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对决,剑影飞鸿。惊蛰与西竺皆是使剑高手,剑气所过之处,如雷霹雳纵横,瓦片纷飞。
“可惜了!”梁锦羡观望了片刻,道:“这样的高手既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毁了!”
惊蛰伤了梁锦羡,他对她下起了杀心,当即吩咐道:“西阊,不必再让她多活一刻。”
“是。”
很快,西阊也加入打斗。
若惊蛰与西竺单打独斗尚且还有机会逃离,可如今对上两人,她艰难地应对了十数招,被西竺一剑穿刺肩背。猝不及防下,又中了西阊一掌。
霎时间,整个人像一只风筝似的坠出去。眼看就要撞地,就在这时,不远处飞来一人迅速接住了她。
“惊蛰,你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薛罡。
薛罡揽着她,见她唇角溢出鲜血,肩膀也受伤,当即怒目西竺和西阊。
他嘲弄道:“往日我敬你们俩是个英雄人物,今日却以多欺少,看来天葵子的传人也不过是阴险无耻小辈。”
西竺挽剑而立:“不必激我兄弟二人,身在江湖各为其主罢了。薛阁主,接招!”
说话间,西竺冲上来,薛罡放下惊蛰也立即迎上去。三人在屋檐上缠斗起来,没多久,吕侍卫纵身跃入其中,以此形成两两对抗,战局开始变得轻松了些。
这厢,裴荇居带人闯入院中,先是看了眼缠斗焦灼的四人,继而视线转到惊蛰这边。
惊蛰吐了口血:“主子,属下不辱使命,梁世子受伤了,在屋子里。”
早在薛罡出现时,梁锦羡就知道裴荇居追来了,他立即进了屋子。
裴荇居走进去时,就见他好整以暇坐在太师椅上。
尽管梁锦羡胸口受伤,可他自行封了穴位,暂时给自己保留了些精力。
“裴荇居,你动作倒是挺快。”梁锦羡勾唇而笑,眼底是见到敌手的兴奋与狂热。
“我也没想到......”裴荇居面色清冷:“你居然还敢待在贺州。”
“我为何不敢?就因为你拿走了密室里的东西?”梁锦羡道。
裴荇居与梁锦羡只有几步之遥,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却各自气势迫人。直到这一刻,梁锦羡敛去了身上世家公子那股玩世不恭的气息,露出他伪装多年的野心。
“是我小看你了。”裴荇居开口:“还以为梁世子真的只是梁世子,不料,你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密室里的东西正是琉璃城这些年的来往账目,然而账目一分为二,一部分是明账,一部分是暗账。据暗账记载,这些钱几乎统一流向西南禹洲的方向。
而禹州在二十年前却是昌国的国土。
“你到底是谁?”裴荇居眸子蓦地一深。
“我是谁你现在不配知道,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们都付出惨痛代价。届时,天下人自会知道我是谁。”
裴荇居轻笑:“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但过了今日,你恐怕回不了京城了。若我将这些证据交给信国公,不必我动手,他也不会容你。”
梁锦羡哈哈笑起来,许是扯着了伤口,他猛地咳了两下:“你还有这个机会吗?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这等你来杀吧?”
说完,他拍了拍手,外头立即传来动静,此前激烈的打斗声缓缓停下来。
很快,沈宗汲推着轮椅进来:“主子,弓弩手准备就绪。”
“嗯。”梁锦羡点头,饶有兴致地抬眼:“裴荇居,你固然聪明,狸猫换太子把庄绾藏起来了。但我的目的并非抓庄绾,而是你。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在贺州此地,你竟也如此猖狂,明知上当还敢闯我的地方。你会否.......太自信了点?”
裴荇居瞥了眼院外,此时墙上、屋檐上到处都站满了弓弩手,个个箭矢对准着他的人。
他眼睫微压,兀自淡笑了笑,然后走去一旁坐下。
“谁人太过自信,此时言过尚早。”
见他这模样,梁锦羡倒是露出了几分欣赏:“不愧是我梁某人的敌手,死到临头也能镇定自若。”
“彼此彼此。”裴荇居看了眼他流血不止的胸口:“梁世子现在不也是如此么?”
梁锦羡低头瞥了眼,抬指又在穴位处用力点了两下。他闷哼一声,唇角溢出点血,随即立马揩去。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他道:“今日你杀不了我,我现在也并不想与你裴荇居为敌,若你将那些账册还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裴荇居:“巧了,我今日也不是来杀你的。”
梁锦羡淡色的眸子微眯,就听裴荇居道:“我虽不知你所谋为何,但我清楚你想对付信国公。咱们所谋相同,既如此,何不一起合作?”
“我凭什么信你?我的东西还在你的手上。”梁锦羡道:“你裴荇居素来诡谲狡诈,谁能保证你不会过河拆桥?”
“你没得选择。”裴荇居道。
梁锦羡一愣,又大笑起来。须臾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份名单,一份贺州官员与梁家同流合污的名单。”
“我可以给你,只不过,给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裴荇居慢条斯理饮了口茶:“好处便是,你所谋之事我暂不予追究,放你一条生路。”
“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是虎还是落水狗,梁世子难道分不清吗?”裴荇居直直地睨向他,唇角含着点轻狂的笑:“账册的事我若向信国公透露半点,不必我出手,信国公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只是个东躲西藏的落水狗罢了。”
梁锦羡脸色一沉:“你裴荇居还是这般狂悖,本来暂时不想与你为敌,免得我腹背受敌。可现在,我却想让你死在这呢,怎么办?”
他扭头对门口的沈宗汲道:“去,先杀了院外的人。”
然而沈宗汲没动。
“聋了?”梁锦羡流血太多,精力渐渐不济:“我让你杀了......咳咳......”
他咳了阵,低头一看,手掌全是血。
沈宗汲看见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说:“主子,你之前应我的事还未兑现。”
“何事?”
“我要见柳凝烟。”
梁锦羡这才想起此前在山道上应他的话。
他不耐地蹙了蹙眉,挥手对外头的人吩咐:“去把柳凝烟带来!”
“是。”下属很快去了。
没多久,柳凝烟款款进门来,福身行礼时猛地抬眼朝裴荇居看去。
她眼底隐隐带着欢喜和激动:“沈.......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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