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香香答应顾若卿后,她原本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心脏终于缓了过来。柳香香让她在云溪苑等她的消息,并向他保证会尽快帮她办完这件事。
第二天,柳香香便来到“伯英会馆”。
再见到她,楚世启很是意外。当初柳香香可是拼了命都要从这里逃出去的,没想到这次竟然又跑回来找他。
楚世启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香香,你怎么回来了?”
柳香香故作娇柔地说:“我担心你,想再来看看你。”
楚世启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担心我,你说你担心我?真的吗,香香?”
或许是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人关心的温情,楚世启显得很激动。紧握柳香香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眼眶泛着红,眼角湿润起来。
黑衣人一直站在一旁监视着两个人的举动,楚世启见状,拉着柳香香进了卧室。黑衣人见状,便也不再盯着他们。
房间内,楚世启像个孩子一般抱着柳香香,说出的话带着丝丝委屈。
“香香,我真的没想到你还能回来看我。程伯康把我关在这里,我像个囚犯一样被监视着。他们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所以才让你进来看我。”
柳香香轻轻推开楚世启,拉着他坐到床边,微微抬头看着他的脸。
“世启大哥,你可以逃离这里,回到楚家,世轩哥哥不会记恨你的,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程伯康回国寻子只不过是个幌子,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被他害成这样,难道还要相信他,甘愿被他利用吗?”
楚世启冷声自嘲道:“我现在和行尸走肉已经没有区别,回到楚家?呵……”
“我哪里还有脸回去?”
柳香香劝慰道:“事情还有转机,只要你愿意帮我。”
“帮你?”楚世启神色复杂。
柳香香说:“没错,帮我。”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楚世启问道。
柳香香说:“帮我对付程伯康。”
楚世启激动地从床边站起来,径直走向窗前:“不可能,他是我爸,我不能害他。”
“世启大哥!”柳香香大吼一声,“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这么执迷不悟,你忘了他骗你喝下白水时的狠心,你忘了你每次犯病时的痛苦了吗?”
“不要说了……”楚世启咬着牙,扬声吼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柳香香神色未变,脸上没有半点惊恐畏惧的表情,继续淡淡地说道:“世启大哥,就算为了我,好不好?”
楚世启唇角一抖,眸中闪现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悲哀神色,“香香,你……”
柳香香走上前,握着他的手,深情地看着他:“这些年我们做的错事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的罪孽太深重,最终反噬到孩子身上。”
“世启大哥,原本我们是可以留住我们的孩子,可以拥有像世轩大哥一样幸福的三口之家。”
“可现在,我们都做了什么?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也知道你是被逼才喝下那些药,可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么痛苦,也不想再看你帮程伯康做一些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的事。”
“他是你的父亲,可他有做过一件身为父亲应该做的事了吗?”
楚世启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全身像被抽了筋一样,站都有些站不稳。
他极力稳着自己的气息,寒冰般的目光转到柳香香身上。
“香香,你说了这么多,真的都是为了我?”
柳香香无惧楚世启冷冰冰的眼神,语气坚定:“为了你,只为了你。”
楚世启冷笑起来:“不要再骗我了,香香。以前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我成了这副样子,你又怎么会看得上我。”
楚世启步步后退,柳香香步步靠近。
“我决定帮助世轩哥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替我们曾经对他,对顾若卿做的事忏悔。他们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这是上天给我们回头的机会。世启大哥,求求你,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答应我,好吗?”
“为了……我们……我们的将来?”楚世启愕然地看着柳香香。
柳香香点头:“对,我们的将来。”
“我们还有将来吗?”楚世启双手抱着头,整个身体瘫倒在沙发上。
柳香香蹲在地上,手伏在他的腿上,语气温柔且坚定::“有,有的。未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前路万难,我柳香香也愿意陪在你身边。”
“香香……”楚世启眼眶含泪,声音颤抖,“不要和我说这些话,我会相信的。”
柳香香起身将颤抖着身体的楚世启拥在胸前,“世启大哥,你谁都可以不信,但一定要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我也做错过很多事。可现在,我后悔了,我想忏悔,想重新再来。”
“这,就是机会。我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我希望你也不要。”
楚世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满脸泪水,柳香香胸前的衣服被泪水浸湿。
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随后,楚世启走进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脸。
柳香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走出卫生间,楚世启的情绪变得稳定了些,脸上的肌肉也慢慢松弛下来。
他看着柳香香,问:“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想要我做什么了。”
柳香香露出浅浅的笑容,说:“你愿意听我说,愿意帮我了?”
楚世启说:“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也为了……我自己。”
柳香香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两个人相对而坐,柳香香一脸严肃地将顾若卿拜托她的事都告诉给楚世启。
听完柳香香的话,楚世启问:“她要我爸……程伯康的DNA干什么?”
柳香香说:“他们怀疑四十年前在晋西密林别墅发生的杀人案和程伯康有关系。”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抓他去验证?”楚世启眉头紧锁。
柳香香说:“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警方不可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去抓一个人验DNA。更何况,程伯康已经入了菲国国籍,更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去抓捕他。”
“所以,顾若卿让你帮她?”楚世启说。
柳香香摇头:“真正能帮上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只有你能拿到程伯康的DNA。”
楚世启轻笑道:“他楚世轩也有来求我的一天。”
“好!你去告诉他们,这个忙,我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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