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听着黄然的声音,竟然有些莫名地想哭。
她不知道该向她如何提起自己这悲惨的经历。
毕竟大学时,她们几个玩得好的女生路瑶是看起来最幸福的一个。
既然不想让黄然帮助什么,路瑶决定继续瞒着黄然,强装镇定地回黄然:“你个猪头三,我也好久没你的消息了呢。”
她们习惯以这种口吻开玩笑。
“我想去蓝海看看你,你方便吗?”黄然用了方便这个词,明显是在试探路瑶。
路瑶又怎么会说不方便呢,孩子不在身边,刚好航林晚上也经常不回家,她很希望黄然可以陪自己一下:“怎么会不方便呢,你什么时候要来呀,咱们去老地方转转怎么样。”
“明天买票,周五到吧,你也不用接我,该上班上班,我自己会去找你,你把地址告诉我就行。”黄然这样说,很明显是知道了路瑶的处境,她不想让路瑶为难。
“我要是没事,就请假去接你,你几点到,坐火车对吧。”
“你别管我,我也不告诉你坐什么车去,肯定你不耽误你下班,猪头三,上学时我就照顾你,什么时候轮到你照顾我了,再说我这霸主地位动摇了,我可要生气了。”黄然以非常多的歪理让路瑶放弃来接自己的打算。
“行行行,姑奶奶,你厉害,你到了告诉我,我周五下午也没太多事,没特殊事也可以早走一会是没问题的。”
“好了,谈话到此为止,就这样吧,周五见。”黄然挂断了电话。
路瑶一个人看着电话默默地流泪,环顾眼前的家,装修网格虽不是80年代,但也是90年代差不多,在黄然眼里自己不应该住进富丽堂皇的大别墅或者大平层才对吗,毕竟航林作为她们的师哥,是被她们崇拜着把路瑶娶回家的。
路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这一切,只有等待黄然来了再说。
她上班也心不在焉,一直在想黄然怎么会知道,既然知道了又不说破,卑微的自尊心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在想,黄然该不会想看自己笑话吧,绝不可以。
周一到了,黄然也到了。
“路瑶,我在你医院门口。”黄然看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就给路瑶发了个信息。
“你等着,我下班。”路瑶早早收拾好了,等着黄然的信息,收到信息她就冲出了办公室。
在门口看到黄然了,她们激动地拥抱,路瑶看到黄然从大学时胖胖的团子一样的脸,变为现在这样纤瘦、柔弱的苗条身材,不禁眼前一亮:“猪头三,你这减肥挺成功啊,怎么减的,我刚好在减肥,教给我啊。”
“你减什么减,你上学时就胃不好,还是留着个好身体吧。”
“谁说的,我现在可能吃了,那是上学伙食不好,工作后我就胖,尤其生孩子时我都直奔190斤去了。”
“我毕业后胃不好,吃不下东西,经常难受,再加上生孩子孕吐得厉害,生完了就瘦成这样了。”
“走,我们去哪里吃,再瘦也得吃东西呀。”路瑶急着拉黄然吃晚饭。
黄然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不远处,路瑶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此行肯定有事,但黄然想等路瑶开口,两人谁也不想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黄然指着一堆东西说道:“祖宗,你看看我带的东西,先回家吃,放不住,放久了就坏了,你家有地住吗,我今晚住你家行吗。”
“那不废话吗,不住我家我揍你。”路瑶对黄然还是兴奋比防备多一点的,她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测黄然会嘲笑自己,而事实也是如此。
“唉我告诉你吧,我一般不吃晚饭,不吃晚饭最容易瘦了。”
“那是你自己不吃,你来我这还不陪我吃吗”路瑶还是想请黄然吃饭,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多也就能请得起一碗十块钱的拉面,但她还是不想让黄然带着遗憾回去。
“唉呀,先回家再说。”黄然执意要路瑶回家。
她们两人几分钟就走回去了,黄然看着这个阴暗又充满年代感的家,感叹了一句:“你是因为离单位近才住这里的吗?”
“哦,我买了房子在南边,这边是离单位近,要喂奶吗,这不孩子刚送回我妈那里,暂时租的。”路瑶很高兴给自己找到一个这样近乎完美的借口。
“我说呢,我看附近都是老房子,要不你也不愿意住这里吧。”
“谁说不是呢,连这样的房子都不好找,出一个没一个,太抢手了,没办法。”虽然房子破,但路瑶极力解释它的稀缺性。
黄然打开带来的东西,路瑶也匆匆吃了几口,看时间还早,路瑶提议出去溜达溜达。
出门后她们两人一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边骑边聊着。在路边路瑶执意带黄然吃饭,黄然拗不过就说想吃拉面。
路瑶怎么会不知道黄然是不想让她花钱,也不想让自己难堪。
吃完饭,继续蹬单车,黄然先开口了:“师哥呢,晚上不回来吗?”
“哦,他出差了,就算不出差,也得让你住让他滚哈哈。”路瑶编了个出差的理由,其实是她告诉航林晚上住工地凑合吧,黄然要住家里。
“这样也挺好的,你看师哥对你多好呀,不像我唉。”
“你怎么了。”路瑶才想起来,这几年的庸庸碌碌和应付生活,自己曾挂断过黄然的电话,因为那时她正被人要债,后来就忘记再联系,她想可能那会黄然结婚了,自己错过了黄然的婚礼,错过了她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我那口子啊,自己做生意,生了孩子以后就去重庆了,我公公帮我带孩子,他可倒好,在重庆一个大学附近租了个公寓,找了个女学生陪自己。”黄然像在讲别人的事情一样平静。
“啊?那你怎么知道的啊。”路瑶说不出的心情,不知道是为黄然感到痛心,还是为黄然在感情上和自己有类似的经历,甚至比自己更痛苦的经历而感到一丝丝的欣慰,毕竟航林没真的出轨,至少她不知道。
“他回家后,洗澡去了,手机一直响,我就看了,密码改了,但信息能看得到,是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其中有一句是‘晚上不抱着睡人家睡不着’,唉,别提多恶心了。”黄然此时进入了情绪。
路瑶安慰她:“也许是发错了,或者就是开玩笑呢。”
“猪头三,你不用安慰我,我有数,我问他了,他都没狡辩,接着承认了,在重庆养了一个大学生,还没断呢。”黄然有点难过的想哭。
路瑶提议把车子停路边吧,在公园里坐会。
坐下后路瑶问黄然:“那你怎么办,离婚吗,孩子这么小,还是他断了呢?”
“和你说的一样,离婚哪有那么容易啊,事情没发生到自己身上不知道,如果劝别人肯定会说这种渣男还留着过年吗,但真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忍心看着那么小的孩子没有爸爸啊,他每次回来可会装了,就是个十足的好爸爸。你说我怎么办呢。”黄然开始抹起了眼泪。
“那现在呢,还一起吗。”明明是黄然来看路瑶,却成了路瑶来安慰黄然了。
“是啊,他现在在家,我也不太想看见他,明天他就回重庆了,我明天就走,这样就完美错开了呗,眼不见心不烦。凑合过吧,怎么不是一生,说不定再找一个还不如这个呢,再染上病啥的更恶心了。”黄然的这种无奈让路瑶心疼起来。
“你明天就要走啊,至少也再住一晚啊,我还想明天没事一块出去玩玩呢。”路瑶想留黄然多待一天。
“孩子还小,我也不太放心,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再说我这不也出来偷懒散心了吗。”黄然自嘲着。
天色很黑了,两人往回走了,晚上几乎是聊了一整夜,路瑶也不知道是说到哪一句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黄然就走了,仍然和来的时候一样不需要路瑶送,路瑶才想起来应该带点东西给黄然带回家,黄然拒绝了,说上车太沉,就想轻轻松松上路,以后有机会再说。
直到黄然离开,她们都为对方保护着这个关于路瑶的私密,但黄然确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经常给路瑶寄些老家的特产呢。
路瑶想着,原来谁也没有比谁过得更幸福一点,她烦闷的心情无处发泄,只好又去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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