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雪莉看到他这副模样,肯定会气得出言讥讽,然后给他抽血做检查,看看他是否在东南亚沾染了脏东西。
大概这些东西都差不多吧,橘真佑月虽然没到发疯的地步,但一直忍着脾气会变得很差。
他这会儿的状态是有点不对劲的。
这玩意是不定时发作,跟抽盲盒一样,今天真是中奖了。
“......”
就像是漂浮在云端,他又抓紧了沙发的一角,强行抑制住了。
帝萨诺的“恩赐”伴随着一些症状,他没有主动提,琴酒也没有去过问。
但他是清楚橘真佑月会时不时地发作的,而替他创造一个隐秘安全的环境,也是琴酒为搭档能做的。
这大概是杀手对同伴的圈地意识与保护欲,尽管他们现在不再是搭档了,这种方式也变成习惯延续下来。
就像他现在受伤之后会跑去帝萨诺的地盘一样。
橘真佑月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要哭泣。
“老头..去死......呜......”
很轻的一句话,近乎于气音,但杀手敏锐的听觉能察收到,即使二人之间保持着距离。
橘真佑月在意识不清醒时,会说出一些透露其本心想法的东西。
“什么?”
“西八....keseki(狗崽子)...”
他想说老头爱吃保健品,每半年定期做医美换头,但临到口前,又变了话语。
“阿阵,你有过做医美的想法吗......”
症状的袭来只是短短的一小会儿,雪莉的药物很有效果,只是三五分钟左右,橘真佑月扩散的瞳孔便恢复了清明,也有功夫继续插科打诨。
琴酒怎么看不出来这个人在转移话题,只是橘真佑月不想说的事情,是挖不出来线索的。
“你又有事情瞒着我。”
琴酒冷笑一声,却也没对他做什么,只扯了张厚厚的、毛绒绒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橘真佑月对此表示感观良好。
他此时就像一只才被人捡回来的猫。
“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喂!不要用冷水毛巾擦我的脸!!神经——”
他很快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琴酒把冰柜里的毛巾扔在他脸上。
“真不说吗?那我等着你主动来求我的那天。”
这家伙又在威胁人了。
*
他们俩是组织训练营里按成绩和实力匹配的搭档,一般来说,关系坏的搭档除了出任务便见不到人,关系好的搭档是到了后期会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一直都很坦荡,或许是处于一种慕强心态,橘真佑月很喜欢跟当时还是黑泽阵的琴酒待在一起。
当然黑泽阵也没有表示过什么抗拒,这两个人平时没有训练和任务时还会跑出去进行一些私人行程。
他俩当然是待在一起的,连跨年和圣诞节都在一起过。
不过橘真佑月和灰皮诺的相识是起于某次意外遇见,期间的计划商讨是瞒着所有人进行的。
鬼知道不知道是某年某月的圣诞节夜晚,橘真佑月一把抢过烟朝他吐了一口白雾,宣布自己要和灰皮诺进行计划时,琴酒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虽然跟说了他之后,琴酒也只是冷笑着重新抽了一支烟。
“关我屁事。”他的态度是这样的。
跟灰皮诺制定协约后,他俩的生活没有发生一点改变。
盟友和前搭档之间有闹矛盾的必要性吗?
后来大概是开始认真思考与灰皮诺之间扭曲的友谊。
为什么突然这样呢?他是真的会为情人节的烟火而感到一点欣喜的,便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他对于灰皮诺的不识趣行为,会感受到一点无奈,但并不是完全厌恶。
从这之后,他会与琴酒刻意保持距离了。
明明这份合同连实体都没有,只是一个口头约定。
橘真佑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灰皮诺的行为进行了容忍和让步。
不然灰皮诺哪里来的底气跑过去刷大boss琴酒?虽然被秒得很彻底,倒在地上狼狈得要死。
灰皮诺很喜欢吃飞醋,橘真佑月的追求者很多,但几乎没怎么给过他们眼神。
在那次灰皮诺发大疯之后,橘真佑月开始回想反思自己与灰皮诺的关系。
曾经很谈得来的朋友说要一起去探究一件事情,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事,但出于好奇还是答应了,而这位友人还对自己爱得不行。
这么说很自恋,但灰皮诺看起来状态真的很差,他的良心突然发作了一下,感到一点担心与愧疚。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爱不是,不过人是会或多或少地被打动的。
或许这是爱情的开端,非常可惜的是后来灰皮诺接二连三的不识趣与他的死亡,彻底地堵死了【橘真佑月·HE】结局。
他一直没有停止自己与前搭档的往来,只是形式的改变,地上地下的转换。
至于琴酒......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得到橘真佑月在假装不经意地与他保持距离。
灰皮诺追人的方式就是疯狂砸钱,然后假装文艺,真是土得要死,
蒂萨诺自己有钱,文学素养比灰皮诺高多了,居然还真有点吃这套。
品味真差。
不过琴酒倒是不在意这个,毕竟橘真佑月犯病忽冷忽热是常态,他等着看灰皮诺之后的乐子。
那个脸长得像鞋拔子的家伙一定会比落水狗还要狼狈。
灰皮诺跟脑子抽了一样正大光明地跑过来针对他,真可笑,他和帝萨诺明面上可不熟,橘真佑月一定会觉得灰皮诺丢脸拿不出手。
你看,帝萨诺不就直接调动权利,让行动组与财政部更进一步合作了吗?
这可是在扇某些人的脸。
对于温柔而无情的蒂萨诺来说,这个时间算久的了,他至少是忍耐了几次才发作的。
如果戳破这点,这家伙又会恼羞成怒地不理人。
琴酒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装傻,他会在别的地方讨回他应有的东西。
*
凌晨四点,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
琴酒的安全屋内,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橘真佑月感到一丝困倦、一点乏味,但他还是没睡着。
琴酒也没睡。
这家伙比他还像有后遗症的人。
他蜷缩在羊绒地毯之间。
他们就这个姿势僵持对峙到现在。
特指橘真佑月窝在沙发上,琴酒坐在远处的凳子上。
然后两个人对视、相互试探、橘真佑月破大防摆烂。
“你不要管我......”
“你觉得你刚才的样子算是正常吗?”
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鬼上身抽风了一样。
好累啊,这家伙怎么还是神采奕奕。
其实橘真佑月是想休息的,但有个人就在旁边盯着你,谁能睡得着?
不是那样温情脉脉地搂在一起对视,是琴酒隔着半个客厅坐在凳子上盯着他。
绿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再配合上窗口打进来的月光和那家伙的长头发。
像是才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女鬼。
“这话应该对你也说一遍。别问了,下次一定告诉你。”
橘真佑月胀得脑仁疼,才不想理他。
于是银发杀手顿了顿,似乎微不可察地微笑、又好像是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走过来。
就像少年搭档的那段时间一样,他们坐在铺了毯子的地板上。
橘真佑月将脑袋枕在沙发的一侧,低头去看对方手中明灭的火星与烟灰,隐约可以听见杀手沉稳的心跳。
其实很清晰。
此时外面天光已然蒙蒙亮,不过近日里阴雨连绵,有些阴沉沉的。
“今天不出任务吗?”
“晚上。”
“好忙哦。”
橘真佑月伸出手去触碰他的头发,被人抓住了手腕。
向来没有什么温度的指尖传来一点暖意。
“喂!”
他有点炸毛。
“那个破地方,冷清得像是坟墓,居然还有人像流浪狗一样盘踞在那里。”
琴酒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去看过橘真佑月新收回的港口,顺便把朗姆的势力给解决了一下。
“那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嘛。真是辛苦你了。”
新人们只能去当保镖巡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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