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在老牛的带领下迈入院中,随后一同走进另一旁的一个小茅屋里。
“快坐!”
老牛一边招呼着三个人坐下,一边提着一壶刚刚烧开的水,快步走到桌前。从桌上翻过三个大瓷碗,就着热水冲涮一下之后,就当作茶碗递到三个人跟前。
巳蛇瞅了自己碗里浮着的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淹死在里面的小黑虫,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牛哥,这么多年不见,你这生活还是……还是这么粗狂啊。”
“呃?啊!哈哈哈哈哈,我对生活讲究的就是一个舒坦,你们那种大姑娘绣花似的生活方式,我可是一点儿都享受不了。”说着,老牛端起手里的壶,就着壶嘴猛灌了几口,满足地用袖子擦了擦嘴。
“呃……牛哥,向来不拘小节,我们也就入乡随俗了。”辰龙虽然在旁边这么说,但他跟前碗里的那碗水,却是一口没喝。毕竟,刚刚给他们倒水的壶,现在正被他们口中的牛哥拿来直接当了自己的茶壶。
孙信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端起碗来喝了两口。可能是一路上赶路渴了,所以这看似并不怎么‘干净’的茶水入得口中时,竟让他顿觉神清气爽。
几句寒暄之后,老牛也不再绕太多的弯子,直接问起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而巳蛇倒也干脆,直接将他们此行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这个……”老牛听完巳蛇的话之后,将刚刚提起来的茶壶放了下来,他面露难色地捋了捋下巴上的那几根胡须。
“这个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找大姐,而直接奔我这里来呢?”老牛问。
巳蛇无奈地耸了耸肩,将目光递给了辰龙。
“大姐的那个脾气,你我都再熟悉不过了,她和小巳儿之间有些误会,一时半会儿一两句话也不可能说得开。所以,我们想先看看牛哥你这里的意思。”辰龙说。
“嗯……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在这里过得很舒服。对于外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考虑了。”老牛缓缓地说道,“如果你们想来找我打几件趁手的农具,我可以直接送你们一些。但这种大事,你们也知道,我向来志向并不高,安稳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孙信听出了老牛话语中婉言拒绝的意思,虽说万事开头难,但一上来就碰了钉子还是让他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牛前辈,我听辰龙前辈和巳蛇前辈讲过你们以前的事情。我知道您也是一个胸怀宽广,心系天下苍生的仙家。如今,我们怀着同样的目的来找您,真的是渴望您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孙信语气急切地说道。
老牛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用一种极为谨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而坐在一旁的辰龙和巳蛇虽然也发现了老牛的这一举动,但都没有做出反应。他们清楚老牛的性格。
“既然牛哥有为难之处,我们兄弟二人只当是过来探探亲。茶也喝过了,歇也歇好了,看到哥哥如今过得好,我们兄弟也就放心了。”说罢,辰龙和巳蛇先后站起身来,而一脸茫然的孙信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当下还是先随着他们的举动行事为好。
“哎!既然来了,总得吃完了饭再走嘛。我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山珍野味,但乡野小菜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老牛一边说着,一边盛情挽留着。但辰龙和巳蛇也只是笑着直说以后再有机会,再来品尝。说罢,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我们真就这么走了?”走到院子里的孙信,小声地问跟在一旁的辰龙。
“别问,跟着走就是了。”辰龙小声回复道。
二人身后,老牛和巳蛇一边走,一边拉扯着。一个是无论如何都要吃了饭再走,一个是好饭不怕晚,事儿办完了再来也不迟。
当双方各怀心事地拉扯到院门口,辰龙正要推开院门离开时。老牛终于还是透露了自己的实底。
“哎呀!我让你们吃了饭再走,急啥!再说了,这事儿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你们答复嘛。况且,我走了,老虎怎么办?”
“啥?虎哥也在这儿?”听到老牛这么一说,站在门口的辰龙立马来了精神,在逍遥宫的时候,除了巳蛇就属寅虎和他的关系最好了。当初两兄弟离别的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絮叨了许久,甚至把多少年后两人的子孙后代怎么见面,两人再怎么把酒言欢的场景都描绘好了。
但事实上,从那以后,两个人之间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没有联系上的机会。而这次,当他听到寅虎也在的时候,激动的心情就像是八月天里的牛蛙,早已按耐不住。
“对啊!”
“哪呢?我们来,也没见他出来见上一面啊。”辰龙追问道。
“嗨!山上呢。他那习性,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一天天五迷三道的,说什么山上虎,过江龙的。嫌我这地方住着憋屈,非跑山顶上的洞窟子里猫着。”老牛正说话的时候,正巧山里传来几声戛然而止的鸟叫声。
“听到没,又逮鸟呢。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好好的老虎不当,非要学猫上树。”
听到老牛这么抱怨,辰龙乐得像个三岁的孩子。因为他清楚,寅虎如此这般正是因为多少年来,他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初心。
“虎哥!快下来坐坐,我是辰龙啊!”辰龙双手扩成喇叭放在嘴前,冲着山顶高声喊着。
随着他的声音在山间久久回荡,不久之后从山林中炸出一群野鸟扑棱着翅膀四散奔逃。随着野鸟飞逃,只见满山的大树从山顶一直晃动到山脚。而后,一个黑影从林子里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辰龙而来。
辰龙见状立马抬手招架,仅仅数秒,双方就已经交手数十个来回。且拳拳劲猛,掌掌带风。
随后,那黑影往后一撤,跃直空中,双掌打出。而辰龙反手接招,转身将打过来的两团掌风转推至院外的地里。只听得不远处的田地里传来一阵如旱雷炸裂的声响,一大片刚刚种下稻子的田地就这么被炸出了一个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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