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闻言扬起笑脸,回头侧目,“我上次就发现了,徐嘉淮揉你脑袋的手就和揉小狗狗一样。”
伸手摇动着手指,一脸语重心长的神色,“徐嘉淮这明显就是把你当成曲奇的替身啊,言言,这太过分了呀。”
南佳握住周言的手指,语气上扬,带着明显的调侃。
“言言,这种男生不能要!咱听话,这种我们当然要离远点。”
周言眸眼里笑意盈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徐嘉淮随意的歪过头,有些无奈的看向南佳,嗓子含笑。
“不是,这都多久了,换座位的事你还没忘呢,不带你这么挑拨离间的啊。”
说完将周言的手指从南佳攥紧的手里拿出来。
南佳本是看徐嘉淮坐在周言的位子上,想着周言肯定坐在姜愿的位子上,自己才选的姜愿前面的位子。
结果谁知道,等最后一个人也选完位子后,调动桌椅时,她的后桌变成了徐嘉淮。
后来南佳才知道,是因为徐嘉淮选位子时,考虑到周言的心情,他不去碰其他女生的椅子。
故此才坐在周言的位子上,换座位时又让周言坐回去了。
这件事是南佳多少次听到,都还是会感叹的,关于徐嘉淮对于异性的分寸感。
他真的给了周言很大的安全感,这份感情他只愿意给周言。
平时徐嘉淮对她和姜愿也是适度的分寸感,保持着不那么亲近也不是很疏远的刚刚好的距离。
南佳挑起眸眼,挑衅的勾起嘴角,“这怎么能是挑拨离间呢,这明明是事实。”
语气微沉,泛着点点委屈,“言言你看他,徐嘉淮他老是这么说。”
周述看不下去了,起身上前,抬手揉了揉南佳的脑瓜。
手法不比徐嘉淮好到哪里去,也不似徐嘉淮那般温柔。
南佳不满的拍开周述的手,“头发都乱了!你这手法还不如人家徐嘉淮呢,你当你养狗呢。”
周述闻言,嘴角的笑意加深,脸上挂着戏谑的弧度,“那你就是承认你是小狗咯。”
南佳被周述绕进去,反应过来拿过书本起身去拍周述,扬起的语气尽是不满。
“什么呀!”
校园里总是不缺欢声笑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总有几个肆意奔跑的身影,而旁边总会有几个双眸含笑的身影看着他们。
提到曲奇,周言也有很久没有见过它了。
自从接触了曲奇,她对一般的小动物也没有很害怕了,想养小动物的心也越来越强烈。
徐嘉淮徐徐开口,“你也很久没见曲奇了,回头我带出来。”
听见这话的周言侧目,浸着笑意的杏眼微弯,语调扬起。
“真的吗?”
徐嘉淮没想到周言会这么开心,“嗯,以后你想它就说出来,我带曲奇出来和你玩。”
周言点头应着,“嗯!”
徐嘉淮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周末的天气很好,也很适合睡觉。
周言前一天就写完了周末布置的试卷,第二天懒懒的趴在床上追剧,时不时看着屏幕发笑。
房门不应时的被敲起,周述边敲边喊着,“周言,你是要躺一天吗你!都快吃晚饭了,还不起来啊你!”
周言不满的合上平板,被打扰的心情,语气有些不好,“干嘛呀你!”
周述看着还穿着睡衣的周言,头发也乱糟糟的披着,皱起眉头。
“你在家也别这么乱糟糟啊,好歹梳梳你这个杂毛吧。”
周言本就扰乱的心情不好,见周述还在一旁吐槽个不停,不满的伸脚踢他。
被周述灵活的躲过去,他就知道打扰到周言肯定要被踢。
周述不由的佩服自己,他简直把周言狠狠拿捏住了。
周言抿紧双唇,紧皱的眉眼很是不满,“你到底要干嘛。”
周述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徐嘉淮来了,在我房间。”
周言本靠着房门的动作微微僵住,沉吟片刻,迅速关上房门,靠着门轻轻呼气。
随后郁闷的抬手挠了挠头发,昨天晚上没有洗头,导致她现在头发也有些油。
唉声叹气的扎进被子里,沉思片刻,打开衣柜找了一件卫衣换上。
睡醒没梳的头发有些打结,周言梳了半天,还扯痛几根头发。
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用发膜,再也不嫌麻烦了。
面对出油的头顶,周言选择妥协,毕竟是因为她自己懒,在家不想洗头。
对着镜子随意扎成个丸子,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平时怎么扎都扎不好,没想到今天扎得还不错。
周言无趣地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书桌上本感兴趣的电视剧她也没有心思追了。
屋外传来几声敲门声,不同于周述敲门的急促,这次缓慢而沉稳。
“周言。”
这次是徐嘉淮的声音,隔着房门的嗓音有些低沉磁性,好似在周言耳边徐徐道来的一样。
她猛地坐起来,平息片刻语气,故作淡然,“嗯?”
“吃饭了。”
“好,马上就来。”
周言拍了拍胸口,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她微微吐气。
去卫生间洗了把发烫的小脸,看着镜子的自己没什么异常才下楼。
在楼梯口,周言就瞥到了在一楼楼梯处乖巧趴着的曲奇,惊呼一声。
“曲奇?!”
曲奇和周言也算见过几面,还算熟悉,它也喜欢这个同样眼睛圆溜溜的女生。
狗狗吐着舌头,两步并作一步的上楼,周言蹲下接住。
才许久没见,曲奇似乎又长肉了,周言险些没能接住它,步子向后一退。
她干脆坐到地上,揉了揉曲奇的头,手感真不错。
徐嘉淮正好从周述房间出来,见周言和曲奇亲热,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柔情。
“它一直在等你。”
听着徐嘉淮这话,周言浅浅笑着,顺着曲奇的毛发,“对不起呀曲奇,你等了我这么久。”
周言对狗狗爱不释手,凑近用头去碰曲奇的脑袋,上扬的语气透露着少女此时的心情。
“你怎么这么乖呀,曲奇。”
画面很美好,徐嘉淮瞳孔泛着笑意,“走吧,去吃饭。”
徐嘉淮说完伸手摸曲奇的脑袋,不料后者向后一躲,乖巧的蹭着周言的裤脚。
“曲奇你喜欢我呀,好乖呀。”
周言摸着曲奇的下巴,笑意盈盈,随后扬起脑袋看着徐嘉淮,颇有些炫耀。
“曲奇它喜欢我。”
徐嘉淮摸了摸周言的脑袋,奖励式的抚摸着,语气宠溺,眸眼浸满柔情与笑意。
“嗯,喜欢你。”
周言微低的脑袋不太敢抬起,对于徐嘉淮说的四个字,扰得她心神微乱。
吃饭时,恨不得头钻到碗里去。
连周述都忍不住出声打断她,语气赤裸裸的嫌弃,“周言你吃饭不能抬头吗,这头都要钻碗里了,你脸上有灰不敢抬头呀。”
面对周述,周言还是不留情面的,微皱起的眉眼,周述早已判断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神情自若的将双腿一收,得瑟的摆动着脑袋,“哎,踢不到吧踢不到吧,这个时候要承认腿短了吧。”
得瑟完后,周述勾起嘴角,语调里满满的成就与骄傲。
“我跟你说周言,我现在已经把你摸得透透的了,你在我这儿就是一整个透明,你眼睛一转和眉毛一皱,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话才说完,徐嘉淮拍了下他的脑袋,语气有些不耐烦,“能不能好好吃饭。”
周述不敢相信的看着徐嘉淮,他没想到,自己最好的兄弟竟然会对他出手。
周言扬起嘴角,语气略带几丝得意的语调,“好好吃饭,别说话。”
周述无奈的摇摇头,挑着语气阴阳着他俩,“行,你俩一伙的,我可怜一人呗。”
想起桌下还有条狗,周述弯下腰,却发现曲奇早已趴在周言的脚边了,看向他的眼睛竟有几分鄙视。
周言明知故问的挑起笑意,“怎么了,桌子下面掉东西了吗?”
徐嘉淮在一旁帮腔,夹起一块排骨到周述碗里,话语有些语重心长。
“掉了就别要了。”
看着眼前两人一唱一和,周述瞪大双眼,气笑过后,阴阳怪气的扬起语调。
“行,你俩是一队的,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呗。”
关于这个一对还是一队,在场的人无言。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不管是一对还是一队,都只是周言和徐嘉淮两个人。
周言发烫的脸颊和徐嘉淮微微红晕的耳根,便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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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三月即将过半,在徐徐阳光下,微风洋溢的傍晚,周言和周述并肩走出校门。
“周言,周述。”
后侧方传来声音,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嗓音。
周言抬眸寻声望去,在看见来人后,瞳孔一深,收起眸眼里的笑意,沉默不语。
相比周言的淡然,周述的反应则更加激动,惊呼出声:“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书黎取下墨镜,披着一头长长的大波浪,红唇微微扬起。
踩着高跟鞋上前,徐徐说道,“我回国办些事情,就想着来看看你们。”
相比于周述反应的惊喜,周言的反应很淡定,淡定中带着几丝疏远,不温不热的喊着。
“妈。”
周言说不出来对严书黎的感觉,对于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很接触的母亲,或许儿时的她还有过思念,但现在的她,也只剩下了抗拒。
她不是为自己感到不公,而是为姥姥感到悲伤。
严书黎是家里的独生女,自幼娇生惯养长大,后来嫁给了周铭生,待在北安也是一年到头都不回去。
而黎姥姥在得知严书黎和周铭生离婚的消息后,一度气到晕倒,不愿接严书黎的电话和视频。
对于黎姥姥常年独自在临椿,她也没有选择回去看看自己的母亲,而是选择出国发展事业,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而姥姥也是周铭生一直在照顾,而她,没有尽到一丝孝道,周言为姥姥感到不值。
严书黎看出来女儿的疏远,说不在意是假的,她至今还记得周言刚出生时候的样子。
皱巴巴的好似一只小猴,和周述挨在一起,小小一只的模样倒像是妹妹。
对这个女儿,严书黎是有过愧疚的,将年纪尚小的她放着临椿,曾经的她是惭愧的。
但把周言接回来和她一起生活的这个想法,却一直没有在她脑海里出现过。
直到几年前,周铭生和自己吵过几次架,才将周言接过来。
严书黎别过掉落在脸颊旁的头发,温声开口,“我和你们爸爸说过了,今天妈妈带你们出去吃,好不好?”
周述没有说话,只是眸眼瞥看一旁不做声的周言。
周言揪住书包带,指尖死死攥紧,“今天作业很多,我就不去了,周述去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严书黎做出反应,转身就走,不顾身后两人的反应
她想远离这个地方,或者说,她想逃离严书黎,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
周述见状,帮忙圆场,“妈,今天作业是挺多的。”
“周言这几天还有补课布置的作业,她也挺累的,作业要写到凌晨,就别耽误她时间了。”
伸手打开车门,勾起淡淡的笑容,“我替她去,把她那一份也吃了。”
看着周言的背影渐渐离去,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直到在拐角处缓缓消失的身影,严书黎这才收回视线,坐上车。
周述无趣的扣着手指,故作淡定,思绪早已飘走。
其实他也不想去,从小他就害怕严书黎,她比周铭生要严厉许多,也更加注重周述各方面的发展。
母亲很少对自己笑,也很少陪自己。
在周述的记忆里,严书黎总是忙碌的,经常出差到各个城市,忙到周述一连一个星期都见不到她。
早上等自己起来了,她早就不见身影了,晚上等自己要睡觉了,她也还是没有回来。
眼睛一睁一闭,到头来,偌大的房子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平时只有自己生病住院了,才会见到严书黎几面,但也只限于几面,她总是待一会就要离开,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伴着周述童年的,也只是医院透白的墙壁和难闻的消毒水味,还有家中的赵阿姨。
有时候他经常会想,如果周言在身边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严书黎会不会就不会那么忙碌,也许就会停下工作看看他和周言。
等到严书黎的跑车从校门口离去,拐角处的周言才缓缓出来。
被微风刮凌乱的刘海遮盖住双眸,眼底处尽是一片深邃,双唇紧抿,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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