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脆骨,你似乎太自以为是了些。我只有你一个炉鼎,你应当知足了。”
同样的话,其实墨沧溟也问过长离,主子只有你一个宠物,还不够吗?
彼时长离的确就不敢再恃宠而骄了。
可是,林颂言只觉得这只疯狗不可理喻。
对方拿他当个plane杯用,他还得感恩戴德?
林颂言平静道:“我要离开青峦宗,你放了我,这一夜我流的眼泪,算还给你养育之情和救命之恩了。”
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欠白音尘的债还完了,就两不相欠。
白音尘听过这话,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你以为你这种炉鼎,如果没有我护着,出去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林颂言冷笑着裹紧了被子,不让自己一寸皮肤裸露在对方眼前。
“你别一副保护了我的样子,被强迫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一个人和一百个人又有什么区别?我无所谓。”
这话一出,白音尘被气到了失语。
系统在林颂言的脑子里,语气略带担忧,
【宿主,你……这是干什么?虽然我们是俏寡妇系统,但是,我也不忍心看你堕落呢。海王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林颂言根本不理会系统所谓的“好意”。
他哪有权利片叶不沾身呢?他满身都是恶臭的泥巴!
一旁的白音尘像被什么东西堵了喉咙,就快要呕出血来了。
这是他的炉鼎,是他一个人的,林颂言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的?
“小脆骨,你可以自由自在活蹦乱跳在我身边随叫随到,也可以选择被囚禁在山洞里任我予取予求,但是……没有第三种可能,听懂了吗?”
白音尘的话显然是在威胁他,如果不听话,随时会被囚禁起来,当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私人玩物。
不过,林颂言当然不怕,他现在已经光脚不怕穿鞋的了,“当然有第三种可能了。”
“白音尘,你死,或者我死!”
听完,白音尘的凤眼虚了一下,似乎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小炉鼎。
在他看来,林颂言分明是喜欢白音尘的,那为什么偏偏不喜欢鱼水之欢?
白音尘想不明白,也不想再琢磨他了。
他仍然语气冷绝傲慢道:
“好,我等着。不过,小脆骨,你记得,先多晒晒太阳吧。”
说完,白音尘就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把这间屋子留给了林颂言。
林颂言愣愣看着白音尘雪松似的背影。
多晒太阳,方便当一个称职的炉鼎吗?
白音尘还是那么瞧不起人。
林颂言躺在这张床上,闭上眼睛,比自己想象更快的陷入了深眠。
第二天,宗门进入了新一月的考核。
林颂言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早课,在孙长老的课上,吃着一碗放了葱花香菜的拉面。
坐着的时候,他的臀不能吃力,只好稍微歪着一点。
不过,即便再伤心再难受,也要吃饱饭再战斗。
他决定听白音尘的话,多去晒晒太阳,看能不能增强体质,到时候把那护食老狗揍飞!
林颂言要变强,要逃跑,出去想想办法保护自己。
费悟在旁边道:“颂言,你这副模样,和刚从墨沧溟那儿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你肾虚啊?”
林颂言:……
真他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正要变强呢!
林颂言结巴道:“放……放屁,只有我让别人肾虚的道理,你等我,回头给你找个……嫂子回来!我看隔壁的齐丝丝姑娘就不错。”
费悟:……
他拿出一个测鬼仪来,对着林颂言的头、胸来回的测。
林颂言把测鬼仪拍走,道:“咋了?你还怀疑我被夺舍了吗?我真的是直男。”
虽然全世界都想把他掰弯……
费悟果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毕竟原主对墨沧溟那真的是基情满满的。
不过这时候费悟这个注意力很不集中的毛病又犯了,他发现前面居然空了个座位。
“哎?今天好像大师兄没有来上早课,他怎么了?”
林颂言正秃噜了一大口拉面,突然听见大师兄,差点儿被呛死,拉面从鼻孔里冒出来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七窍还真他妈是互相连通的。
他从鼻孔里把面条给抻出来,还挺长的,抻出来半米都不断,饭堂的大师傅手艺是真的好。
边抻边道:“嗯……大师兄恐怕得病个几天了,因为师祖……师祖?”
他手里抻着从鼻子里出来的拉面,转头恰好看见师祖途径学堂外,正透过栏杆对他投来死亡凝视。
林颂言:……
白音尘:……
出糗不怕,就怕出糗的时候,仇人就在对面。
白音尘对他勾了勾手指头,很明显,是让他出去的意思。
孙长老早就看见林颂言在那用鼻孔拉面了,只是懒得搭理他。
现在白音尘大发慈悲把这个蠢货叫出去,孙长老简直是谢天谢地。
林颂言一把将鼻子里所有的面条抽出来,气势汹汹走出去。
他面对白音尘,没好气的问:“叫我干嘛?”
白音尘没想到这人居然经过昨晚,连基本的尊重也懒得保持,直接开呛了。
一时间,原本要端起来的长辈范儿,此刻也就烟消云散。
白音尘:“你在课堂上干什么?”
林颂言拽的二五八万,“当然是吃面了,你瞎吗?要不要去治治眼睛?”
白音尘:……
“吃面都是用鼻子吃的吗?你小时候,我是这样教给你的?何况,你为何在课堂上吃面?”
林颂言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脑袋的白音尘,甚至能瞧见师祖那干干净净的鼻孔,仿佛在瞪着他。
牛什么牛?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课堂上吃面?因为早饭的时候我在补觉,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昨晚睡不够?”
林颂言这番话,声音还挺大的,几乎吵的所有弟子都没心思听孙长老讲课,转而听林氏小课堂。
弟子们把耳朵抻成了驴那么长,心道,为什么睡不够,倒是说啊!
孙长老拿出了一根可以伸缩的木棒,对着课堂就是一式横扫千军,痛打吃瓜的驴!
“是不是听林颂言说话,你们就能稳过月末的考核?”
“这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哼,烦死了!”
孙长老一搅合,外头的白音尘和林颂言也陷入了沉默。
白音尘生怕这个兔崽子张嘴就说起昨晚上的经过,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暴露自己道貌岸然的内核,继而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林颂言暗自笑起来,白音尘,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不过,林颂言正得意的时候,白音尘却突然把他拽走了,像提着一麻袋棉花一样轻松。
林颂言手脚并用挣扎着道:“白音尘,你放我下来,你又想干什么?”
白音尘走一步能赶上别人走两步,步履生风,边提着他边道:“不是没睡够吗?回去接着睡。”
林颂言:“我……”
他说到一半,看着白音尘嘴角那一点点邪性的笑,突然明白过来——这个睡不是睡觉的睡。
“白音尘,你别太臭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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