留观室众人喊道:“谁是沈晨?”
“这。”于无声起身应道。
“于无声,你怎么在这?”急诊医生走过来,看着于无声问道。
“这是我朋友。”于无声答道。
“昂,明白。”急诊医生坏笑道,“没啥大事儿,就是血压有些低,回去吃点咸的,补补液,给你约个胃肠镜吧?”医生询问道。
于无声回头看向沈晨,只见她惊恐地摇了摇头,于无声便对急诊科医生说道:“先给她拿点药,胃肠镜的事……再说?”
“行!”急诊科医生笑着拍了拍于无声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于无声温柔地笑着说道,沈晨幸福地点了点头。
于无声前脚刚出去,于苗后脚就进了就进了急诊留观室,她来到沈晨的耳边说道:“还需要我们吗?不需要我们可就要走了?”
“你们还要回局里吗?”沈晨感觉到自己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为难地问道。
“回什么局里啊,好不容易有这种带薪休假的机会,我肯定要去商业街逛逛。”于苗挑着眉毛,开心地说道。
“那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沈晨说道。
“哦?”于苗坏笑着看着沈晨,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便转身离开了。
沈晨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后,于无声拿着几盒药回来了,他四处张望后对沈晨问道:“你的同事呢?还没回来吗?”
沈晨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们……走了。”
“啊?”于无声反应了一会儿,明白了沈晨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回科里处理一下报告,一会儿送你回家。”
“嗯。”沈晨微笑着点点头,轻声应道。
银都花园
叮咚~,于无声按响了沈晨家的门铃。沈晨的妈妈打开了门,看到他扶着沈晨,急忙上前扶着沈晨,并关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在单位晕倒了。”沈晨委屈地说道。沈晨的妈妈急忙将手伸出去搀扶她,并对于无声致谢,“快进来吧。”
“这个是于无声,临江市人民医院的医生,之前我跟你介绍过的。”沈晨一边缓慢地向沙发移动,一边介绍道。
“啊?于无声,快坐,快坐。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沈晨的妈妈慌忙的松开沈晨,笑容满面地伸手示意于无声赶快坐下。
“哎?”沈晨没想到自己的妈妈会这样就抛弃了自己,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于无声赶忙上前扶沈晨坐下。
“我去拿点儿水果。”沈晨的妈妈高兴的转身进了厨房。坐在按摩椅上的沈晨的姥姥转头上下打量着于无声。沈晨便给姥姥介绍道:“姥姥这是我的朋友于无声,临江市人民医院的医生。”
于无声赶忙起身向沈晨的姥姥问好,“姥姥,您好。”
“好好好。”沈晨姥姥看着于无声满意地笑着说道,然后继续上下打量着于无声,这让于无声有些不自在。
“姥姥,你看的是什么呀?”于无声对着电视问道,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京剧,四郎探母。”沈晨姥姥笑着回道,于无声点点头。沈晨姥姥看他点头便继续问道:“你也喜欢京剧?”
“小时候我的奶奶很喜欢看京剧,所以我以前也看过一点。”于无声答道。
“你喜欢看京剧啊,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沈晨好奇地问道。
“也还好。”于无声心虚地说道。
“你知道这讲的是什么吗?”沈晨问道。
“我记得应该是杨家将的故事。杨四郎在宋辽之战中战败被俘,改名木易,后来与辽国公主结婚。很多年后,战争再起,杨四郎听说老母亲佘太君也随营同来,于是动了思亲之情。但战情紧张,无计过关见母,愁闷非常。辽国公主问明隐情,盗取令箭,杨四郎趁夜混过关去,去拜见他的母亲。”于无声讲完,沈晨投来崇拜地目光,“你对传统文化也这么有研究啊。”
“小伙子,像你这个年纪还这么喜欢咱们这国粹的不多了。”沈晨奶奶称赞道。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于无声听着两人的称赞,脸红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自己只是碰巧知道一点点,如果再问点别的,自己就要露馅了。他急忙岔开话题,“给你拿的药,里边有说明,这两种是饭前吃,这个是饭后吃,你千万别吃错了。还有,这两天吃点清淡的,忌辣,忌油腻。”
“小于人这么体贴啊。”沈晨妈妈端着水果坐了下来,并递给于无声一个橘子。
于无声赶忙起身,弯腰、双手接过橘子,“谢谢,阿姨。”沈晨也伸手抓了一个橘子,刚剥开一小块皮,于无声立刻伸手拦住,说道:“你还是不要吃了,你现在肠胃受伤,这个星期就别吃水果了。”沈晨妈妈看在眼里,乐在脸上。只是于无声却有点坐立不安了。
“小于啊,吃完饭再走吧。”沈晨妈妈说道。
“不麻烦您了,我回家吃就行。”于无声婉拒道。
“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快坐下,很快就好了。”说着沈晨妈妈就又进了厨房。
“你这额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儿?”沈晨的奶奶指着于无声的额头问道。
“对啊,我也好奇。”沈晨也看着于无声地额头说道。
“哦,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缝了几针。”于无声解释道。
“啊,这么严重,不会磕坏了吧?”沈晨坏笑道。
“不知道哎,不过我妈说,我磕了之后学习倒是比以前好多了。”于无声傻笑道。
“你这是因祸得福吗?哈哈哈。”沈晨笑着说道。
“难说,哈哈哈。”于无声笑着回道。
两人就这样闲聊了不久,沈晨的妈妈便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快来吃吧。”很快沈晨的妈妈便做好了饭,招呼三人上桌吃饭。众人坐定后,沈晨妈妈举杯说道:“欢迎小于来我们家做客,希望以后小于经常来啊。”
“谢谢阿姨,这么辛苦做了这么多菜,阿姨辛苦。”于无声举杯感谢道。
沈晨妈妈喝完饮料坐下说道:“你看人家小于多懂事,还知道做饭辛苦,不像你,就知道吃。”
正吃着菜的沈晨突然僵住了,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嗯……这怎么还拉高踩低呢?”然后就斜眼瞅着于无声。于无声只能尴尬地低头吃饭。
沈晨妈妈继续问道:“小于啊,听说你是人民医院的医生,不知道你是哪个科的?”
“我是放射科的。”于无声答道。
“放射科是拍片的吗?”沈晨妈妈问道。
“对。”于无声答道。
“那是不是有辐射的啊?”沈晨妈妈有些担心。
“不会的,现在的放射防护都做的很好的,我们不会受到辐射。况且我是诊断医师,我也不接触机器。”于无声解释道。
“诊断医生?什么意思?”沈晨妈妈继续问道。
“就是写报告的,他就跟我们公安局做内勤差不多,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处理文件。”沈晨抢话道。
“是这样吗?”沈晨妈妈继续看向于无声。
“道理差不多。”于无声点头同意道。
“那你会不会看病啊?”沈晨仰着头问道。
“嗯……怎么说呢?”于无声思考片刻解释道:“术业有专攻吧。现在医生不像以前村里的赤脚医生,药箱里装着一把抗生素,什么病都敢看。现在的医院,尤其是大的医院,医生的专业性很强,各科之间都有专业壁垒了。像内科就是打针吃药,外科主要就是做手术。同样是外科,骨外科干不了腹外科的事,腹外科也干不了心外科。像我们放射科,主要负责影像诊断,帮助临床医生精准诊断,但是到底是打针,还是吃药。还是做手术,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岂不是完全治不了病?”沈晨皱着眉头看着于无声。
于无声感觉沈晨似乎有些瞧不起自己,于是争辩道:“哎,你要说内科治疗,比如吃个药什么的,我还懂一点。”
“那开刀做手术呢?”沈晨继续问道。
“开刀这个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于无声继续争辩道。
“那个韦智勇怎么可以?”沈晨追问道。
“他是外科医生,这是他的专业。”于无声解释道。
“他技术怎么样?”沈晨问道。
“他的技术其实不错的,他去年还拿过全省外科手术技能大赛的银奖。”于无声说道。
“他这么厉害的?”沈晨没想到韦智勇还是个人才。她继续问道:“但是秦法医说他技术不好,他切除杨越内脏的时候有拉拽的痕迹,而且弄得案发现场到处都是血。”
“他那是杀人,又不是做手术,没有器械辅助,也没有手术助手,当然会那样。”于无声笑着解释道。
“但是……”沈晨停顿了片刻,忍不住轻声说道:“但是那个外号‘医生’的连环杀手就不会,我看过卷宗,他的手法特别精准,特别是切割关节的时候,除了切断的关节,骨头上都没有刀痕,而且作案现场,都非常干净,几乎没有太多血迹。”
于无声微笑着思考了片刻,解释道:“他如果能有这么高的技术,我觉得他估计是全国前几的外科医生,这得是几千台甚至上万台手术才能培养出来的技术。至于现场特别干净,我觉得要么是死者死了很久,血液都凝固了,要么就是,那根本就不是第一现场。”
“不可能。”沈晨拼命地摇头,反驳道:“我问过秦法医,死者器官摘除时,血液没有凝固,甚至有可能人还活着。至于你说不是第一现场就更不可能了,凶手不可能抱着尸体满大街跑啊。再者你说凶手是全国知名的外科医生,那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哎呀,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能分析这么清楚。”于无声无奈地笑道。
“对啊,对啊,吃饭呢!说这么恐怖的事情。”沈晨妈妈打断道。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咱们临江市有没有这么厉害的外科医生?”沈晨看着于无声的眼问道。
“这……”于无声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毕竟沈晨不是咨询哪个医生手术水平高,而是问哪个医生有可能是连环杀手。他摇摇头道:“不好说。”
沈晨看出了于无声心中有答案,她作发誓样说道:“我就是问问,保证不乱说。”
于无声眼神飘忽,不知该不该说,但是最后在沈晨的坚持下,说出了一个名字,“唐朗教授。”
“他是谁?”沈晨追问道。
于无声思索片刻说道:“他是我们国内器官移植领域的绝对权威,现在是临江市人民医院心脏外科的业务主任,我曾经近距离观看过他做手术。”于无声摇摇头,然后赞叹道:“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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