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涧泽哪会什么咒术?更没资格去请鬼王,他做的一切无非就是在虚张声势,他在赌,赌那个人自己心里有鬼。
“居然是朱家公子,朱老爷身体抱恙没来鬼祭,你说会不会是朱老爷知道了故意不来啊。”
“这禁术都敢用,真是害人不浅!”
“他还想污蔑燕公子,居心叵测啊。”
“今年主祭不是他,他对燕公子怀恨在心才会这般,简直让人不齿。”
周围的议论声让朱毅稍微回过神,这才后知后觉上当了,他怒红眼眶朝燕涧泽大吼:“你居然设计陷害我!”
“够了!”皇帝将他打断,“来呀,把他扔出祭台去!”
外边那些鬼气饥渴难耐久久不散,被扔出去绝无活路,立刻有侍卫听命上前,朱毅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皇上……”
九五至尊杀伐果断毫不动摇,朱毅眼前帝王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急忙跪行着去拉仁王的衣袖,“王爷救救我,王爷,你说东窗事发必然会保我性命的,王爷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仁王一脚把他踹开,燕涧泽也大抵明白了,皇帝脸色很难看,“还不扔出去!”
训练有素的侍卫甚至还出手封了他的灵力和空间,顺道点了他的哑穴,直接给他扔到了几尺开外。
黑气几乎立刻就朝朱毅聚拢,鲜血飞洒溅开四处,有几滴血朝燕涧泽飞去,他蹙了眉头想要退开,忽然觉得腰上一紧,有根丝线缠上他的腰把他拉到了旁边。
他呼吸微滞,顺着银丝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难怪,难怪鬼气不伤他分毫,是因为他啊——
分隔数日奠昭眉宇更加犀利,清澈的眸子似笑非笑充满挑衅,不合时宜的,燕涧泽耳畔回荡起了母亲的话,“你喜欢奠昭吧。”
燕畅正想开口骂奠昭,余光瞥向自家儿子,到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咽回去了。
“公子,好久不见。”
议论声还在继续,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此时此刻他依旧有个问题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仁王殿下,您怎么了?”人群一阵惊恐,只见仁王脸色惨白如纸,他的脖子上赫然有一根丝线!
“奠昭,你住手!”帝王大怒冲屋顶上的人命令,奠昭动也不动笑容更加灿烂,他的黑袍随风而动,叛逆之心昭然若揭。
丝线一拉,仁王当场咽了气。
“你……你……”皇帝双眼一黑也是给气晕了过去,周围的侍卫惊慌失措,“皇上!皇上!快送皇上回去呀。”
“可这要命的鬼节还没散,出不去。”
奠昭这次居然听话了,他打了个响指黑气立刻消失,众人忙不迭的送帝王回寝殿,燕涧泽算是看明白奠昭想和燕涧泽单独聊聊,也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有两名侍卫把仁王的尸体收了很快就走。
祭台上的火还没灭,噼里啪啦的散开火星,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奠昭顺势一拉,丝线带着燕涧泽前进几步,眨眼间远处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奠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难得的严肃,“公子,你今晚真好看。”
这无非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快乐,可燕涧泽觉得耳根子通红,他觉得内心有团烈火在灼烧。
“阿泽……”他俯下身子,伸手环住燕涧泽的腰,“我想你了。”
腰上触感真实,燕涧泽没想到奠昭胆子居然变得这么大了,他抬手就是想要推开他,奠昭早看穿他的想法立刻捏住他两个手腕,“阿泽,我再给你变个术法。”
燕涧泽来了兴趣,抬起眼睛正想问是什么,那人忽然偏头封住了他的嘴唇。
唇齿间尽是那人的气息,青涩又真实,恍惚中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这般亲吻过,缠绵悱恻,情真意切,他们好像生来就该相识的。
走失了许久再度重逢,失而复得,绝处逢生。
奠昭依依不舍的松开他,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唇,阿泽没推开他,阿泽也心悦他。
怀里这个人都是自己的,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全部。
燕涧泽趴在他肩膀上,“你为何要动手杀仁王?他是皇亲,燕家会因此获罪的。”
他怕双亲和府上的人受到牵连,怕燕家毁于一旦。
“阿泽别担心,”奠昭亲手摘了他的鬼面,“我已把他二人勾结的证据递到了皇帝那边,皇帝若有命活着也断不会揭开这事下诏定罪燕家,他若没命了,其余皇子也巴不得仁王死,不会有人在找燕家的麻烦的。”
奠昭信了那人的话在鬼祭这天来到场中想要给涧泽护法,本以为朱毅会在涧泽身上动手脚,仁王打的如意算盘是借刀弑君。
这把刀,是他家公子。
他暗自下了咒让鬼气不得靠近伤害涧燕涧泽,燕涧泽十分聪明送了朱毅归天,这样的阿泽他已经痴迷了。
“奠昭。”
“怎么了阿泽?”
“跟我回去吧。”
奠昭微微一笑,再度吻上了他的嘴唇,血腥味随风而散,暖暖和风诉说着他未开口的答案。
整个皇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阴森之气,皇后屏退大臣独自守着龙床,永熙公主因为修炼没能去鬼祭,听到仁王的死讯后当场昏迷。
燕畅回到燕府时燕夫人还在等他,“夫人,你怎么还没睡?”
“泽儿他……”燕夫人的欲言又止让燕畅十分不解,看来燕涧泽已经回来了,夫人还见过。
“泽儿他怎么了?”
“不好说,”她神秘兮兮,“泽儿的嘴唇……”
都已经到这份上就再明显不过了,燕畅脸色铁青,气得身子发抖,燕夫人打算的是等着夫君和儿子回来了再去睡觉,奈何儿子是和奠昭一起回来的。
那二人草草向她行了礼就要回去,临行时余光瞥到燕涧泽的嘴唇登时如五雷轰顶。
这边的风起云涌丝毫不能影响到另一边的两人,奠昭回到久别的屋子心旷神怡,燕涧泽沿着门框坐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奠昭。
奠昭心中一动单膝跪到燕涧泽身边,“阿泽,我走了你想我吗?”
“你不是知道答案?何必再问?”燕涧泽耳朵通红,躲闪着奠昭炽热的目光。
“我就想听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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