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厅就在会所的最高层,此时距离电影开场,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时间相当充裕。
他之前和基安蒂安排的是先去游戏厅打电动,可是琴酒来了......鬼晓得这点时间要怎么混!
“这位不请自来的先生,偷听别人的约会可不是什么高素质行为。”大家都犯罪集团了,道德这种东西稍显幽默,但是素质还是得有的。
#你可以杀人,但不能随地吐痰#
“你觉得,我会听到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又或者说,是心虚?”琴酒很轻的笑了一声,音色带着点寒意,仿佛窗外的风雪也吹了进来。
他进入房间的时候,顺手关上了木制的门。
高级会所的装饰质量很好,门撞在墙上,发出厚重的声响。“啪嗒”一声,关严实了。
“哎.......真是一点都不幽默。”橘真佑月双手虚虚地抱着手臂——这是一个抵挡的姿势,这家伙有些心虚在的。
“我有什么心虚的必要吗?在做出行动之前,深思熟虑是必要的。”
“嗯?白葡萄酒?”琴酒没有理会他的嘴硬,他再了解橘真佑月不过。
从少年时代一直到现在,橘真佑月总是这样;狡猾的手段、带着真情的谎言,你自以为捉住他,却又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优秀的猎手不会急于一时,当狡猾的狐狸靠近冻干陷阱时,可以摸一摸它漂亮的皮毛;再进一步,可以揉揉肚皮和脑袋;如果想把它带回自己家,需要彻底驯服,这是一种身体与心灵上的彻底交付。
琴酒想要的是这个。
尽管想把别人家散养的狐狸变成自己的,还要狐狸自己心甘情愿,是一件极其需要耐心的事情。
“贝尔摩德选的,至于好喝不好喝的,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吗?”橘真佑月顶嘴,还是解释了一句。
二人嘴上毫不客气地相互质问,对坐在方才用餐的餐桌两方。
坐垫是蓬松的鹅绒,一沾上,整个身体便陷了下去。
屋子里开着暖气,即使穿着单衣也感受不到寒冷。
橘真佑月倚靠在柔软的抱枕上上,向下陷出一个脑袋的形状。
他仰着头,红色的发丝散乱地铺在白色的皮层上,看起来像一只躺在雪地里的红毛狐狸。
琴酒的眼神拂过他的发尖与眉眼,落在了橘真佑月的嘴唇上。
或许是气血不足的缘故,他的唇终年都是浅浅的一点淡红,看起来像是画家不小心落在人物肖像上的一笔,却巧妙地很适宜。
“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琴酒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却传到耳畔。
他感受到一点热气,是人的身体的温度。
两个人隔着一张餐桌,但能感受到来自琴酒身上的热量波动。
“我可不觉得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想要多的,便自己去找吧。”他撇了撇嘴,将脸侧过去,有些挑衅地回敬。
有些事情他连霞多丽都没有告诉,琴酒想知道......那就自己去调查吧。
控制欲这么强,怎么连某些状况都搞不清楚。
如果他找出来了,让他看看他的能力、他的选择。或许,他们的关系,会有出人意料的转变呢。
“哈——”琴酒似乎被愉悦到了,也像是被气笑了。他轻笑一声,发出一点意义不明的声音。
橘真佑月感到一点痒意与热流——尽管他们至少离着一只手臂的距离,但琴酒带给他很强的压迫感,这使他很不怎么满意。
像是脑子里有警报一样——无用的系统确实突然诈尸给出了红色警报,琴酒情绪波动,危险系数上升。
“鉴于您的武力值能够被琴酒倍杀,这边建议宿主让他冷静一下哦。”
又是这样。
橘真佑月浑身都绷紧了一下,就像是意识到危险后突然炸毛的猫。和小动物天然拥有规避风险的本能一样,橘真佑月在琴酒替他‘放松’紧绷的肌肉之前,自己先软了下来。
他轻飘飘地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拿出高脚杯,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屋子里相当安静,只听得到玻璃碰撞桌面、酒液倒入酒杯中的声音。
“什么嘛,”他轻声道,语气是柔和的,“我们有必要这么硬邦邦地说话么?我对你,已经足够坦诚了。”
“你最好是。”琴酒的语气还是冷冷的,但他还是将酒杯接了过去。
橘真佑月知道,那不知名的、不确定的危险已经解除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生气了吗?”于是他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嘴脸,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他蔚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粼粼的波光,酒红色的发丝随着呼出的气息微微颤抖,神态自若,像是屁股后面摇曳着九条红色尾巴。
“我有对你生过气吗?”琴酒冷哼一声,放下酒杯,伸出手扯散了橘真佑月耳边扎起来的挑染辫子。
橘真佑月觉得琴酒在说屁话。他们常年都在闹脾气,虽然又很快地和好。
不过,从上帝视角来看,琴酒这话说得倒是没错,真正让他生过气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他亲手送去天国了。哦,除了灰皮诺,这货是自己作死的,琴酒私以为这是贱人自有天收。
“喂......那是谁正在发脾气呢?是谁呢?反正不是我耶。”橘真佑月见气氛缓和,又开始得寸进尺地到处招摇。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但凡一方有一点点的退让,另一方就会迅速地顺着底线压过去。只不过各自的形式不同罢了。
“东西还想要吗?”琴酒用打量的目光扫视着橘真佑月,最终还是停留在他的唇上——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已经有了正常人该有的血色。
“真是坏脾气的男人啊,而且十分小心眼...哼.....”
“小心眼...这可说的不是我。”
琴酒把一个黑色的正方形盒子递过来。
橘真佑月没说话了。
他打开了琴酒给他的东西。
......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很慢,他总觉得琴酒的时间观念实在是有点荒谬。
某些秩序和关系会被打破的。橘真佑月心想,他是真的后知后觉地有点害怕。
总觉得琴酒这几年变了好多.....
这家伙也被打了什么特殊药剂了吗?
喂!虽然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你把伯莱塔拿出来玩是真的很危险啊!
“够、够了。”他连忙用掌心去推搡琴酒的脸,“stop...please...虽然这里的隐私保护做得很好,但毕竟还是在外面诶......”
“刚才还在骂我不上道,现在心满意足了?”
橘真佑月把手机扔到他脸上,被人一把接住了。
“没砸到你还真是可惜。”
“东西都看完了?”
银发杀手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伯莱塔放到一旁,伸出手去抚平橘真佑月耳畔的碎发。
红头发的那家伙对此适应良好,他的关注重点在琴酒给他的信息上。
“这两年被抓出来的老鼠稍微有点多了吧...”橘真佑月哼哼唧唧地抱怨。
虽然代号成员没有查出来有问题的,但家里有这么多卧底还是挺让人不爽。
橘真佑月挣的钱拿来养老鼠了。
“不是你说的想看吗?离开两年,也该给他们醒醒脑子了。”
“啊,老头子这些年在干什么,行动组是专门拿来抓老鼠的吗?”
琴酒心情似乎很好,只将头偏过去,凑到橘真佑月耳边:“你自己选的场次,还要去吗?”
他指的是那场本该和基安蒂一起去的电影。
橘真佑月总感觉听出来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去!怎么不去了?”他的声音难得有些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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