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的地方是在郊外的一处庄子里,这处庄子并不是哪户人家,而是一处饮茶赏花、饮酒斗墨的风月场所。
这家庄子的娘子掌柜是杜鹃昔日的好姐妹,但背后的东家是谁,杜鹃也说不清楚,不过能在这依山傍水的绝佳地点建了一所这样高洁雅致的庄子,想必权力和财力都不容小觑。
安阳和杜鹃被带到了一处临水的小凉亭,面前是个不大的湖,一路上,走廊两边皆是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菊花,其中不乏一些名贵品种,饶是安阳这样走南闯北的富商,也有许多不曾见过。
二人落座后,安阳便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今日的客人不只是些文人公子,更不乏看起来衣着华丽的娘子小姐,看来这场秋宴并不简单。
不多时,湖中央的水榭上陆续走上来十几名舞女,随后音乐响起,湖中间便成了仙境一般,好似女仙翩翩起舞,一时叫人看呆了眼。
安阳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有些疑惑:“姐姐,今日这宴席究竟为何?”
杜鹃顽皮一笑:”你不知道吧?今日这宴席是魏国公夫人张罗的,听说是为了她家闺女的婚事,所以才把这满京城门当户对的郎君娘子请了过来,我之所以能来,还是托了我那小姐妹的福,要不咱们这等身份怎能进来这样的宴席。“
听到杜鹃这么说,安阳才注意到,她们这处座位在最边缘一处不起眼的位置,虽然离舞台很近,但角度不佳,并不适合观赏,看来她们确实是来蹭吃蹭喝的。
水榭上的舞蹈已然完毕,接着走出一位女子,通过她的话,安阳便知晓这位就是杜鹃的小姐妹了,安阳看着她的面容,感叹又是一位美娇娘。
安阳向正中间的亭子瞧去,虽然隔着一层薄纱,但隐约还是能看出里面的人有着婀娜的身段,于是忍不住问道:”姐姐,那位是谁啊?“
”那就是魏国公的女儿,今天这场秋宴就是为她举办的。“
”这排场可是够大的,只是这国公家不会没有人选就这么大海捞针吧?“
杜鹃有些尴尬:”这人选肯定是有的,只不过……“
还没等她说完,安阳就看到对面上首的位置出现一个身影,不过距离太远,安阳不大能看清,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由于太过在意对面的人,杜鹃的话也未听清。
”姐姐,你方才说什么?中意的人是谁?“
”这魏国公家的娘子,今年已经双十年华了,听说早些年十分仰慕忠勇侯,于是等了许多年,至今也未定亲。不过这忠勇侯今年才归京,听说前些日子国公府还特地去了侯府相看,就是不知结果怎样。“
安阳听到这些瞬间瞪大了眼睛,难怪刚才那个身影如此熟悉,原来是他。
还没等安阳多想,周围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原来是台上的表演实在精彩,众人忍不住喝彩,但她看这几名舞姬,打心底里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好生奇怪。
突然之间,为首的那名舞姬借着同伴的力量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稳稳地落在地面,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惊,随后更加热烈的掌声响起。
安阳看着那舞姬,虽然她带着面纱,但那双眼睛她好似在哪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觉得有些头疼,于是同杜鹃打了招呼,便走出凉亭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缓缓。
刚走出凉亭没两步,便有侍女上前询问:”郎君可有吩咐?“
安阳答道:”小生有些不适,可否借个清净之地休息片刻?“
于是安阳被带到一处僻静的院子,这里地方不大,远离刚才的亭台水榭,确实适合静心。安阳在石桌前坐下,略感疲惫的她忍不住用手撑着额头。
突然她感觉有人抚上她的后颈,安阳大惊,回过头便看到了谢启光,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舒服吗?”
安阳想到刚才杜鹃的话,心里还有些生气,于是敷衍地回了一个字“嗯”,随后便转回身趴在了桌子上。
谢启光看她心气不高,还以为她是为病痛所累,于是开口说道:“既不舒服我便送你回去,今日这宴席就是国公夫妇为自家女儿相看的,并无蹊跷之处,不留也罢。”
安阳看着他:“国公夫妇中意的郎婿里,不也有你吗?就这样离开不大合适吧。”
“你为何这样想?我此番前来也不是为了国公府的事。”
“那你为何而来?还不曾将这事告知于我?”
“我本没在意这秋晏,今日重阳,本想带你去灌洲山溜溜马,没想到刚到你家就被告知你去了富贵坊,等我赶到富贵坊,他们又说你来了这里,我又回府取了请柬赶来,方才入席时看你和杜鹃娘子聊得火热,想着等宴席散了再找你,没想到你竟提前退了场。”
原来是这样,不过安阳还是很在意,于是问道:“那魏国公家的小娘子也是美人一个吧?”
“我都未曾见过她,哪里会知道?”
“可我听说,她为了等你蹉跎了年华,如今这般年岁,恐怕是不好嫁。”
谢启光终于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道:“她为何嫁不出去,我并不在意,倒是你还长她几岁,打算何时完婚?”
“你是不是很盼着这一天?”
“你知道的。”
“其实我们成婚倒是很简单,但打蛇打七寸,虽说利用这个来达到目的有些不齿,但我既然决定要查,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你知道这些还愿意娶我吗?”
“我曾对陛下说过,我的妻子只有一个,虽然你我完婚夹杂着一丝目的,但我们并不是因此而定亲的,”说着谢启光拉起她的手,“所谓少年夫妻,我觉得我们也是,只是因为某些事耽搁了婚期,所以你不用觉得不齿,我们只是刚好因为这场婚事能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东西而已。”
安阳很高兴他能理解自己,但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安阳和谢启光顺着声音寻过去,正是湖中心的水榭上。
只见众人乱作一团,下人们纷纷护着自家主子避险,水榭上的火还在燃烧着,不过却没有人关心那些匠人们的死活。
安阳在谢启光的陪同下,迅速找到杜鹃,几人一起退到安全地方,就在大家还惊魂未定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原来是左家三郎不见了踪影,听到此人姓左,安阳瞬间联想到了御史大夫左言清。
谢启光向她解释道:”那左家三郎就是左言清的三子,今日赴宴的名单上也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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