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维醒过来的时候,县太爷激动得老泪纵横。
长子死而复生,不空只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望县太爷能善待这一方百姓!”
在回去的路上,玄凌晨抱着他的宝剑,一路蔫头耷脑唉声叹气。
大家详问过才知道,原来宝剑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在砍那条太粗的红线时砍了几个豁口!
由于不知道怎么修补,而犯愁呢!
一听这个他们都不能理解,那红线他娘的什么材质做的,咋这么结实呢?
不空十分自责,还有一点点可惜。自责的是为了救他免于情苦,斩情剑残。
可惜的是他手上,还有许多红线没有断呢!
回到白马寺,不空总爱盯着自己的手指,愁眉不展!
天蚕宝宝挠挠头,有些不解:师父的手指根根笔直,可能是从未干过重活的原因,十分白净干净。
可也不至于我你这么盯着吧!
难不成师父还是个自恋狂?
是的从花园城回来,不空一直神思不属。第二日早晨,又不悦的教训了一顿织梦!
织梦被“啪”的关在门外,还险些被夹断犄角!
哭丧着脸坚决的说:“那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就是在想吃那甜甜的豆子,也不敢妄自给您老人家的梦里送女施主啊!
冤死我了!”
一回头,就看到它的救星天蚕宝宝,心情又飞扬起来:“还是哥哥,你最好了,从来不冤枉我!”
原来是不空昨夜又做了一晚的春梦,他起初以为是织梦所为。
后来才想到缠绕在手指间的红线,又觉得不可能,毕竟白日里他没有任何的异想!
其实没有异想的原因,是因为他白日里都在讲经说法!
谁知道,一连几日,夜夜都是红玲施主,他控制不住梦里的两个人!
昨晚那越挨越近的唇,心里知道那是错的,不管怎么呐喊却也停不下来,直到把自己急醒了。
后半夜再也没睡,敲了半宿的木鱼才没有犯错!
今天又到了休息的时候,他却在皱眉,为了梦里也能对得起佛祖。
叹了口气选择敲响一宿的木鱼!
初秋的天,山上的夜,蛙声蛐蛐儿声响成一片,不时的,还有鸟儿落在窗外的菩提树上,名叫一两声再飞走!
不空为了使自己清醒,身穿夏日里薄薄的一层僧衣,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拨着念珠,口中念着经文!
一阵风拂过,门开了。人闭着眼睛的时候嗅觉,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
一阵花香袭来,细细品着像是从哪里闻过?是什么花呢?他的脑子里蹦出一个花名……优昙婆罗花!
脚步极轻,可是在这静谧的夜里,依然能听出是软软的脚掌,落在地板上才有的摩擦声音!
随后是一对凉凉的藕臂,圈住他的脖颈上。
他的心在狂跳,木鱼声,念经声,转动念珠声,变得更急促了!
他以为自己又入了梦,极致的克制着不听不看不想!
可是那双臂的主人,却不打算放过他。有凉凉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痒痒的!
不空开始全身发热,他却只能对自己说:“这是心魔,妄动妄念妄听!”
一声轻笑,在他耳畔响起,清晰的音色是那个夜夜梦里折磨他的人!
那人似是专精此道,滑得如一条游鱼落进了他的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身子虽是凉凉的,贴着的地方还是犹如燎原之火不断的燃烧!
想要将他烧成灰烬一般!
那双藕臂并未放开,却感觉到她在动。
有一个冰凉的饰物碰到他的喉结,缓解了那股燥热,却愈发的燥热!
他知道那是玉镯,是他亲手送给红绫的。想兑换欠她的一个承诺,可是事与愿违,竟是又欠了两个!
一个女人坐在他的怀里,他僵硬的像根木头。
两只手不能敲木鱼念佛珠,这两只手还能做些什么,就只能直直的杵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那凉凉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唇边,很是怕梦里的情景再现。
不得已他睁开了眼,看到果然是红绫,一身艳红的衣裳,被摇曳的灯火,照的有些通透!
而且就是皮肤也有了一层荧光,眼睛也变得亮闪闪的。尤其是那红唇,软软的感觉,引人一品芳香,引人遐想引人犯罪!
越看越是挪不开眼睛!
他不得不果断撇开目光,极力压着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变稳:“红绫施主,大晚上,如此这般的进一个僧人的卧房,不大合乎情理吧?”
他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是他忘了比嘴皮子他就没赢过面前这个女子。
红绫听他出声,却是笑弯了眼,欢快的问:“怎么终于不装木头人了?”
不空险些把实话说出来:“我以为……”是梦里,又急急的收住了话尾,怕面前的人更不会放过他!
果然,红绫眼睛一转,好似认真的问:“以为什么?”
可不空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狡黠,她已经猜到了,却还逼自己承认,真不知道挤兑一个和尚有什么成就感?
换作平日他心静如水,可现在他却如一团炙热的火焰,想将面前的人一起燃烧,不得不下逐客令,道:“红绫施主,请回吧”
红绫也不管他的话语多么冷漠,就像知道他有一颗火热的心一样,继续的撩拨着:“是梦里对吗?
其实我的梦里……也全是你!所以……我就想来见见你,不想总是在梦里与你……”
与你……,怎样?她不说,却是更让人心痒难耐!
不空红着脸,睁大的眼睛,里面都是对她言语的惊世骇俗!
可身体却是诚实的,浑身的燥热已经快要将他灼伤,他从僵硬的木头变成软绵绵的云朵,如今又变成了一团灼热的火!
而红绫不是一盆冷水,却是一捆干柴,他们贴着的皮肤,越来越灼热!
他怕梦里的事情重演,他怕真的燃烧彼此!心里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是红线惹得祸,是红线惹得祸!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唇,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滑进了他的里衣,凉凉的好舒服!他想闭上眼睛,从心而为!
窗外一声鸟叫,让他惊醒,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红绫,狼狈的起身。
像躲瘟疫一样,远远的扶住桌案,大口喘着气,冷冷地说:“红绫施主,请自重”!
把自己的衣襟拉好,步履匆忙的走出了屋子,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走到了后院的水井旁,打上了一桶水兜头浇下,终于清醒了几分!
却也不禁苦笑:“念了这么多年的佛,定力还是这般的差,居然 抵抗不住这最寻常的诱惑!”
那一晚他与井水为伴,赏了一夜的繁星!
红绫失望的抱着手臂,坐在不空的屋子里,嗅着独属于他的白旃檀气味,失落的看了一宿跳跃的烛火?
很美,很暖,很亮!
有一个飞蛾和她有相同的想法,不怕死的接近那团光热。火焰是热的,心却是冷的,毫不留情的灼伤了接近它的飞蛾!
只见它在烛台边,扑腾了几下有了力气,又飞向烛火,这次火焰燃烧了它的翅膀!
它在灯油中挣扎一下就不动了,只等着火焰带它燃烧!
那日随着阿哥回了鬼界,她就一直不放心不空。
那么多的红绳缠在手上,普通人恐怕早已欲火焚身而亡。
就是一个无情无欲的和尚,他也还是人啊!七情六欲总是有的!
自己一个女鬼,除了一腔执念,才是真的不怕那红绳呢?
不过是多做了几场春梦!
果然,不空的晚上都不能入睡,贴的近了,还能看到他眼底的淤青!
随即她想让他随心放纵,好一夜安眠!没想到,这一世他如此决绝,就是这样,也不肯妄动一分夙念!
异日,晨曦半露,云雾初散,树梢轻晃,不空踏着第一缕秋阳回了他的禅房。
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轻轻的扣了两下门。
心里想着,人应该走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唐突了她!
门被从里拉开,自然是红绫没有走。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和尚是正人君子,进自己屋还要敲门?
她撇嘴一笑,小声嘟囔道:“和尚你这一世太正经了,一点也不可爱!”
随即又正经的说:“既然不喜欢被红绳束缚,咱们现在就去扶摇派,让玄凌晨剁两下就好了!”
她嗅到了水气,心里就知道一定是冲了一晚的冷水!
自嘲的想,这红线绑着,都对自己动心。难不成就这短暂的喜欢,也不肯留给自己?
她没有听到,不空那快要冲出胸膛的心脏,咚咚的跳动声,也没有看到不空因为见了她就不敢睁开的眼!
红绫以为他是多一眼也不想看,其实不然,和尚是怕看一眼就挪不开了!
门被从里面拉开,他是十分惊讶的。如今听她这么说,也很无奈的讲了实情:“为了砍那根红线,玄凌晨的剑坏掉了!”
红绫听了一点儿也不难过,心里兴奋的想:那老禅师一定算错了,这不剑坏了,还如何“十世空”?
她由于太过高兴,嘴角控制不住的弯起来。不空难以理解的想:人家宝贝剑坏了,她乐个什么劲儿?
红绫假意轻咳了两声,正经了些许说:“这样啊?
也没关系!
我听说妖界的凤凰水,可以洗掉月老的红线!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来!免你每日受这等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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