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辞揉揉惺忪的睡眼,又摸摸有些不太舒服的嘴唇,影辞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有些口渴去找水喝,影辞在他身上留了花印,他并不担心影辞找不到他。
好在不远处就有一汪清泉,他伏在岸边看到泉中映出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颈间衣裳敞开,锁骨上一小块红印吸引了他的目光。
努力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他恍惚记得好像是影辞对他又亲又啃,后面就抱着他睡着了。
正发神身后传来一声唤,影辞手上正提着一只刚死的山鸡,见他回头愣了一会儿,扔掉鸡快步朝他走来,“对不起。”
温辞却是没太在意,取下束发的发带,神色变得认真,“影辞,以后不用对我道歉,你靠近一点。”
温辞站近了些,然下一刻,少年踮脚扯开他颈间的衣裳,嘴唇贴了上去。
湿热的气息打在颈间酥酥麻麻,片刻就有了刺痛,少年迷茫地退开,唇中尝到腥甜味,咬得太重见血了。
“我的血有毒,吐出来。”影辞蹙眉,温辞却无所谓地摇头,“我的血也有毒呢。”
少年用带的帕子沾些水替他擦干血迹,看着那牙印有些懊恼,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不疼。”影辞却非常开心,执起他的手一起坐下,温柔地替他整理头发,温辞回忆昨夜影辞的吮咬,为什么影辞不会把他咬伤呢?真是奇怪,难道在咬的时候还要注些灵力?
同样都是第一次,为什么他就把影辞咬伤了?
少年若有所思的模样刻进温辞脑中,他特别好奇地问:“在想什么?”
“影辞,你昨晚是不是在唇上注了灵力。”
“你猜猜看。”
“肯定是这样的,不然我为什么没流血。”
“那下次你注些灵力试试看,怎样?”
“好。”
温辞把手放入泉中,冰冰凉的感觉让他神清气爽,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阿泯。
“死兔子,流下去!”熟悉的声音逐渐远去,他勾勾嘴唇,恍惚中听到了阿泯的话:“对什么上心?对我家那只死兔子吧。”
再次见到巫凌云时他明显同以前不一样了,说不清楚的不同,巫凌云微微垂首,确是向她行礼,“千千近日要注意些,会有神下界来寻你。”
“杀我的?”
“是放人。”
祝渝澈不太高兴地坐上了龙椅,“故人下界也没好事,魔帝早应该知道重生之事,为何迟迟不动手?”
“他在等时机。”冷千千直言,巫凌云话中带着些许无奈,“二位还是想想今后的事吧,我一介凡人恐怕帮不了你们。”
“巫凌云,巫偲族全族被贬的真实原因是天帝裁神,你就当真甘于咽下这口气吗?”
他抬眸望着那个女子,他又何尝不懂?巫偲全族不过是那场裁神的牺牲品,诸多利害关系,扶玥,扶渡,羽神,甚至还包括那位威名神界的太子殿下,他们难道不无辜么?
若非北荒荒君一力担保羽族,恐怕羽族也会步他们的后尘,九重天上的政权亦是同这凡尘一般阴险狡诈,冷酷无情。
成神又如何?
面上风光无限,背地怅然失意,那和做个凡人有何分别?
“难不成我还有第二条路?”
“有。”冷千千将瑶说的话重复一遍,“诛神,除魔,重塑九重天。”
巫凌云只用了半刻钟就消化她的话,闭目念了一串咒文,他的手心出现了半面长镜,她非常诧异,祝渝澈不确定地开口:“这是巫偲仪?”
“是。”
巫凌云竟然从九重天上召回了巫偲仪!
“我本巫偲嫡传,召回本族之器无可厚非。”
他抬手在镜面上面了咒,镜中显观了个人影,那男子随意地把玩着一支黑箭,冷千千一眼认出,那箭是夜南清的。
“巫偲,偷看别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镜中人调侃,被发现了吗?
那人抬起狭长的眸子,起身对着祝渝澈的方向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不用担心,您的妹妹如今一切安好。”
“你是谁?”
祝渝澈对这年轻的神很陌生,他既然能接触到长晤那就说明神位不低,此神应该是友非故。
“北荒帝君浮箍,殿下放心,我绝不将今日之事外扬,九重天的入口巫偲是知道的,恭迎殿下回到九重天。”
“客套话就到此结束吧,”那边忽然多出来一个女声,浮箍笑容更盛,“阿鸾姐姐,你要不要见一见玥姐姐,下次见面指不定就是一具尸体了。”
虽是玩笑话但冷千千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遥想以前浮箍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多么的天真无邪,现在变得太多了。
没听到那边的回答,浮箍也不强求,“殿下来时要注意些,天司可不简单,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过后镜面重新恢复成之前的模样,浮箍将箭插在地上,“阿鸾姐姐,这是何苦?”
“无颜见她。”
“姐姐又没做错事。”
“这不一样,”她将其打断,转身离开,“我回灵阁了,出来久了怕是会遭闲话,阿玥那边你照看一下,你这帝君行起权来比我要好使得多,至于上次你说的另一个魔族之事也好好查查,魔界不可能留太多魔种在人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害怕三界还是容不下她。”
浮箍听到声长长的叹息,那抹身影消失,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骄阳洒下,温辞细细打量影辞的脸,“阿辞,我发现你的脸好像开始恢复了。”
“有吗?”影辞倒不怎么在意,停下步子,现在他们也不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他没戴面具,缺口在阳光下闪着白光,像极了瓷器。
“有。”温辞停在他身侧,十分确定。
“主人!”熟恶的一声唤让影辞喜出望外,一个少女从远处奔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嘉淳。”少女身后有另一个男子,温辞定睛一看,是萧无疑。
“主人,你的脸怎么了?”嘉淳离开他的怀抱,满脸担忧,萧与傀儡师算不得故人,还也有好多问题想问。
“受了点小伤,小淳儿过得好吗?”
“好。”
简单地寒暄几句,温辞始终没有说话,这让萧更加疑惑,“主人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
“你可知初晨身陨?”
“知道。”他答得干脆,戊告诉过他,甚至乎戊已经感应到那伶祖的现世,近日他都没听到浮生境中有声音了,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吧。
“你什么时候离开主人的?”
“需要向你汇报?”影辞十分不满,他讨厌有人对着温辞盘问。
“我当是为何呢,原来是有了新人早忘旧人啊。”萧也咄咄逼人毫不退让。
两人眨眼间擦出了火花,影辞蹙眉,眸中迸出寒意,“你在找死?”
“怎么,恼羞成怒了?”
“主人别气别气,前辈他就是这样的,前辈你也消消火。”嘉淳慌忙劝道,影辞余光瞥了一眼温辞,发现他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下一刻少年却是不顾三人独自离开了,他二话不说追过去。
嘉醇十分不解,“前辈,你今日好生奇怪,为何呢?”她微微停顿,“是因为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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