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遥登时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了。
祝禧燃很坦然:“是你大哥。”
池遥要冒热烟了:“那、那你们……”
“嗯……这么说吧,你和傅琅做过的事情,我和你大哥也做过。”祝禧燃手背去贴他脸颊。
果然,好烫。
毕竟现在,同性结婚是合法的。
而且,祝禧燃跳脱的个性,是池遥没有的,他还挺喜欢。
“你们是在谈恋爱啊……”
祝禧燃诧异:“不是啊,我们只是床伴关系。”
池遥傻眼了。
祝禧燃戳个海带结塞他微张的嘴巴里。
“我俩承诺过,关系结束期间,不劈腿,不找别人,你也知道,南正城那群纨绔子弟有多爱玩。”
“但凡长得顺眼点,要么嚯嚯别人,要么被别人嚯嚯,你大哥和我,都嫌他们脏。”
只有经历过纯洁男男关系的池遥,难以消化这件事。
家里最靠谱的大哥……竟然……
“别跟你哥说啊,我俩估计快拜拜了。”祝禧燃转动桃汁的玻璃细瓶。
“当初我是看他长得好,还牛逼,才去祸害他,现在……我家里事情太多了。”
池遥蹙眉:“怎么了?”
“我爸,身体不太好,那些叔叔伯伯已经把家产分了个差不多了,而且我是正儿八经的啃老族。”
祝禧燃笑起来,眉宇间有淡淡忧愁。
“家里有能力的太多了,抢不过,所以……只留下着间小店就行,对了!我还要在后街开一家酒吧。”
“到时候你来不收钱,只是千万别带你大哥啊,还挺尴尬的。”
彼此相处的时光里,貌似只有那种事。
池遥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他。
祝禧燃也不需要安慰。
十点多店里来不少客人。
在家里两位哥都不舍得使唤的小少爷,被祝禧燃拉起来,帮忙收钱,打包食物。
虽然不熟练,不过池遥还挺乐在其中。
两个人忙活完,池遥看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怪不得肚子空空的。
祝禧燃发现他揉胃,笑着说:“饿了吧,我来做饭,半个小时就好。”
很简单的午餐,荤素搭配。
劳累过后的饥饿,池遥吃的很香。
祝禧燃盛一碗鲜蔬汤放他面前:“忙起来,是不是就会暂时忘掉烦恼?”
以为他要讲经验讲道理。
池遥认真点点头:“刚才,挺好玩的。”
祝禧燃失笑:“果然是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孩儿。”
池遥挠挠鼻尖:“我没有工作过。”
“猜到了。”祝禧燃摊开双手。
“看,我手上的茧子,我们祝家并不是一开始就有钱,我爸以前是厨子,我小时候经常帮我爸处理食材,杀鱼,切菜。”
“刀疤,茧子,能暴露我从小的生活环境,店里你喜欢的关东煮,进货价也只是十多块一斤的东西。”
池遥却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不怕我会像别人一样,瞧不起你吗?”
祝禧燃挑了下唇:“不怕,因为同样的话,我告诉过你大哥,他都没有瞧不起我,他养大的小朋友,也不会。”
池遥无端恍了下神。
对方这番话,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触动。
不等小迷糊磕磕巴巴夸他两句。
祝禧燃又神秘兮兮凑他耳边。
“还有一个忘记烦恼的办法想不想知道?”
池遥求知若渴:“嗯嗯!”
祝禧燃憋笑:“上床。”
池遥呆滞。
.
下午池遥照旧留下帮他。
和祝禧燃待在一起,很放松。
是和傅琅在一起不一样的放松。
后者单独相处,池遥总是惦记傅琅那双腿,想要坐上去,越腻歪越开心。
晚饭祝禧燃专门炒了三个菜,还给小迷糊塞一瓶果酒。
哪怕酒量不好,喝了只会飘飘的,醉不了。
不过,池遥沾一点酒精就上脸,脸颊泛起酡红,说话会慢半拍。
祝禧燃不放心,开车把人送回傅家,看着他进家门才离开。
池遥只是晕晕的。
走路看不出来,也只有脸上绯红遮不住。
幸好,傅琅还没回来……
池遥路过男人卧室,脚步停顿,带了点酒,胆子也比往常大,推门入内。
像只撒欢的猫,倒在傅琅床上,拿他被子枕头磨爪子,嗅傅琅味道。
愣是给自己闻害羞了。
不过没什么区别,脸早已经红透。
池遥拎起自己领口,低头深深一嗅,轻眨潋滟的眸。
“一样的……味道。”
他早已经被傅琅浸入味了。
“不对,他……有洁癖。”
池遥身上,也有关东煮的味道,蹭到被子上,傅琅会闻到。
池遥猛地一个激灵起身,连忙抚平被自己弄皱的被子,心虚回屋。
洗漱过后,神经因为少量酒精刺激而热热的。
池遥睁大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几分钟后,在被子里把睡衣睡裤蹬掉,满意地眯起眸,只穿一条白色内裤睡了过去。
傅琅到家已接近凌晨。
管家还未休息,听到动静起身查看,“我还以为您今天不回来了。”
傅琅在玄关换鞋子,神态疲惫。
“白邵没和我一起回来,原本是要留下过夜。”
一来一回路上需要三个小时。
谈完工作都已经十点。
管家了然:“夫人已经休息了。”
傅琅没开灯,半张脸隐在黑暗中。
“在我房间?”
“不是,在他自己房间,夫人今天出门玩了,看起来心情不错,估计跑累了,回来倒头就睡。”
傅琅忽略心底淡淡失落感,嗯一声,让他休息去,自己上了二楼。
开门时,侧目视线落在不远处房门前。
池遥门外挂有一只深蓝色铺梦网,貌似是自己做的。
听说,可以过滤掉噩梦。
想起每晚睡觉特别香的小迷糊,傅琅笑了下,开门进屋。
洗过澡躺床上,傅琅回几个工作上的消息,关掉手机准备睡。
那种淡淡寂寥感却如潮水般袭来,很困,可是睡不着。
傅琅坐起身,烟灰色清冷的眸落在身旁位置,思考两分钟,干脆起身。
在黑夜里,“正人君子”傅总,刻意放轻了脚步,摸进池遥房间。
大床上有一团隆起,傅琅走近,缓缓坐在床边,床榻微陷。
睡梦中的池遥毫无察觉。
一只大手落下,抚摸在他脸侧。
“这么烫。”以为他发烧了,傅琅俯身,额头贴上池遥的额头。
温凉的。
也不像发烧。
呼吸浅浅,没有变化。
傅琅放下心,手臂支在他身侧,注视少年恬静美好的睡颜。
想亲池遥的念头在黑夜里滋长,如藤蔓攀上心脏,清除不掉。
于是,他往下挪动厘米,轻轻地在池遥脸颊落下一吻。
原本只是来看看他。
现在有意外收获。
傅琅替他掖好被角,正要起身离开。
忽地,睡梦中的少年嗅到更加浓郁气味儿,侧侧身,呓语道:“傅琅……哥哥……”
随着他动作,被子落在肩头。
傅琅借着窗外路灯浅浅光芒。
倏然发现池遥竟没穿衣服!
睡得迷迷糊糊的池遥半睁开眼。
只需要香根草的香味,便能认出面前是谁。
池遥伸出赤裸的双臂,软绵绵攀在傅琅肩膀,将男人往下带,亲在他嘴角。
地方不对。
迷糊不满意,强撑着精神,偏头去寻傅琅的唇。
“遥……”
傅琅未说完的话被池遥的软唇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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