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宋云居站起来,薅起林颂言的脖领子。
“你是不是有病?林颂言,我怎么会和男的……你以为谁都是你?”
林颂言:“无能狂怒就是承认了!”
“别不好意思了,说出来听听,我会给你保密的。”
宋云居把剑指到林颂言喉结上,“保密尼玛,我要宰了你!”
旁边的费悟一看兄弟让人欺负了,立马熟练地龟缩在桌子底下,乖乖抱住了脑袋。
林颂言却居然还敢面不改色的硬刚,
“宋师兄,我是过来人了,你这样为了墨沧溟根本不值得。”
宋云居听了,满眼血丝,气得直咬牙跺脚。
“啊——”宋云居大喊一声,整个青峦宗的声控灯都亮起来了。
害得在林中躲着的白音尘,差点儿就暴露了,赶紧掐了个隐身诀。
林颂言这二百五,非把宋云居气疯吗?人家又没有断袖之癖。
谁知,宋云居这人,下一刻居然哭起来了。
他边哭边道:“其实,我和墨沧溟,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
白音尘:???
费悟:???
靠,这宋云居还真是个隐藏款的脑残粉啊。
林颂言看宋云居真讲起爱情故事,却淡定记录病情。
【真是小本本上八卦羞答答……宿主,你咋知道他也喜欢墨沧溟。】
“当然知道了,我可是原着淑芬啊!”
【……】
原着中,宋云居的确暗恋了墨沧溟好几百年呢。
只是现在墨沧溟死了,宋云居的心思无处安放罢了。
说起宋云居,可以算是墨沧溟的妈粉了。
早在墨沧溟十岁的时候,因为他有魔族血统,全族被屠戮,他还被修真界喊打喊杀。
他成了一个小乞丐,露宿在雪夜中,濒死之际,是宋云居发现了他。
宋云居本来也想举剑杀他,结果,这孩子居然拼死从他手里逃出去了!
宋云居以为他要跑,谁知,追过去才发现,墨沧溟只是给一只裹在席子里的猫最后渡了一口魔气,让那猫不至于被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彼时,宋云居看着墨沧溟满是冻疮的手,还有那冻裂的脸上清澈的眸子,当下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只好放走了墨沧溟!
等宋云居再见到墨沧溟时,便是在宗门大比了。
墨沧溟自己开宗立派,一身玄衣的翩翩少年郎执剑狂杀,无人再敢来挑战他。
可是后来两年内,不知为何墨沧溟又堕了魔,才招来仙盟围剿的灭顶之灾!
宋云居边说边擤了一把鼻涕,“你说说,仙盟怎么就容不下他,我只想偶尔远远看他一眼的,呜呜……”
林颂言把自己的手,从宋云居手心抽回来,又用费悟的袖子擦了擦手里的鼻涕。
“宋师兄,人家墨沧溟都不记得你了,你还为他哭丧,傻不傻?你傻不傻?”
宋云居闻言,愣住了,“不可能啊,我当年把外袍都留给他了,他肯定记得我的。”
林颂言摆摆手,对他道:“没有哦,人家墨沧溟死前一句也没提你,在我床上倒是使不完的牛劲…… ”
宋云居:……
一说到这个,他好像心里更疼了,他的男神,居然……居然跟这种废柴睡了?
他哪一点比不上林颂言?
林颂言看懂了他的眼神,“哎,拒绝雄竞!他也没有一点儿爱我,只是利用罢了。”
“当年他给猫渡魔气,肯定是要博取你的同情心,哪有那么好心?”
“全是套路,没有真心的懂吧?”
宋云居听林颂言说出残忍真相,哭得更凶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又把青峦宗的声控灯全吼亮了。
藏在暗处的墨沧溟又差点儿暴露,简直想当场冲出去,把这俩人宰了拉倒。
连带着在桌子下打呼噜的费悟,豆沙喽!把他们豆沙喽!
林颂言还在像模像样的劝,“宋师兄,你什么都明白,其实结束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感情啊!”
他说着,在月光下清亮的明眸便如水闪烁,修长手指捏上宋云居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宋云居一下子慌了神。
他竟突然发觉,林颂言这小累赘,居然长得明眸皓齿,朱唇如冻。
他默默捧上林颂言的双手道:“林师弟,道理都懂,但是我就是做不到啊。”
“当然了,宋师兄,你不逼自己一把,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花心呢。”
林颂言满脸坚定,伸出手,“宋师兄,诊金10两,麻烦先付一下!”
宋云居二话不说,掏出自己的钱袋,砸在林颂言手上。
林颂言被砸的土拨鼠叫,“呀——”
这才看清楚,宋师兄的钱袋里至少有五十两,都给他了。
宋云居家里是富甲一方的盐商,修仙纯属是个人一点小爱好。
林颂言看着宋云居这大金主笃信他的表情,心道,原来自己这么会开导人的吗?
早知道当年上心理学了,学什么经济学?
他把银子塞胸口里,道:“宋师兄,可不带反悔的嗷,概不退款。”
宋云居点点头,微笑中带着一丝崇拜,“嗯,往后还要经常麻烦你。”
不过,林颂言看着他的表情,真是有点儿不忍心。
但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恰巧就在这时候,白音尘突然出现了。
他黑着脸对林颂言道:“你……你把银子还回去。”
林颂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师祖,您怎么在这儿?”
白音尘才不搭理他这套,“我让你把骗的钱还回去!”
林颂言心道,看来师祖全程听见了的。
他两手拖住胸口长条的钱袋子,“不给,我凭本事赚的。”
白音尘上去就要掏他的胸口,画风突然诡异暧昧了……
宋云居连忙挡住白音尘,护着身后的林颂言。
“哎,师祖,弟子心甘情愿,要感谢林师弟带我脱离墨沧溟那畜生的苦海啊!”
白音尘又听见自己的真名和畜生捆绑在一起了,他嘴角抽了抽。
“死者为大,无论身份,你们都不准再管墨沧溟叫畜生了!”
林颂言:“为什么?师祖,他本来就是畜生,他对我做的事你都看见了!”
一句话,把白音尘堵的哑口无言……
他颇有些拿林颂言没辙,只好道:“好,你……你别再摆这种摊子,听见没?”
林颂言一听,心道,想用官威压我?做小买卖,城管取缔摊子,也得拿条例办事呢!
“师祖啊,请问咱们宗门有哪条规定,不许我摆摊坐堂看病吗?”
一旁的宋云居也一块儿反问,“对啊对啊,师祖,有这种规定吗?”
桌子底下的费悟也睡眼惺忪,问:“有吗?”
白音尘:……
好想把他们豆沙喽!
豆!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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