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言听阿星让他洗澡,也觉得是应该的。
自己借宿在别人家,这么脏臭可不是好的做客之道。
“行的,多谢你了。我会做些简单的家常菜,我一会儿做给你吃可好?”
阿星挑着两个桶,回眸对着他一笑,两枚酒窝深邃竟显得整个人俊朗出了新高度。
他一点头,道:“哎,那我有口福了。我去了啊!等会儿你就找一件我的衣裳穿着。”
林颂言乖乖点点头,心道,这人真放心,居然把家都交给他了,还让他随便翻自己的衣柜呢。
他突然觉得,和这个正常人当个室友搭伙过日子,好像也不错呢。
你挑水来我洗澡,我做饭来你瞎特么吃!
不过,林颂言知道,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糙汉,可打不过那几个变态,不能给人家阿星添麻烦。
他还是得尽快跨过南腊河,到时候打扮丑一点儿,让魔族太子保佑自己逃跑成功,阿门善哉真主阿拉无量天尊!
黑猫白猫,能挡住变态的就是好猫!
他如此想着,便开始进伙房给阿星做好吃的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林颂言就蒸上了米饭,配好了一些蔬菜。
他又让丫头把院儿里的鸡毛拔了,顺便去河里抓了条鱼上来,他给开膛破肚炖上了。
弄完了这些准备食材的工作,阿星就已经挑着水回来了。
扁担让青年胸前裸露的肌肉更加紧实饱满,宽阔的肩膀在夕阳下呈现蜜色光泽。
难怪村里人都喜欢他,干净又勤快,还帅的这么触手可及。
他看见林颂言做了这么多,就等着洗完澡刚好吃饭了,阿星弯唇一笑,酒窝便像盛满了蜜一样。
“呀,你这么能干吗?比我们村子里的媳妇们还要能干。”
林颂言:……
他的脸色却瞬间垮下来了。
“阿星,不要说‘干’……”
感觉怪不吉利的。
林颂言又不自觉回忆了墨沧溟半分钟,白音尘半分钟。
最后,被一脸不明所以,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阿星给打断了。
只见阿星随手从自己园子里薅下几朵最芳香的花儿,带着一脸的温情递给了林颂言。
“阿言,我们这里的水有一股土腥味,不好闻,你可以把花瓣放进洗澡水里,去掉那股味道。”
“委屈你了。”
林颂言愣了愣,双手接过平生第一次被人送的花,他数了数,大约有八九朵。
这个季节的月季开的正烂漫,一朵朵好像鲜灵灵的姑娘脸庞一样。
林颂言不知道为什么,脸就突然红了。
这是种什么样的氛围啊喂,感觉自己被糙汉掐腰宠了呢。
算了,别多心,别把谁都当坏人了。
阿星觉得他长得很丑的,才看不上他。
而且煞笔系统都没报阿星的心动率,他在这儿自作多情什么劲儿?
林颂言拿着花,提着水,一声不响就跑进屋里,关上了房门。
阿星傻愣愣看着自己突然被隔绝在外,吃了个闭门羹,稍微有点儿莫名其妙。
阿言这是怎么了呢?是他做的哪里不好了?
他看了看外头正在给他编篱笆的哈士奇,丫头抬眸看着他,眼皮耷拉着汪了一声。
丫头内心os:那是修罗场后遗症……林颂言看谁都像变态,你不用介意!
阿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轻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丫头继续低头给他编篱笆,做好一个寄人篱下的狗子的本职工作。
争取不被新婚夫妇嫌弃,哪天给炖了吃狗肉沾花椒油开荤。
可是,编着编着,丫头突然抬起头来,用大眼珠子瞪着阿星。
丫头:你居然能听懂我说话?
阿星看见它的眼神,又对它一笑。
那寒星般的蓝眼睛,闪烁的让人心驰神荡。
只见,阿星伸出一根覆着老茧的粗壮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嘘!”
丫头浑身的狗毛,瞬间炸开了,好像海胆一样……
妈耶!
来人呐!这里有一只高级绿茶,他他妈的比长离还能装!
还学会凹糙汉深情人设,知道慢慢培养感情啊!
真是666啊!
竟然除了墨沧溟,还有人能听懂丫头的内心戏。这是一个普通农村汉子能干出来的事吗?
光凭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丫头就早该想到他不是普通人了!
可怜的林颂言,它的好主人,却被阿星玩弄于股掌之间。
墨沧溟啊,你快来吧!你老婆要当别人的乖乖小夫郎嘞。
到时候生米炸成爆米花,被人20一杯小的,30一杯大的,拿着看电影都嫌吃的不爽。
不过,丫头还是奉行狗命要紧的原则,只好把头扎进了一旁的草垛里,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但愿阿星能直接抬出去,把他往后山一埋!
但阿星显然也没想和一只狗计较,他就坐在院子里的竹编椅子上,一动不动等着林颂言出来。
鼻间闻着林颂言给他蒸的米饭香气,他在等人洗完澡后,在花香四溢的黄昏凉风中,与他共进粗茶淡饭。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在竹桌上,听见门里哗啦啦流下来的水声。
他甚至可以想象,里头的林颂言已经幻化成了鲛人那闪闪发光的模样。
狐狸似的眼睛周围有七色盈彩点缀,白皙到比雪缎还漂亮的肌肤上,萦绕着一抻就能断开的细链,散落一池的珍珠华宝。
那么娇嫩的身体,一经拍打碰撞,肯定会透出委屈的红痕来,多惹人怜爱!
阿星见过林颂言,在青峦宗,林颂言与连灵羽私奔之前。
药池之中,林颂言化身为人鱼模样,是怎样服侍白音尘的,他都历历在目。
不过,他可不像愚蠢的白音尘,还玩儿霸王硬上弓那一套。
他可以慢慢撬开林颂言的心门,让他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牵着他的手走入缠绵极乐之境。
嘎吱——
门缓缓向内打开。
林颂言终于擦干了头发,从里头走出来了。
他惊奇的发现,这看上去是乡野糙汉的阿星,居然还有一柜子的那种衣裳……
就……那种……
他挑了一件最厚最严实的穿上了,还是需要遮遮掩掩,给自己的屁股捂着点儿……
希望他那件自己的衣裳,今晚就能干……
不然他明天怎么穿着这种羞耻的东西去劈竹子做竹筏啊?
阿星盯着林颂言新洗的白嫩脖颈,上头还沾着水珠,也就隐约有些没蜕去的人鱼的七色鳞片。
而他给林颂言准备的衣裳,实则就是浅青色的纱衣,有些欲盖弥彰的微透。
手腕上垂坠着一点荷叶边,显得林颂言有些像新生嫩绿的可爱莲叶。
他脸涨的通红,捂着自己,像个耗子一样窜进了伙房里。
“我……我去给你做饭,马上就好!”
阿星喜欢他这种羞涩的模样。
比以往任何投怀送抱的女人,都要让阿星喜欢。
林颂言做的菜已经上桌了,阿星笑眯眯去盛饭了。
林颂言正把鱼盛出来放在盘子里呢,不经意的一回身,就恰好对上了阿星低下来的一张俊脸。
“有什么脏活累活要我帮忙吗?”
阿星一手撑在灶台上,一手端着碗从前头给了林颂言,就好像整个儿把林颂言圈在了怀里。
林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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